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涵涵,子轩来了,对不起,我一直在你身边。”
“涵涵,睁开眼睛看看我好不好,我爱你,我一直爱你,从小就爱着你。”
“涵涵,和我说说话,我们去找落痕,我们回去看爸爸。”
“涵涵……”
子轩!风若影心口像被掏空一般,这个名字,他听见了太多太多次!她总是沾酒必醉,初时的时候,没回喝醉,她都喊着子轩,那时候以为她是男人,以为她喊着自己心爱的女子,以为她喊的是紫萱!
后来,知道了她的身份,却依然听见这个名字,这个名字伴随她走过多少的日夜,伴随自己走过多少酒醉后的时光,原来,这个人是存在的,原来这个人还是风慕谦!
情锁,风慕谦;落痕,木离修。那自己呢,自己算什么?
正欲转身离去,却听到床上的人柔弱而温馨的呼唤:“风!”
床边的人身子一僵,没了表情,门外的人却忽然感动的有些想哭。她的心里是有自己的,是有自己的!
“在,我在,夕儿,我在!”奔到床边,挤开了风慕谦,风若影紧紧的攥着诗涵的手,这辈子,他再也不要放开,再也不!
“风。”嘴角露出些许笑容。
“在,我在。”
“风……”言语中带着些委屈。
“我在,我在,我一直在。”
“风!”言语哽咽,眼角泪水夺眶而下。
“夕儿,夕儿你是不是不舒服?”风若影急了,她知道,诗涵醒了,可是看见她的眼泪,看见她的脆弱,他无所适从了。这是第二次她在自己面前流泪了,第一次,她以为自己昏迷着,那滴泪是告别,而这次,却是真实的两人都清醒了。
睁开眼睛,诗涵看着他,挣扎着坐了起来,用手抚上自己的肚子,一脸后怕:“孩子,我梦见我们的孩子没有了。”
风若影的心几乎被击碎,瞬间揽了她入怀,道:“不要怕,不要怕,孩子没事,不会有事的,你也不会有事,我会保护你们的,不要害怕!”说着说着,泪水无声而下。
诗涵静静的窝在他怀里,贪恋着他身上的温暖,真的很温暖。如果可以,就这样下去好不好?不去管天庭,不去管人间,只有我们两个人,该多好!为什么那时候就从没发现,原来最没放在心上的,却是那个最爱自己,最不曾伤害过自己的!
因着重伤,诗涵还是很虚弱,不多时便又睡了过去。两个男人一前一后,一坐一立的守护着她。风慕谦看着前面两人紧握的双手,心里一阵阵的抽痛。原以为带了她的魂魄下界,神不知鬼不觉的结为夫妻,就可以地久天长,却不知有些事情,人为终究抵不过天意。那个孩子,如果真的是风若影的,自己以后就没有机会了吧!
弥诺国内,一时间流言四起。弥诺皇帝至今无后宫无子嗣,一直是弥诺朝堂内外最担心的问题。虽说如今皇帝还年轻,但人有旦夕祸福,一旦皇帝有个意外,弥诺的江山危矣。
于是,当公主、皇子流落在外的消息传开,弥诺沸腾了。
朝堂之上,不断有大臣上奏折请皇帝派人出去接皇子、公主回宫,愤怒的弥诺皇帝连斩了五名重臣,终于止住了明面上的劝诫,忠心的老臣们,开始了幕后的寻找。
“岂有此理,真是岂有此理!”寝宫内,皇帝将那堆积如山的奏折丢了一地。太不要脸了,当年带走了我的女人,如今还让自己的孩子回来认亲,父皇疼你,你还真以为皇家欠了你!楚清歌,你这个小人!
乒乒乓乓的声音不断传出,门外的宫人个个噤若寒蝉。莫青云站在外面,听着里面的声响,嘴角露出一抹高深莫测的笑,随即转身离去。楚家的人,我一个都不会放过,你们就狗咬狗吧!
寝宫之下的地宫内,楚安乐居高临下看着风韵清,笑得一脸邪魅。风韵清一脸疲惫,厚重的铁索穿过琵琶骨,动一动就硬生生的疼,因着常年的折磨,她曾经年轻华美的脸上,早已憔悴不堪,更是深深浅浅的伤痕不断,乍眼看去,犹如地狱的恶鬼。
相比之下,楚安乐虽脱去了过往华丽的公主装,穿着紧致的黑衣,却散发着王者之气,犹如暗夜的公主,让人不敢直视。她的脸上还是当年模样,丝毫不见老,两个同龄人一座一站,宛如天使与魔鬼的相遇。
“怎么样?听了十年了,听着他日日夜夜对你诅咒,听着他口口声声喊你的孩子是孽种,听着她夜夜宠幸别的女人,这种滋味不错吧!”楚安乐笑得阴邪。
“安乐,为什么,你为什么这么残忍?”风韵清疲惫不堪。
“残忍?我残忍?哈,风韵清,你这种人也配说我残忍?”一个巴掌隔空打过,风韵清嘴角立即淌起血来。
“他是穆家的人,受了咒术的传承,纵使当时心思不坏,却早晚会**控的,杀他,只是为了防止更多的人被杀!”风韵清怒吼出声,“为了你那点爱情,你会害死多少人,你有没有想过?他们以前都不是坏人,可是咒术就像毒药,会侵蚀他们的灵魂,早晚都是会变成恶魔的!”
“你住口!至少他当时还没有变坏,至少他在死前还护着我和二哥,是他用自己的生命换了我和二哥的命,没有他,这世上早就没有楚安乐和楚清歌了!可是你们呢,你们做了什么?你们把刽子手莫家提了宰相,将穆家所有人赶尽杀绝曝尸三日,甚至将我对他的记忆也抹去了,你该死,你们都该死!”楚安乐怒不可遏。(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