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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9章 投名状

“谁先来?”

姬安指了指摔倒在地上不断挣扎着的熊虎,用平静的眼神打量着四名降将。

楚国的国情,姬安并不是了解地很透彻,但是有一点,他是十分清楚的,那便是熊氏血统在楚国的地位。

在姬安的眼中,楚国就是一个典型的『氏国』,一个阶级制度犹如金字塔般明显的国家。

而在这座名为楚国的金字塔中,毋庸置疑是楚王位列于尖塔的最顶端。

其后的第一阶梯,便是熊氏芈姓王族,即楚王的直系子孙。

而第二阶梯,则是芈姓公族,包括昭氏、屈氏等所有芈姓熊氏的分支贵族。

此后第三阶梯,才是非芈姓的贵族,一些士族卿大夫等等。

而平民则作为这座金字塔中垫底,基石一般的角色。当然平民也分三六九等,有姓有氏的平民是贵族后人因罪或是多代庶子传承。

地位阶级的分明,使得楚国的阶级分化极为明显,贵族与平民,其待遇犹如天壤之别。

其中最著名的条例,便要数贵族的种种豁免权,比如贵族杀家奴无罪,杀无礼于贵族的平民无罪,而平民,不管是出于什么样的原因,哪怕是无意间伤到贵族,也要处以死刑等等。

整个楚国,仿佛全是由不公平以及阶梯差别对待堆砌而成,有时候赵弘润实在很难想象,一个等级制度如此分化明显的国家,非但没有亡国竟然国力还要超过大魏,实在是匪夷所思。

只能说,无数的熊氏贵族,掌握了整个楚国太多的权利与力量,他们高高在上,在许多非熊氏贵族的支持下,掌控着整个国家的命脉,在阶级矛盾中占据了太强大的力量,强大到非贵族阶级的抗争者根本无力争夺什么。

正因为这样,用平舆君熊琥这位熊氏公族。去进一步约束屈塍、谷粱崴、巫马焦、伍忌四名降将,这在赵弘润看来是一个更加稳妥的办法。

毕竟,若是屈塍、谷粱崴、巫马焦、伍忌四人当真挥刀砍伤了熊琥,那么这份威胁的效果。要远比方才让他们杀死其余那些楚国俘虏更加有效。

毕竟在楚国,平民无论出于什么目的伤害到了贵族,那么下场就只有死路一条,甚至于还会祸及到家人。

换句话说,只要屈塍、谷粱崴、巫马焦、伍忌四人当真挥刀砍伤了平舆君熊琥。那么此事若是传扬出去,楚国将再没有这四名降将的立足之地,这四人除了真心投靠赵弘润,投靠大魏,再没有别的活路。

“某先来。”

在片刻的沉寂过后,屈塍率先拾起了地上的刀,在平舆君熊琥难以置信的目光中,用刀尖戳向熊琥的左腿,刀刃洞穿了整条大腿。

『……』

赵弘润愣了愣,若有所思地望了一眼屈塍。旋即赞许地拍了拍手:“很好,屈塍,你赢得了本王更多的信任。”

屈塍面色如初,恭敬地抱了抱拳,退后了两步。

有了他这个“榜样”,谷粱崴、巫马焦、伍忌三人也坚定了许多,在赵弘润的示意下分别在熊琥的两条腿上划了几刀。

没办法,毕竟赵弘润还要平舆君熊琥活着,因此,只能选择位置不大紧要的双腿下手。

“啪啪啪——”

赵弘润轻轻拍了拍手。淡淡扫了一眼痛得在地上翻滚的平舆君熊琥。

可能是因为挣扎幅度过于剧烈的关系,平舆君熊琥嘴里的布团脱落了,只见他怨毒地盯着赵弘润,咬牙骂道:“姬润小儿。你……你不得好死……”

“嚯?”赵弘润似笑非笑地望了他一眼,摇摇头说道:“真是意外,还有力气辱骂本王么?留着些气力不好么?”

平舆君熊琥惨惨一笑,咬牙骂道:“雕虫小技,本君怎么说也曾屡次亲赴战场,似这等伤势。岂能令本君屈服?……还有什么招数尽管使出来,狗娘养的东西!”

『……』

赵弘润不悦地皱紧了眉头,尽管他没想着跟熊琥计较什么,但不可否认这厮的辱骂实在难听。

这不,宗卫种招面无表情地走了上去,一脚踩在了平舆君熊琥的腿上创口,痛得后者满地打滚却仍然大骂不停。

见此,浚水营大将李岌走上前来,轻轻推开了种招,笑着对后者说道:“小子,你不够狠,让我来。”

说罢,他在种招疑惑地目光中从怀中摸出一个小布包,随手丢给种招。

种招愣了愣,将小布包在手掌中轻轻摊开,众人这才发现这个小布包内装的是一些黄白色的固体小颗粒。

“盐?”种招的一句嘀咕让倒在地上的平舆君熊琥顿时面色大变,汗如浆涌。

“抹在他创处。”李岌淡淡说道。

种招不疑有他,抓起一小簇盐,狠狠地用力抹在平舆君熊琥受创的双腿上。

不过几个眨眼的工夫,平舆君熊琥死咬着牙,全身绷紧,额头汗如雨下。

这回,他是灼痛地连声音都发不出来了。

见此,种招眼睛一亮,嘀咕道:“这办法不错……”

说着,他正要再抓一小簇继续抹到熊琥的创处,却被面色古怪的李岌连忙拦了下来:“够了够了,就方才的份,就足以叫这厮闭嘴……你再给他来一点,他就死定了。”

“小家伙不知轻重……”李岌嘀咕着将小布包又收了回去。

种招讪讪地挠了挠头,毕竟他也明白,至少就目前而言,他家殿下赵弘润是不希望这平舆君熊琥死去的。

“……”

赵弘润冷冷地看着痛地险些要晕厥的平舆君熊琥,见教训地差不多了,遂挥挥手说道:“够了,被他洗洗伤口,敷上刀药。……本王还留着他有用。”

没多久,便有几名魏兵从帐外取来的清水,倒在平舆君熊琥受创的双腿上,将盐巴溶于血液后变成的浓血冲洗干净,旋即敷上了刀创药。

此时,平舆君熊琥在这阵折磨过后早已疼地力气全无。喘着粗气怨毒地看着赵弘润,却再也不敢骂什么狠毒的话。

良久,他用沙哑的声音怨毒地说道:“姬润,你……你留着本君……性命。是想以本君……来威胁他们……他们四人吧?”

“哦?何出此言?”

“呵,少……少装蒜了。”平舆君熊琥喘了几口气,艰难地说道:“你以为……以为本君猜不到你的意图么?……你无非,无非就是打算叫这四人回到熊拓大人的军中,使他们为内应……留着本君。除了威胁他们,还能有别的什么意图?”

此言一出,屈塍、谷粱崴、巫马焦、伍忌四人的表情皆微微有些异样。

想想也是,归降了赵弘润的他们四人,在哪里才能最大地体现作用?是在魏军的营内么?

不!当然得是在暘城君熊拓的营内,作为内应。

如此想来,赵弘润方才叫他们四人砍平舆君熊琥一刀,可不是什么所谓的『出出气』那么简单。

毫不夸张地说,这是赵弘润给他们四人套上了一根不能背叛的枷锁,倘若屈塍等四人胆敢背叛他这位大魏肃王。那么,赵弘润只要将平舆君熊琥放回去,这位受到了部下迫害的楚国公族,自会去收拾屈塍、谷粱崴、巫马焦、伍忌四人。

到那时,屈塍、谷粱崴、巫马焦、伍忌四人绝对会受到十倍、百倍的折磨。

想到这一层,屈塍、谷粱崴、巫马焦、伍忌四人望向赵弘润的眼神变得很是复杂。

“是……是这样子吗?肃王殿下?”伍忌有些不能接受地问道,要知道方才赵弘润给他的印象可是非常好的。

面对着四名降将惊疑的目光,赵弘润面色如常地笑了笑,淡淡说道:“本王做事做人,向来是先小人、后君子……熊琥说得没错。倘若你等背叛本王,那么,本王就使熊琥、熊拓来收拾你们。但若是你等对本王忠心……呵,本王又岂舍得释放熊琥这样的金贵筹码?唔?”

“……”

屈塍、谷粱崴、巫马焦、伍忌四人相互看了几眼。虽然心里有些不舒服,但倒也不是不能接受,毕竟他们也不认为,这位大魏的肃王会如此轻易地信任他们。

可就在他们四人点头的时候,平舆君熊琥却又一次不合时宜地冷笑起来。

“真是好心计啊,肃王姬润……”

“哦?不是『姬润小儿』了么?”赵弘润似笑非笑地望着熊琥。

熊琥脸上表情僵了僵。恨恨地看着赵弘润,但最终没敢再骂什么。

似乎是看出了他的心思,赵弘润淡淡说道:“放心,本王是知晓规矩的人,只要你莫挑衅本王的底线,本王不会命人折磨你。”

“这就是你的『器量』么?”熊琥有些意外,旋即试探道:“包括本君坏了你的好事?”

“你能做什么?”赵弘润好奇问道。

只见熊琥冷笑了两声,忽然转头对屈塍、谷粱崴、巫马焦、伍忌四人说道:“你四人听着,若姬润放你等回归熊拓大人的军中,你等便将这里所发生的一切告诉熊拓大人,熊拓大人会教你等如何对付魏军……本君保证,方才你等所作所为,本君既往不咎!”

“……”屈塍、谷粱崴、巫马焦、伍忌四人面面相觑,不明白平舆君熊琥说这番的用意。

就在这时,平舆君熊琥将目光投向了赵弘润,冷笑着问道:“似这般……你还信任这四人么?还会使他们作为内应么?”

『……』

屈塍、谷粱崴、巫马焦、伍忌四人闻言一愣,旋即面色大变。

而帐内似百里跋、李岌等人,亦惊异地望着平舆君熊琥,半响说不出话来。

『这厮……一句话竟破坏了肃王殿下与那四名降将好不容易建立起来的相互信任。

“这可真是……有意思了。”

赵弘润有意外的神色打量着平舆君熊琥。

因为此前平舆君熊琥曾被赵弘润设计诱骗,葬送了六万楚先锋军,因此,赵弘润还真没有想到,这家伙竟能做出如此犀利的还击。

不可否认,赵弘润对屈塍、谷粱崴、巫马焦、伍忌四名降将的信任,那是建立在他已将后四人的退路断绝的基础上,他不认为那四名降将在杀死了其余不愿归降的楚将俘虏,并伤害了平舆君熊琥的前提下,仍能心安理得在楚国呆下去。

既然无法在楚国立足,那么便只有老老实实地听从他赵弘润的指令。

可眼下,平舆君熊琥却亲口保证,他可以赦免屈塍、谷粱崴、巫马焦、伍忌四人的罪行,赦免四人的所作所为,包括四人在赵弘润的胁迫下不得不提刀伤害到他平舆君熊琥。

暂且不说这句承诺是否会让屈塍、谷粱崴、巫马焦、伍忌等人产生别的什么想法,但是可以预见,听到了这句话的赵弘润,他对那四名降将的信任将会大打折扣。

在这种情况下,肃王赵弘润还会放心将屈塍、谷粱崴、巫马焦、伍忌释放回暘城君熊拓的大军中,仍旧担任内应的角色么?而不会担心这四名降将在得到了平舆君熊琥的赦免后会做出再次背叛的行为?

想来这正才是那四名降将真正“闻言色变”的关键所在。

这不,瞧见赵弘润脸上保留着淡淡的笑容,却始终不说一句话,降将谷粱崴与巫马焦的表情也变得不安起来。

好在赵弘润终于开口了。

“有意思……”目视着平舆君熊琥,赵弘润的脸上流露出几许惊讶与意外。

不得不说,平舆君熊琥所表现出来的睿智,有些超乎赵弘润的预想。

“怎么?被某拆穿了诡计,便又要折磨某一回么?”平舆君熊琥神色自若地问道,可是心底却不由地有些发怵,毕竟盐灼伤口的强烈痛楚。他可不希望再感受一回。

“不不不不不”

赵弘润举起一根手指摇了摇头,平静地说道:“那样太掉份了。……本王是守规矩的人,只要你仍在规矩之内,本王也不会掉价地跳出规矩……”

规矩?

平舆君熊琥不解地望了一眼赵弘润。并不是很理解后者所谓的规矩指代的是什么,想来想去,他也只能理解为是对家亲的恶毒辱骂。

“这么说,你不会叫人叫人再在本君的伤口上撒一把盐?”

赵弘润摇了摇头,淡淡笑道:“当然不会。……本王若真这么做了。岂不是坐实了你令本王束手无策的这件事?不不不,本王不会这么做,但是本王会在你心口撒一把盐……”

看不出来,这小子还是一个极有原则的人……

平舆君熊琥亦意外地望了一眼赵弘润,带着几分好奇问道:“何谓在本君心口撒盐?”

“稍等。”赵弘润微微一笑,将目光望向屈塍、谷粱崴、巫马焦、伍忌四人。

平舆君熊琥虽不明所以,但也没有贸然开口,他也想瞧瞧,这个魏国的肃王究竟想做什么。

只见赵弘润深深地望了一眼屈塍、谷粱崴、巫马焦、伍忌四人,忽然将目光投向屈塍。微笑着问道:“屈塍,其实本王原来不打算这么早就拆穿你的……你诈降于本王,是打算怎样啊?”

屈塍闻言一愣,脸上露出几许茫然不解之色,旋即一脸着急地惊诧说道:“肃……肃王殿下,某……怎么会是诈降?”

“呵呵呵。”赵弘润笑了笑,伸出两根手指指了指自己的双眼,平静地说道:“你知道吗,屈塍,本王有着很强的记忆。哪怕是不经意的一瞥,也不会忘却……因此本王清楚记得,当本王方才带着人进帐来时,你是坐在熊琥身边的。对么?”

“……”屈塍张了张嘴,却说不出什么话来。

“在本王的印象中,楚国是一个等级制度非常非常森严的国家,因此,楚人无论是在何时,都非常注意自己所在的位置……”说到这里。赵弘润指了指谷粱崴、巫马焦、伍忌三人,继续说道:“谷粱与巫马,方才所坐的位置就比你远地多,而伍忌……更是只能坐在外围,因为他只是一个千人将。而你……却是坐在平舆君熊琥的身边。……为什么?”

“某……某好歹也是三千人将……”屈塍苦笑着说道。

“这个回答很不错。但问题是,你刚才亲口所说,熊琥并不器重你,可即便如此,你还是能坐在他身边……”

“我……”

“你不用先急着辩解。”赵弘润打断了屈塍的话,指着帐内两具尸体问道:“谷粱崴、巫马焦,那两人,是什么职位?”

谷粱崴、巫马焦回头瞧了一眼,不约而同地恭敬说道:“回禀肃王殿下,那二人皆是将军。”

“职位比较乌干、申亢如何?”

“难分高下,皆是熊琥心腹。”

“果然。”赵弘润笑了笑,重新将目光投向屈塍,微笑着问道:“屈塍,你解释一下吧,为什么你一个口口声声说不受器重的原项城君麾下部将,能与那两名熊琥麾下的心腹爱将坐在一块?……别否认,本王的记忆不会出错!”

“……”屈塍张了张嘴,竟哑口无言。

见此,谷粱崴、巫马焦、伍忌三人面色顿变,下意识地与屈塍保持了距离。

而与此同时,赵弘润身后的十余名弩兵们迅速地将弩对准了屈塍。

瞧见这一幕,屈塍眼中闪过一丝惊色,刚刚眉头一皱,也不知是否要有所行动。

而这时,赵弘润却猛然抬手喝止了所有人,包括屈塍。

“别动!……屈塍,别轻举妄动。事实上本王很看好你,并不希望你白白死在这里。”

……

屈塍望了一眼那十几名用弩对准了自己的魏军弩兵,又瞥了一眼已与他保持了距离的谷粱崴、巫马焦、伍忌三人,随后才用凝重的目光注视着赵弘润。

“某……某不明白殿下的意思……”

“不承认?不承认没有关系。”赵弘润笑着说道:“知道你哪里露出了马脚么?因为你做得太缜密了,懂么?……为了取得本王的信任,你详细地跟本王讲述了芈、屈这两支同出熊氏一族的恩怨矛盾,还刻意提到你原是项城君熊仼的部将,而项城君熊仼却与熊拓、熊琥不合,你的那一番话,使得你归降本王这件事变得顺理成章……为什么要解释地这么详细?因为你想取得本王更多的信任!”

“恕……恕某不能认可。”屈塍摇摇头,皱眉说道:“既然屈某已决定归降肃王殿下,自然是希望能得到肃王殿下更多的信任……”

“那你什么解释,当你背叛时,熊琥那震惊的样子呢?难道不是因为他对你充满信任么?”赵弘润似笑非笑地瞥了一眼平舆君熊琥,可惜后者神色复杂地望着屈塍,一言不发。

“这……这并不能说明什么。”屈塍苦笑着说道:“殿下,某亲手杀了曾经的同僚,更按照殿下所言,刺伤了熊琥,难道这样还不足以证明,某是真心归降于肃王殿下么?”

“当然不能证明。……因为你想保的,只是熊琥一人,为了这个目的,你也不惜刺伤他,不对么?……当本王提出,要用熊琥威胁你等时,你似乎真震惊,可事实上,你其实早就猜到了,对吧?”

“某……某不明白殿下的意思。”

“你可以不承认,包括方才熊琥提出的赦免你等所作所为的那句话。在本王看来,你的吃惊并非是他的话会破坏本王对你等的信任,而是他的话会使你的诈降变得没有任何意义,对么?”

“某……”屈塍苦笑着摇了摇头,正要解释,却被赵弘润抬手给制止了。

“你不用辩解,其实你承不承认都无所谓,因为本王对你印象很好。本王不会杀你,依旧会按照原先所定,将你释放,让你回到熊拓的军中去……”

……

听到这句话,屈塍终于露出了微微的失神。

仿佛是看穿了屈塍的心思,赵弘润沉声说道:“屈塍,人心,是一个很复杂的存在。……退一步说,今日你谋划成功,当本王让你等回到熊拓的大军后,迅速举报谷粱崴、巫马焦、伍忌三人,并与熊拓合谋算计本王,甚至于再进一步,打败了本王。……那时本王怀恨在心,十有**会将熊琥放回去,到时候你解释一番,或可得到熊琥的谅解。可你有没有想过日后?有没有想过,熊琥是否会一直记得你的救命之恩?”

“……”

“十年、二十年,心中那份被你所救的恩情会逐渐淡忘,但是你在熊琥左腿上留下的疤痕,会一直保留着……每当他看到那个疤痕,他就会想到你,想到这段他被本王所俘虏的屈辱,永生难忘的屈辱……你以为他会怎么做?”

“……”

“他会选择杀你!……因为待谷粱崴、巫马焦、伍忌三人被你害死之后,你就是唯一一个幸存的,目睹了他如何被我军兵将所辱的目击者。”赵弘润斩钉截铁地说道。

“……”屈塍张了张嘴,眼神再不向之前那样坚定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