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天津城内战声隆隆,血与火的考验让习惯了风花雪月、鸣诗作对、唱唱小曲吹吹牛的天津人终于明白了什么叫与狼共舞。无数的废墟、无尽的尸首布满整个天津城的大小街道,有男人、有女人;有大人、有小孩;有年轻人、也有老人……一切在满清士兵过后可以说是寸草不生。当然,在这些明军与老百姓的尸首当中也有着不少满清士兵的shi体。
战斗还在继续,杀戮还在不断,在杀与被杀之间无数的人选择杀,但是,却有更多无辜的老百姓被手持凶器的满清士兵杀害,而那些老百姓死亡的原因或许就是因为他们家有一只鸡或者一头猪,当然,更多的是因为这些老百姓的家里有着所谓的“明军”或者女人。
在天津城西郊一处看上去还算奢华的府邸里,一队明显不同于普通满清士兵服饰的卫队正守卫在一处少女的闺房前,而那紧闭的房门里传来声声男人的yin笑以及少女屈辱的惨叫声。
两刻钟的时间过去了,一名身穿皇族服饰的年轻人打开了房门一脸满足地走了出来,当他出来后,几名带着yinyù的士兵鱼贯而入,那已经停息的少女的惨叫声再次传了出来。
“贝勒爷!”一名军士一脸焦急地看着闲坐在一旁年轻男子恭敬地说道。
年轻男子见到来人,眉头微皱,不耐烦地说道:“你又来找我有什么事?难道又有命令?不会是说我贝托指挥不利,要拿我的项上人头以儆效尤吧?”
“贝勒爷您说的是什么话?睿亲王可是您的亲人,亲王是不可能会这样做的”军士一脸尴尬地表情,对贝托的这话还真不知道怎么回答的好。
贝托不可置否地冷冷一笑,并没有再说什么,只是冷冷地说道:“有事快说,有屁快放本贝勒还要去抓崇祯呢。”
“是、是,贝勒爷,半个时辰前大帅已下令全军撤退,现在中军已经向唐山地区撤去。”
“什么?”贝托不敢相信地看着眼前军士所下达的撤退命令,一把抓起他的衣领恶狠狠地说道:“你再说一遍?”
“回、回贝勒爷的话,大帅已下令全军撤退,退出天津卫,小的听说是因为崇祯已经逃回了京城,明军的援军已经突破我军的封锁线,现在城外正有一支明军。”
“不可能、绝对不可能,崇祯怎么可能逃跑得了?在我十几万大军的包围下他能跑出去?骗鬼吧,你还真以为我们满清的勇士都是纸糊的?说,你是不是明军的jiān细?”
“贝勒爷饶命、贝勒爷饶命,属下自己是一小小的传令官,不是明军的jiān细啊,您、您也见了小的几次了,小的怎么会是那些可恶的南人?小的怎么又敢假传大帅的军令?您瞧,现在城内的战斗都已经停息了不少了。”
贝托仔细一听,确实,城中的战斗声确实少了不少,虽然仍有不少的战斗声,但是却显得无比的零星,与之前那排山倒海般的战斗可以说是根本不能比,似乎只是自己这一支部队正在天津城的这一隅与明军战斗一般。
贝托转向自己的亲卫,一名亲卫微微点了点头。
贝托再次恶狠狠地瞪着被自己提在手上的军士说道:“为什么现在才告诉我?”
“呃……因为、因为刚刚贝勒爷你、你……”军士并没有说出后面的话,只是用眼神示意着两人身后仍爆出阵阵yin笑的闺房。
“哼……”贝托一把把军士丢在了地上冷哼了一声。
“来人,集合。”贝托的声音再次在大院里响了起来。
房内的军士突然听见贝托的声音瞬间哑火了,不多时,只听房内传出一声惨叫声,几名军士悉悉梭梭地从房内走了出来,而其中一名军士的脸上还残留着一脸不爽的神sè。
“大帅有令,全军撤退,所有卫队随我向唐山靠拢。法麻窝,去通知各甲喇,率领部队撤退。”
“是,贝勒爷。贝勒,我们真的撤退?现在我们都快打到崇祯的行宫了。”身材很是魁梧,脸上胡须满面的法麻窝看着在一旁唯唯诺诺的传令军士再次确认道。
“军令如山倒,既然大帅有令我们身为军人也不能不遵守,看他,也不敢假传大帅的军令。至于大帅为什么会下达这样的命令,回到大都我会向陛下言明,到时候陛下一定会给我们一个满意的答复。至于现在,也不得不撤了,不然再过不久只剩下我们唯一一支部队在天津城里,你们觉得能抵挡得住那些残余的明军疯狂的报复?”
法麻窝脸上仍是无比的不爽,好不容易打进天津卫了到了这个地步居然会撤退,这放在哪一个人身上心里都很是不平衡。天津卫啊,那可是历来兵家必争之地,要是占领了这里,那不亚于在明朝的咽喉处插上了一把锋利的匕首,到时候,我军争霸天下的资本可就不只是在北方的一角了。
但是,可惜……哎……
不只是法麻窝的心里在叹息,就算是周围贝托的亲卫心里都在叹息,这可是个难得的好机会。
但是,身为满清的勇士,身为军人,更身为贝勒爷的亲卫,他们唯一的信条就是服从,虽然心里有着万般的抵触,但是法麻窝还是毫不犹豫地向院外走去。
提上从这座府院搜刮而来的金银珠宝、古董字画,一行近百人护卫着贝托向着天津城外走去。
当天津城这一方向上的战事告一段落,即使是零星的战斗声也渐渐消失后,那些躲藏在隐秘之chu的人们才慢慢地探出了他们的脑袋去寻找着一切可能对他们的生命会造成伤害的人或物,当他们确信自己的生命得到保障后,无数的老百姓带着凄厉的呼喊声和痛苦的哽咽声呼唤着自己的亲人;整理着自己那已经几乎成为废墟的家园;寻找着一切能找到的属于自己的财物、家人。
而在刚刚那座很是奢华的府院中,此刻也有着少许人影在晃动,当一男一女两名看上去有着中年年纪的夫妇含着泪水,踩着踉踉跄跄的步伐踏进他们女儿闺房的时候不禁悲从心来,中年少妇直接眼前一黑晕了过去,中年男子则眼睛充血地看着自己女儿房间里地上那满是凌乱的衣物以及床上那死不瞑目的衣衫不整近乎luo体的女儿那双无神的眼睛。那双眼睛似乎在向他这位父亲询问着:父亲、母亲,你们在哪?女儿死得好惨啊。
不只是在这座奢华的府院上演着这白发人送黑发人的一幕,在天津城所有经过战火的街头巷尾都经历着这一幕又一幕。
当满清的铁骑全部撤出了天津城,所有战斗人员都松了一口气,虽然他们不知道为什么在这样的情况下清军会选择撤退,但是他们却不会去多想,因为他们已经没有力气再去想这样的事情,没有了死亡和战斗信念的支撑,几乎所有的人都虚脱的跌坐在地上不想动弹。
他们活了,他们终于抵抗到敌军退去的那一刻,他们终于还能见到明天的太阳,而自己身边的战友、自己的朋友、自己的亲人,却埋葬在了这刀光血海之中。
在满清铁骑全部撤出天津城一刻钟后,一声接一声洪亮的声音在天津城里响起:“修罗军出,满军覆灭。我乃七星修罗座下天权文曲星李少白,一个时辰前在我家少主的英明领导下率修罗军击溃多尔衮部。现多尔衮正率部向唐山方向溃退,我少主已率军前往追击,誓为天津卫及惨死在靼子手中的同胞报仇,若有热血男儿不希山河破碎、国破家亡,请与我家少主一起追击多尔衮残部。犯我中华者、虽远必诛。”
“犯我中华者,虽远必诛。”
“犯我中华者,虽远必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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