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翻天式,出!"骆俊念了一声,只见丈天尺上的七颗宝石从尺上飞了出来,悬在半空摆成了北斗七星的形状,七彩光芒爆射。 "你若能接得住我最厉害的逆天三式,我便承认老天选你没错。"骆俊笼在一片七色光影之中,乌黑的瞳孔里洋溢着自信。 我看了眼还在回旋着的七星,心里暗自盘算着,即便红缎可以替我挡住这第一波的攻势,那么剩下的两拨又怎么抵挡呢? "七星拱日,出!"不等我思考完毕,骆俊将铁尺也掷上了半空,七颗宝石飞滑下载着丈天尺飞快的刺向了我。 原来他是以铁尺为日,宝石为星,如果我只是单纯的防御铁尺的话,那么宝石就会从四面八方朝我攻来,可谓防不胜防... 铁尺已经近在眼前了,我来不及惊慌,连忙对着铁尺击出一道气剑,气剑打在铁尺上出一声金属的撞击声后,便将铁尺弹了回去,与此同时七颗宝石便像是从七个方向射来的利箭一般冲我嗖嗖的飞了过来。 "只能靠红缎了。"我收回了气力,双手伸了出去等待着红缎替我挡住这一切。 "星沉月落。"骆俊双手迅摆出一个结界手势,宝石在冲向我的同时不断地合并又分离,一下子是一个一下子又变回七个,而且度也是忽快忽慢根本摸不到轨迹。 "快点出来啊!"我紧张的看着手心,期待着红缎能够迅的飞出来。 "太迟了!"骆俊低声笑道,果然,不等红缎出来,那七颗宝石已经分别打在了我的前胸,双臂和双腿上面。 七种不同的感觉在我身体里煎熬着,我的左手是着火一样的灼热感,而右手则是刺骨的冰凉,胸口是一种强烈的疼痛,而腹部却又是难以言喻的酥麻...我觉得除了自己的脑袋身体的其他部分已经不是自己的了一样。 骆俊信步走到了我的面前,脸上是一种带着些许失望又夹杂着一点点成功的复杂表情。 "我原以为你能接完我这三式,可惜啊..."他摇了摇头,嘴里兀自念叨着,"看来天意也并不一定就是对的!" 一股热血在我的胸口回荡着,那是身体遭遇重创后的内出血,我咬了咬牙深吸下几口气,准备用这些淤血冲开我已经麻痹的几处大穴。 "哈哈哈。"我趁他不注意吐出了一口乱蹿的淤血,"你也太爱逞强了,不要以为一时的胜利就可以注定什么,挨了你一下又算什么?我还没死..." 骆俊抿嘴微笑,操起手中的铁尺轻轻的拍了拍我,"你还真是个不见棺材不落泪的家伙,难道非要等到耗完最后一口气才肯罢休吗?" "还有三处了。"说话的间隙我已经打通了除太渊,章门和足三里外的几处穴位,虽然淤血在我的体内让我有些憋闷,但好歹我的上肢已经有了些知觉。 "我刚才只是疏忽了,咱们继续来过!"我用还有些僵硬的右手一把捏住了他的铁尺,装作安然无恙的神情。 骆俊见我这么快就恢复过来,表情先是一惊,一对弯眉不自然的松开,而后却也哈哈笑了起来。 "有意思了,按说被我的七星打中的人要想恢复过来少说也得十天半月的,没想到你居然这么快"他一把抽回了尺子,那么就准备接我的第二式'覆天式';吧!" 还好,在他说出准备出第二式的时候我已经将七处大穴完全冲开了,我斜了眼旁边站着的袁李二人,他们都用一种怪异的眼光看着我,似乎已经看出我是在硬撑着。 天空渐渐泛白,漫漫长夜即将过去了,屋子里的气氛却并没有因为白天的到来而显得有所缓和。 骆俊渐渐收起笑容,虎视眈眈的盯着我,"古骏飞,接下来的两式可不同寻常了。" 我强压住胸口的憋闷,神色淡定的说道,"我已经准备好了。" "覆天式,聚!"骆俊看了我一眼,朗声叫道。 只见一个铅球大小的绿色光球从丈天尺的一端慢慢聚合而成,宛如荧荧鬼火,美丽的绿光神秘而恐怖。 空气中充满了压迫感,光球带着震人心神的魔力,让我几乎无法呼吸。 "出!"随着骆俊将尺子一抖,光球便像是被弹弓打出的石子冲我袭来,以一种极快的度朝我袭来。 "太极!"紧急时刻我无意看见了李淳风道袍上的太极图案,于是匆忙咬破食指在左手上画了一个血红的圆点,右手上画了一个血圈,是以代表阴阳。 在绿球打来的一刻,我已用两手画出了一个大圈,然后将手掌横在了圈的正中间。 "覆天式,散!"骆俊连忙换了一个口诀,却见那光球在我面前由中间慢慢的散开又化成了一个圆圈。 我咬了咬牙,连忙以右脚为圆心,左脚尖点地旋转身体又画了一个圆。 万幸,光圈在扩散到一米左右时候受到了太极图的阻力慢慢的压了回去,不过旧伤却不是时候的作了,我感觉全身的血管在膨胀,自己即将爆裂了... 此时松手,光圈非得把我挤碎了不可,可双臂上却隐隐无力,不知道还能撑住多久。 忽然,从李淳风身上出一道蓝色的光芒,在光芒的笼罩下半个玺印从他的胸口飞了出来,玺印穿过光圈和我画出的太极冲进了我的胸口。 我全身的血液开始凝固下来,看来那半个崆峒印已经挥了作用,我借着这股力量推着太极慢慢的将光圈顶了回去。 光圈破碎的那一刻,我看到了骆俊眼里的失望,他无力的垂下了手臂,嘴里喃喃道:"难道老天真的注定好了么?" 我收回太极,慢慢走到了他的身边。 "其实我们都是上天注定挽救这场浩劫的人,你不需要这样。" "不,我不甘心!我不相信一切都帮着你..."他猛地扬起了尺子,准备朝自己的腹部刺去。 "不要!"我大呼一声,准备拦住他,岂料骆俊弯嘴邪邪的笑了笑,转手拿尺子刺向了我... 一种撕裂的痛感从我腹部传来,我低下头去,那把尺子已经插进我腹部两三寸的样子,鲜血沿着尺子慢慢的滴落下来。 "忘了告诉你了,这是我三式里的最后一式,绝天式。任何人都是抵挡不住的..."骆俊冷冷的走到我的面前,用手拔出了尺子。 "你"剧烈的疼痛让我无法说出下面的话。 "不要怪我,要怪就怪自己太傻了!要取回九鼎完成拯救天下的大任,要遇到了磨难还多着,所以还是我来帮你完成吧..." 我感到了一阵眩晕,全身的血液仿佛都随着那个伤口流干了。 "等你死后,我就会用丈天尺从你体内逼出梁州鼎,不过你大可以放心,我一定不会让那些家伙得逞的。"骆俊兴奋地大笑着。 "你,你也不会得逞的,你这种人是不配"我感觉眼皮沉了下去... 当我苏醒的时候,现自己正躺在屋子一边的木床上,李淳风和恢复了本来面目的袁天罡坐在我的身边,但他们却像是一下子苍老了好几十岁一样。 "骆俊呢?"我看了看四周,丝毫不见骆俊的影子。 "他走了,在你濒死的那一刻,师傅体内的崆峒印救了你,骆施主只是喊了两声天意便失意而去了。"李淳风抖动着苍白的嘴唇,慢慢的说道。 "崆峒印现在在我体内那你们..."我忽然惊觉过来,他们二人之所以能撑下这一千多年全是崆峒印的作用。 "呵呵,崆峒印本来就不属于我们,或许现在他才找到了自己真正的主人,而我们刚才为自己推算了一下,我们都只是青鸟而已..."袁天罡抚着花白的胡须淡然笑着。 "青鸟?"我按着床头坐了起来。 "也就是传递天意的使者,可笑的是我们推前推后直到今天才真正意义上为自己推了一象啊。"李淳风接过了话头。 "人就是这样,在未知中求索,在已知中求证,在预知中求变..." 李淳风笑了笑,从袖中摸出了所有的推背图走到了骆家几人的干尸面前。 "你等执念皆由图生,贫道今日就将这图送与你们,你们也可安息了..."他说着从手掌燃起了一团火球,推背图遇火瞬间燃烧起来,在推背图的灰烬里骆家人的尸体也慢慢的腐朽化作了尘土混在了推背图的灰烬里面。 "告诉我,世界的将来会是什么?"我忽然想到了什么,想一把抓住袁天罡问问他究竟,可令我惊讶的是他居然是一个虚像,我根本就抓不住他。 "前世因,后世果,灭世原是救世果,辰年遇岁末,水火不济改命格。" "什么意思?"待我追问之时,袁李二人竟已经没有了踪影,空荡荡的屋里只有正午的阳光刺得我睁不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