第二天上午，毛达和陪着吴建华和张忠正两人看了开发区。一开始开发区地域主要位于柳市城南一带，如今扩展之后划出的区域比较大，已经不限于城南一带了。城南区一带离柳水就比较远，但新划分出来的开发区，有些区域就在柳水边。张忠正在开发区里足足花了三个小时，仔细地看了不同的地方。
毛达和、田健和金平存等一干人也都陪着在开发区里悠转，刘君茂走进办公室里，将这事说给徐燕萍得知。虽还不知道详情，但有毛达和陪着，又在开发区里转看四周，用意就很明显。特别是毛达和的用意也明显起来。
徐燕萍等刘君茂说后没有做什么表示，刘君茂也没有要走的意思。招商引资工作本来应该是市政府这边的工作，但书记有熟人朋友，对投资到柳市来谁还能够说什么？徐燕萍也在督促开发区那边加快招商引资工作的节奏，在这节骨眼上，书记就将商家引到开发区来了进行考察，按说柳市应该做出热情的姿态来。
但毛达和却没有同徐燕萍、钱维扬等通气，就让这样的事显得有些东西在其中。市政府对这样的事要表现得过于热情，就有争功之嫌，要是都不表示却又显得对客商冷漠。刘君茂也是基于这样的考虑，见市长没有表示不知道是她没有想到还是另有想法，就等着她示下。领导会有打算的，自己却不能去自作主张。
“君茂市长，你先去忙吧。”徐燕萍见刘君茂没有走的人也知道他的意思，可这时能够说什么好？在开发区的招商工作给毛达和抢先，在徐燕萍心里没有什么挫伤感的，只要有如能够进到开发区里来，不论谁引进，对她这个市长而言都是成功的一面。毛达和做什么私下活动，最后只是想证实他的能力，或许还想直接伸手到开发区里来，那都是能够理解和接受的。纵使他不引进资金，也不可能就将他挡住在开发区之外。
刘君茂见市长发话，也就告辞离开。
等刘君茂走后，陈静就进来给徐燕萍茶杯里加水，做好后却没有就走。徐燕萍说“开发区都是谁过来了？”
“宇天实业集团的吴建华和柳城长兴实业集团的张忠正两人。昨天就到了的，那边的人亲自到宾馆里接待，还将开发区两个人叫了过去。”陈静说，徐燕萍自然知道她说的是什么意思，在想着这些信息，要对毛达和及吴建华等人的意图进行分析。
“这两个集团能够看到柳市的前景？倒是很敏锐的。但目前柳市还不适合这两家集团，他们这时候来……”
“是不是单单为那边撑腰才过来的？”陈静说。
“不会，吴建华哪是这样无聊的人。”要在柳市大力推行招商引资工作，徐燕萍最近对全省各大商家都做了些了解，甚至对邻近几省和沿海一带的大商家也都下来一些功夫的。吴建华手里的实业集团，在柳省排在前十名，他哪会浪费时间来陪毛达和作秀？
“这么说来宇天实业真要到柳市来？还是柳城长兴实业要过来？”陈静对这些也了解到比较细，“按理说他们都没有什么适合的项目放到柳市来发展，难道只是来打一个空架子，先占一块地为今后做准备？”
在市长办公室里，陈静说话从来就没有多去想，也无需什么顾虑，对吴建华和张忠正等人的意向尽管大胆地猜测。徐燕萍看着她，没有表示什么，或许也是在做出判断。陈静也知道市长不会接她这话的，两人之间的默契是外人所难以理解的。
“市长，我去弄清楚他们的意图。”陈静说着出办公室去。到柳市已经有两年多，这些消息来源还是有足够的途径的，不说陈静本身是个美女，就她在市长身边的专职秘书的身份，就足以让不少人为她做事。
等毛达和将吴建华等人送走后，两人并没有留下什么话来，也就没有与市政府那边接触。可毛达和心里却知道，吴建华肯定是在柳市这里看着开发区的潜质，要到这里来投资见实业的。看了实地后先走，这事吴建华历来做事的风格。除非有完全成熟的方案来，才会和这边进行接触，以便得到更好的条件和待遇，这也是吴建华作为省内前十大实业集团才有这样的风格。
送走客人后，毛达和慢慢回到和平广场，此时，他没有想到回到自己的办公室里去。心情有些激动，虽说吴建华和张忠正都没有说会在柳市这边投资做什么项目，多大的规模。但毛达和期待着给柳市所有人一个惊喜，而他确实能够做到的。
对于吴建华等到柳市来做什么项目，毛达和一滞都没有放在心里，只要有项目就好，有资金注入到柳市来，为他在招商引资工作上写上第一笔，就算他最大的功劳。站在市政大楼前的空地上，抬头看着秋日风中卷动的旗帜，此时的毛达和心里的欢快，就犹如那旗帜一般。
只是，没有人能够分享他的这欢欣，田健虽说在开发区里，但也知道田健不足以用。只是之前将田健放在开发区是安抚他让他到哪里修养而已，这时一下子不好将他换下来。田健不堪大用，一时却又找不到更好的借口来将他挪开，这也是毛达和心里很矛盾之处。
龙继武在毛达和身后一步外站着，没有作声，知道书记这个时候更多地在想问题。龙继武对于毛达和的理解也很深刻，等他将目光从欢卷动旗帜上收回来，说“书记，市里的工作即将进如新的经济建设时期，您今天可给柳市人民立下了首功啊。”
“什么首功不首功的，都是工作，再说也只是碰巧有这样的机会而已。”毛达和单单地说，也没有去看龙继武，将目光穿过和平广场，看向开发区那方而去。
李春雷收到信息，进办公室里跟钱维扬说，“市长，对面楼在楼下站着呢。”李春雷没有提到毛达和，却说对面楼，钱维扬本来在办公处理事务，嗯了一声头也没有抬起来。李春雷知道要怎么做，给钱维扬的茶杯里加了水就出来。
等李春雷走后，钱维扬才到窗边往下看，此时恰见毛达和将目光从旗帜上收回。冷凝而显得沉重的脸，就拉出一丝表情来。对这两天毛达和所作的事，钱维扬自然连很多细节都知道得很清楚。
开发区一直是钱维扬手里的操作着，之前不过就是市里作秀之物，但如今开发区的重要性是人人都能够看得见的。就连毛达和都抢先来这一出戏，钱维扬感觉到这是其他人在望天菜地里抢收成了，让他心里很不好受。
但钱维扬在招商引资上却是最弱的一方面，在省里的人脉资源他也不少，可偏偏在经济方面的朋友就少，从而在几年前他在招商引资方面就多次碰壁。现在见毛达和都能够抢在他前面，心里的滋味当真是不好受。可这口气却不能不咽下来，身边的人确实无人能够担任这一方面的工作。金平存在掌控着开发区，但在业务上也同样是他的弱点，之前和田健两人都只是守着那职位就可以了，此时，环境和形势大变，金平存还留在开发区里显然是不行的。就算不将他直接调开，也得找一个能够担得起着胆子大人到开发区去协助金平存，才能够守住这一块。
徐燕萍这女人早就盯着了开发区，多少工作都为这开发区而做的准备，钱维扬自然能够一一看得出来。此前她到开发区搞那个奖励，看起来是对金平存等人激发斗志和潜质，何曾不是给金平存、田健等开发区主要负责人挖下一个坑？
看到毛达和走出这一步来，钱维扬心里也就更加焦急了，目前金平存还能够支撑一段时间，但到来年春夏之后，开发区的工作不由人地会向前进展了，到时金平存等人才干不足的弱点也就更突显出来，就算想维持住局面，只怕都不可能的。
钱维扬还弄不清毛达和引进什么项目，项目有多大的规模，但看着毛达和那志得意满的样子，心里沉重又加了一分。对徐燕萍那边，她如此热衷于开发区的推动工作，下了这么大的力气去申请高速公路项目，最终目的还是在开发区这里，她还有什么后手目前虽说还没有看到，但钱维扬相信她早就有了万全的准备。
柳市的三方，目前就开发区阵地的争夺中，自己弱势就明显地看出来。钱维扬见毛达和走了，自己也坐回办公椅上，心情却再也无法静下来。
对开发区的规划，徐燕萍心里早就有打算了的，徐燕萍正在想着要怎么样一步步将开发区的潜质都激发出来，冲击从外进来，说，“市长，吴建华他们不怀好意啊。”
吴建华和张忠正都是柳省著名的实业家，名下的集团涉及到行业较多，只要是有高利润的行业，几乎都涉及到。特别是吴建华，出道较早，而他的人脉又广。主要集中在省城及靠近沿海省一方，做实业将近二十年，在业内当真是举足轻重。张忠正要出道晚一些，也许是年龄相近，或许是其他原因，两人在事业上虽说有一些重复与冲突的地方，但两人却没有往冤家方向发展，十多年前就成为了朋友，事业上也有合作与相互渗透，使得两人的集团都更加壮大。
随着时代的进步，人们对环境的重视，也是的之前一些实业项目受到人们的关注，特别是一些污染比较重的企业或厂家。不仅受到周围居住的民众所排斥，也受到地方一些政府部门所排斥。当地政府对这些污染严重的企业排斥，那也是不得已的选择。人们对环境的觉醒，社会舆论对污染的谴责，在较发达地区说来已经是一个共识的问题了。谁还再执迷不悟，就将手到牵累的，政府的不作为也会让他们受到惩罚。
这两年来，对重度污染企业的驱逐，在发达地区已经是一种趋势。虽说这样的企业利润较高，但排除的污染引发的后果比利润更要消耗人力物力，这一对比，自然会让当地政府及民众有了选择。
对这些企业的驱逐，促使他们整顿，大多数业主或公司不是选择整体关闭，而是选择迁走。搬迁到内陆中部地区或中西部结合区域，那些地区经济发展相对之后，需要这样的有利润的企业来将治下的数据拉上来，填充自己的政绩辉煌。
至于污染后果，自然要先忽视掉。对于这样的企业和当地的领导说来，这种合作是双赢的合作。有利益，双方也才能走到一起的。这些只是从大局上来看，而实际中，更多的暗地里的利益都是在损害大众利益的前提下进行苟合的。
徐燕萍见陈静走进办公室显得急，心里也是一惊，抬头看着她。陈静说“市长，吴建华到柳市来，应该是不怀好意。”
“确实吗？”
“还不能完全确定。”陈静说，看着领导，一些还不是结论性的东西，选择说出来提供给领导来参考，本来就是她应该做的事。“据资料显示，吴建华和张忠正两人一些开办在沿海省市里的几家厂，因为污染问题受到当地人们的排斥，他们有搬迁那些实业的意图。”
陈静资料的来源，徐燕萍自然知道，也清楚她所说的话有多少可信度。当下就沉默下来，假如情况真是陈静所说的那样状况，对于柳市开发区说来，无疑是最大的讽刺，也是一种灾难。可对于柳市实际情况而言，还有谁会对这些前来投资的人有所选择？
“可能性有多大？”
“资料显示可能性比较大，市长，我们要怎么办？”陈静显得比较急，开发区虽说还没有完全落入市长的掌控之中，但两人都将这一工作看成是各人的本分工作，哪容得下有谁对开发区心怀不轨，破坏柳市的发展大计？
吴建华肯定要毛达和出面来操作这事，目前所说还不能肯定张忠正等就是将那些污染严重的厂搬迁到柳市的开发区里来，有了毛达和这个市委书记出面，就算将那些厂搬迁进来，徐燕萍一个人也不好强行拒绝的。
这才是令人头痛的。
毛达和正为有老同学进来投资，为他在招商引资方面的工作挣到重要的砝码，徐燕萍要是提出拒绝，其他人会怎么想已经是那个预想得到的事。而毛达和那里会有什么样的态度，更是显而易见的。这时节，肯定会将他的一把手威信耍出来，也会将人民的舆论引向市长为争功而拒绝商家的方向上去，让徐燕萍成为更多的人的对立面。
当然，张忠正等人过来，是看中柳市的商机还是看中柳市的开发区急需商家项目入驻，目前还不能够就确定下来，但对这两人的行事规律，徐燕萍觉得确实不容乐观。
吴建华和张忠正根本就不同市政府这边接触，而毛达和也没有过来说，就连金平存都没有到市政府来汇报，就让人有更多的不好预想。
“怎么说？”徐燕萍看着陈静说，两人也都感觉到一股看不见的压力。情况真要如同预想那般，今后在这问题上的斗争就会异常的艰难。对于吴建华和张忠正两人的创业史，虽说有不少的负面传闻，但如今他们的财富已经让很多地方的领导看好，也让柳省省里一些领导看好。毕竟是柳省的实业集团，对于省里的经济建设说来，还是有着较大的促进作用的。
也正因为有这样的政治因素在里面骑着杠杆作用，会让更多的情况下，人们都选中财富的增长，而忽略更严重的负面危害。此前，吴建华一些污染较为严重的项目也都没有设立在柳省境内，是以在省里的声誉算是不错的。但业内的人对他们的了解会更加深刻一些，陈静的资料来源也是从省内及周边有关系往来的人那里得到这些资料的，比起省里的一些人说来，就会更接近事实。
“资料显示，张忠正名下的柳城长兴实业有三家大型项目被当地责令整改：一家玻璃厂，拉玻璃的生产线；一家管道器才厂；另一家是铸造厂。整改的原因是污染严重，舆论和当地居民都闹得厉害。虽说没有整体关闭，可要求他们建好完善的消除污染体系后，才能够继续运转。这种厂利润不错，但消除污染的成本高，就会将利润摊薄。业内的人分析，吴建华和张忠正将转移这些厂的可能性是最大的。再说，将厂迁移到柳市来，今后他们面向大西部也占了先机。”陈静一边说一边将手里的资料翻看。
徐燕萍面色凝重，要真是这样，要怎么样拒绝才能够达到目的？柳市招商引资是大趋势，也是大商机，会有很多有前瞻眼光的人都会看到这一点的。徐燕萍不愁开发区里没有项目，但不是柳市其他人就能够有同样的看法。
通往省城的高速公路项目在立项之前，对柳市说来，开发区不过是一种适应社会发展的形式罢了，也让柳市不少的领导和干部吃足了开发区的苦头，丢尽了脸面。也为此，让柳市这边的领导们对招商引资这工作看得异常的神秘，对所有到来的商家都会看成是财神爷一般。
“先看一看，省里会有什么表示和要求，目前都还没有沟通。吴建华下要进如柳市开发区来，我们不能直接拒绝，甚至连设立拿到坎都难以实现的。这些事，得从事省里着手，也不知道有没有效果。”就算在省里，也会有不同的声音，吴建华能够找到毛达和的关系，在省里他也有足够的资源，徐燕萍也没有必胜的把握来应对吴建华和张忠正两人。
他们真要到柳市来，那只能在谈判上做一些工作。
“能不能利用舆论来阻止这事？”陈静说。
“这时考虑这些为时都早了些，等十二月到省城参加全省的商贸洽谈会后，看看形势再说。同时，市政府这边加强对外宣传力度，对市里开发区进行宣传，相信会有更多的人都来关注这里，到时我们就有了选择的余地，市里和省里的压力就会小了。”
毛达和回到办公室里，斜躺在靠椅上，将腿放到办公桌面。好心情还没有就此消散，这也是两年多来，第一次有抢占徐燕萍先机的机会。和这女人搭档两年多，几次使柳市发生炬大改变，都是这女人占领先机，将功劳都占了去：市政大楼、和平广场、开发区升格到高速公路项目的申请等等。如今开发区基础建设完成，自己第一个引来商家，一吴建华等人的投资情况，一旦看准了，投资的额度足让柳市的人惊讶。
美美地靠着，浑身忍不住微微地轻抖着。这份得意的人不能够在外人面前表露出来，只有在办公室里自己美滋滋地品嚼一番，的人，等项目确立了后，柳市的人对他肯定会有另一种看法，而省里也会因此而有自己另一番机会都说不定。
门响起来，毛达和将自己舒展的身体收起来，坐好并将桌面上放了文件，才说“进来吧。”滕洋开门，田健跟在身后。进来后功着身子，说“书记，我来向您汇报工作。”
毛达和在将老同学吴建华送走时，就通知田健过来见他，对开发区那边，他不能够直接出面去指手划脚。但对田健面授机宜，要他在开发区里怎么样去掌控这一切，对毛达和说来却是有很多可行之策。
等滕洋退出办公室后，田健就汇报开发区的情况，对这些也都是毛达和了解较全面的，只是对吴建华等人到开发区考察后，田健准备要怎么样去做，好让书记引进的项目变成实际业绩。田健自然没有多少好的办法，毛达和听后也不多说，只是强调开发区招商引资工作重要性时，列举了些具体的操作。
田健听后，连连点头，代表开发区表示对领导关心的感谢。
只带着陈静一人，徐燕萍作者市里二号车进开发区里，空旷的地域里已经做了规划，经过几个月的工作，基本的通道也都建设好。如今看来，就算冷清人少，区域里没有什么人更没有什么建设，里面却没有之前那种荒芜感。
两人在车里转了一圈，有车在开发区规划地域内走着也便利，如今虽说通道还不够美化，通车却是很顺畅的。从城南大门进开发区里，两人直到上游与柳水交接处，徐燕萍要陈静将车停在路边。两人下车后，都看向静静流淌着的柳水，有风沿河吹拂而来，到如今已经没有那种水潮的气息。
就算是十月深秋，在柳水边也都没有太多的凉意。走到水边，那里有一个新建修成的简易码头。大型船舶自然无法停泊，但游船或中小船能够在这里靠岸。今后开发区里有货物进出，从柳水上走，比穿过城南区要便利不少。
此前，曾规划在这里修建一个稍具规模的码头，但市里确实拿不出更多的资金来操作，便准备用招商合资的形式来新建。目前开发区还没有迈开步子，但将这样的项目到省城去招商，应该有人能够看到今后炬大的回报吧。
对这码头的规划，两人心里早就有了蓝图，站在水边看着今后可能的变化，徐燕萍不禁沉思起来。按陈静所说，吴建华和张忠正两人在这里站立足有半小时，他们不应该是对码头有兴趣，而是对四周的地段有兴致。离柳水近，今后取水利用都可节省多少成本。
此时虽能够猜出他们的一些打算，但那都是今后的事，能不能在这过程中做出什么来，也要靠自己多努力，更要靠机会。市里的那些人会有什么想法，此时也不难推想出来。
“市长，建码头的规划不是早就交到常委会讨论了，难道那边就没有想到这事？”
“能怎么想？目前在很多人看来，能够有资金投进开发区里来，那就是我们市里的大爷。都要看人家脸色，还会在乎市里之前的规划。再说，市里的规划可以调整，投资方的意愿没有满足，他们就有可能不来。这样的结果谁愿意见到？”
“这些人也就这点眼光，都把所有心思方在权和利上了，不对，还有女人。女人也是他们最想得到的。”陈静说着那冷峻的脸更是多了一层冷漠与不屑。
徐燕萍看着陈静，只有两人单独在一边时，她就会说些激愤的话。知道她为家里的事，才弄成这样，徐燕萍也不好说什么。男人不就这样？平时里，徐燕萍也会感觉来自身边那些人的目光，背后的心思是什么，可哪能够阻挡得住的？对于这些事，徐燕萍觉得自己看得比较透。
“不说这些话。”知道陈静的心结无法解开，也不是自己就能够使她平复了的。陈静见领导说了，总算平静下来。“市长，是不是该先到省里走走？”
没有站久，开着车绕道回到开发区办公区大楼下。陈静先就通知田健和金平存等人，市长到了，车才停稳，田健和金平存两人带着开发区的其他领导都到大楼下来迎接。进到会议室里，田健等人虽不是市长阵营的人，但市长确是招商引资工作小组的主要负责人，市长到来田健等人自当就工作上对她做汇报。
都坐下后，徐燕萍依旧是她那一直保持着的笑脸，这笑脸本来很动人的，只是对徐燕萍说来这就是工作脸。让人看多了也就将那份动人的感受给无视掉，而更多的就是领导与下级之间的那份小心慎微。
上次到开发区将来年在开发区将实施的工作激励方案给大家解释之后，开发区的工作热情还是有了不少的改观，大家也都知道自己的位子和自己的努力相对应的，白纸黑字写在那里。领导兑现不兑现，那是另外一回事，要是真按这样落实了奖惩，自己在工作上还没有改观，那就是自找苦头都无处哭诉。
田健先表示对市长到来的欢迎，在将汇报工作的事交给金平存来做。开发区经济工作是有金平存来主抓的，田健在领导面前一向来对这分得很好。
金平存将近期的工作情况先说了，知道工作汇报结束，却都没有说起码电话和吴建华等人的事，也没有提到投资的事。徐燕萍不知道是不是毛达和留下什么话，才会出现这样的情况的，这时也不好多说。
等汇报结束了，徐燕萍对开发区近期的工作情况作了表扬，同时，要金平存跟着她到省城去走一走。开发区的人也都没有想到市长会带上金平存到省里去，但惊讶之余，心中猜疑市长是对吴建华和张忠正到开发区实地考察后，受到了压力，要加快脚步，免得自己在招商引资工作上落后而被动。
只是怎么会将金平存带着一走，却是莫不清其中缘由的。开发区的人当然知道，金平存平时是谁的人，也就更让人感觉到迷惑。金平存在开发区是全面负责经济建设工作的，从工作的分管上看，市长这样做当然就好理解，可事实上，又有谁会单纯从工作出发？
等徐燕萍和陈静走后，金平存倒是没有直接就给钱维扬做汇报，而是先同田健两人在办公室里商议着目前面临的工作。田健笑着要金平存放心，区里的工作他会多督促着其他人。田健知道金平存只是借此机会要表达两层意思，相处多年，对金平存的心思早就莫透了。
想要找人商讨揣摩出市长的心思，这样的事田健自然不会做，更何况他自己也揣摩不到真是用意；另想要说明自己的心是向着谁的，这一点田健也早就知道他是谁的人，跟到办公室里来就能够说明什么了？之前开发区纯粹是来养老用的，本来就没有什么利益可言，自然也不会将一把手的威信竖起来，可如今的开发区远不是那回事了，谁是一把手谁表态谁做主，就是一个非常敏敢的问题了。
以前田健对这一问题还不太放在心上，但给老领导教育之后，也就彻底觉醒。不论对谁，就开发区这边的工作台会死死地替老领导守好。
从田健那里得不到什么有用信息，金平存也就找借口离开。对于市长让他跟着到省里去，还得要跟老领导当面谈才行，请示汇报，当面指点要怎么去应对才不至于出错。
走之前先给老领导打了电话，等听到电话里嗯了一声，金平存立即说“市长，才不久徐市长到开发区里，要我们汇报工作之后。她说明天要带我到省城去，没有具体说什么事。”他知道钱维扬的习惯，听不得谁罗罗嗦嗦半天说不清什么事。也就直奔主题，将核心的事先说出来。那边也不说话，金平存说完后静等着。
“去找个地方吧。”很简单的一句话，金平存知道自己做对了，说“市长，我先去办事。”知道钱维扬不会回话，也知道那边会先挂了机，当下立即上车去找地方等领导过来。
金平存有固定的活动地点的，之前开发区作为一摆设时，虽说没有多少利益可言，但每年的活动经费还是有的，虽说寒酸，在开发区里使用经费的人本来就不多，他倒是养成了消费的习惯。到酒店里，也都混得熟，金平存只对领班说一声，“之前那间包间没有人订吧。”
“金区长如今是大领导了，是不是该用豪华包间了，还去之前那间？”酒店是离开发区不愿，对开发区里的变化却是了解，知道金平存如今变成柳市的红人了。问一句，要是金平存改地点，今后开发区到这边来消费的规格就会提升。
“那就豪华间吧。”金平存说，对这些费用从来就没有放在心上，反正是开发区的经费，自己不消费掉，开发区也不会有剩余的钱在那里，何况，自己还真是为工作才消费的。随即，给领导发消息过去，便慢慢等候，谁知道领导什么时候会有空过来？
这一次倒是快，钱维扬还没有到达后就到了。只是不是老领导本人打过来的，而是另一个听着陌生的声音。金平存也不具体问，到酒店门外候着。这态度确实要放好。
原本以为李春雷副主任会一起跟过来，但老领导下车前却见另一个帅气而显得年轻的人先下车，为老领导开了车门。金平存动作慢了些，只有在车边等钱维扬下车。
几个人到包间里，钱维扬坐下后，也扬手要两人都坐下。说“平存，来给你介绍一个人认识。这是杨秀峰，很不错的一个年轻人，平时在市府办里跟着严文联市长身边工作。秀峰，这是开发区的金平存区长，你们两先认识一下。”
杨秀峰之前也没有想到会将他带到开发区里来，这边的工作从来没有接触过。但钱维扬既然带来了，自然有他的安排。
等两人客套过后，钱维扬直接说“平存，开发区这边有什么事，多找秀峰参谋参谋。”（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