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操作火炮这么复杂，你会不会因紧张而弄错顺序？”一位队友问道。
“当然会啦！”
起身坐在地铺上，布鲁转头看向那位队友，说道：“刚开始训练那会，我就被独眼教官狠狠批评过，后来多练几次就记住了。作为炮长，我还得指挥队员操作火炮，步骤是必须记牢的。”
“嚯！在民兵队里能混个队副，跑到火炮队里还能当炮长，倒是不赖嘛！”卡迪尔有些羡慕道。
“还行吧。”布鲁不好意思地挠了挠后脑勺。
对于布鲁能当上炮长这事，大家还是心服口服的，毕竟他是这里最勤奋、最认真的人。
说起来，卡迪尔还是受到这位傻大个的影响，才变得认真起来，不然也不会被选中编入火枪队。
“不过，你们到现在都没有真正开过炮。这火炮的威力到底怎么样？跟投石机相比如何？估计只有领主大人才知道。”
另一位队友面露遗憾，他真想亲眼瞧瞧火炮是如何攻击目标的。
“这个大可放心，过两天就会进行实弹试射，检验一下火炮。”布鲁说，“到时允许大家在远处旁观，当天有执勤任务的除外，这是独眼教官说的。”
“哦？那还真是令人期待啊。”卡迪尔和其他队友纷纷表现出极大的兴趣。
两天后，一个比较晴朗的下午，火炮队终于要进行公开的实弹射击。
试射地点在营地南边的一处平地上，火炮会对准天穹山脉方向发射炮弹。
领主大人也亲临现场，观看炮兵的练习。许多对火炮感兴趣的人也在边上看热闹。
附近的积雪已被清理干净，一尊火炮被安放在正中央的位置。
在贾威斯子爵的安排下，这门火炮的第一炮由布鲁率领的小组打响。
调整好炮管对准的方向，布鲁在等待队员装炮弹期间，不禁咽了一口唾沫。
周围有这么多人看着自己，让他有点紧张。
一切准备就绪，负责点火的队员回头向布鲁报告：“布鲁炮长，准备好了，随时可以点火。”
“开炮！”没有任何迟疑，布鲁果断下令道。
点燃引线，没过多久，震耳欲聋的炮鸣声突然响起。一颗沉甸甸的铁球被火药产生的气体推动，迅速从炮膛里发射出去。
肉眼无法捕捉到铁球在空中的轨迹。眨眼间，那颗铁球就已经飞出老远，砸向地面时掀起大片的积雪和泥土。
不仅如此，落下的铁球接触地面后还会继续弹跳，朝前面更远的地方飞去。
在场的人都见识过火药的爆炸，并没有被火炮发出的轰鸣声吓到。
但他们还是对这次实弹射击的结果感到十分震惊，就连卡迪尔也是惊得合不拢嘴。
“哇！！”
“射出去的炮弹飞得好快。”
“不仅如此，你瞧瞧，居然能打到这么远的地方！”
周围的人群瞬间热议起来，都在讨论火炮的威力和射程，对其无不折服。
铁球首次落地的位置离火炮有数百米远，明显比投石机的有效射程还要远，而且后续的弹跳还能造成二次伤害。
不像投石机抛投出去的石块那样，落在地上基本就没了。
由于符合自己的预期，在远处观看的欧文没有做出太大的反应。
反倒是一旁的玛佩尔目瞪口呆地望着炮弹击中的地方，威力也太惊人了吧！
如果说火枪能射穿铠甲，对骑士造成一定的威胁。
那么面对火炮，骑士就完全招架不住了。只需眨眼的功夫，炮弹就能飞到面前，恐怕能直接将骑士身上的铠甲瞬间砸烂，当场死亡。
这攻击距离比魔法师的普通远程魔法还要远，甚至连大型魔法都比不上。
同样惊讶的，还有受邀前来观看的鲁沙。
见识到火炮的厉害，他立即请求道：“领主大人，能不能向您借火炮一用？这样一来，我们的复仇计划就能更好地实施了。”
向欧文效忠之后，鲁沙就把自己的姿态放低了，以领主的下属身份自居。
“可以倒是可以。”
欧文摸着下巴沉思道：“不过，你们打算如何将火炮送到目的地？森林里没有一条安全平稳的路，很难运输如此沉重的大型武器。就算运进去了，森林到处都是高大的树木，如何保证能打中目标？又要把火炮架设在哪里？总而言之，需要我们双方好好讨论一下。”
“说的也是。”鲁沙恍然，是自己太急切了。
“话虽如此，你可以先抽调五个人过来，学习一下火炮是如何操作的，指不定哪天用得上。”
“好的！”
站在炮兵组后边的贾威斯子爵伸手抵在额头上，眺望远方，不禁吹了一声口哨。
他从欧文那里了解过火炮的威力。饶是如此，仍对这样的结果有些出乎意料。
接下来，贾威斯子爵命人过去在铁球的第一个落地位置插上木杆，截取一段从木杆到火炮炮口之间的麻绳。
这根很长的麻绳上面每隔一米的长度会有个标记，以此丈量火炮的射程。
记录下测出来的距离，贾威斯子爵回头示意布鲁继续射击。
布鲁点了下头，指挥队员清理炮膛，重新调整炮管角度，炮口稍微往上抬起，然后再次进行炮击准备。
又是一声巨大的轰鸣，这一次射出去的铁球竟然飞得比上一次还要远，引起人们的惊呼。
嗯？为何这一次炮弹能落到这么远的地方？卡迪尔顿时奇了怪。
仔细想了想，他才弄明白，刚刚布鲁他们把炮管的角度调高了。打出去的炮弹飞得越高，就能落得越远。
说起来，骑士使用弓弩攻击较远的目标时，会稍微往上一点射击。
两者用到原理应该是一样的，卡迪尔猜测。
又是测距，将数据记录下来。布鲁后面又开了两次炮，最后一次的铁球飞得老远，感觉都超过一千米了。
之后就轮到下一组炮兵操作火炮，执行完四次炮击就换下一组。
四组炮兵，每组开炮四次，共十六次试射，总算得到了足够的数据。
原来如此，卡迪尔算是看明白了。
这次试射是为了测量火炮的有效射程，日后对付不死魔物时，至少能大致知道炮弹会打到什么位置。
看向那尊漆黑且威武的大炮，卡迪尔忽然觉得手里的火枪不香了。
不不不！他摇了摇头，不能这样想，火炮的威力固然惊人，但需要多人共同操作，颇为不便。
相比之下，火枪就灵活多了。威力确实比不上火炮，可对付普通的不死魔物绰绰有余。
火炮应该是用来对付大型的不死魔物，比如之前那头体型硕大的腐尸野猪。
没想到领主大人能制造出比投石机还要厉害的远程高威力武器，包括卡迪尔在内，众人守护好边戍镇的信心顿时大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