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默文,帮我打下手。”
她要给霍临琛做个全身检查。
不然这手臂凭空出现口子的原因找不出来,她就一日不放心,这次是手臂,那下次呢?下下次呢?
说不定什么时候这口子就开到了霍临琛的心脏上。
两人忙活了好一阵,从天亮到天黑,才拿到所有结果。
但……并不如人意。
因为结果上显示,霍临琛所有机体情况并无异常。
也就是说,这口子并不是因为霍临琛身体内里的原因造成的。
姜沫反复回忆着她包扎时的情况,突然睁眼:“默文,你记不记得,临琛手上的口子,切面平整,我觉得像是用什么利器划出来的。”
默文愣了一瞬,才跟上姜沫的思路,“我之前也有过这个怀疑,可是这里一直都没有人来过,我也一直看着,不可能是有人进来伤了霍临琛。”
姜沫盯着他:“那你亲眼看见这口子凭空出现在他手臂上了吗?”
默文摇头:“那倒没有。我那个时候出去拿药了,进来就看见他手臂成这样了,不过前后也就一分多钟的时间,就算有人在这么短的时间内行凶,也不太可能。”
“也就是说,你并没有亲眼看见。”
没有亲眼看见,那就是有可能。
“可是姜小姐,我有个疑问,如果真的是有人刻意而为,那他为什么不直接一刀划在要害,反而划在手臂这种无关痛痒的地方。”
这也是让姜沫疑惑的地方。
这个伤来得莫名其妙,连带着背后的意图也莫名其妙。
姜沫看向默文:“默文,我可以相信你吗?”
默文一怔,反应过来姜沫的意思,虽然气愤,但也只气愤了一秒,这里就他和霍临琛,这样说起来,他嫌疑的确很大。
默文没有正面回答姜沫的问题,而是道:“我刚刚也通知了孟先生,他应该很快就能赶回来。这里也有监控,姜小姐需要的话,我可以带你去查。”
姜沫懂了。
她点点头,“抱歉,麻烦了。”
两人去找了监控,因为这个监控不是普通的监控,除了录下影像之外,还自带红外识人报警功能,会跟房间里的医疗设备起冲突,所以只装在了霍临琛房间外的门上和窗户上。
只能监视进出房间里的人,并不能录下他们在房间里做了什么。
看完监控后,姜沫摸着下巴,靠在沙发上,闭上眼沉思。
因为监控没有记录到除了默文之外,还有其他人进过房间。
而默文也垂着脑袋:“姜小姐,我知道你可能不相信,但真的不是我。虽然霍变态挺讨厌的,但那只是因为他不给我师傅后半册秘籍,除此之外,他其实人挺好的。”
要不是他给的炼丹秘籍,他和师傅可能这辈子都不知道有这么个玩意儿。
姜沫揉了揉太阳穴,冲着还欲滔滔不绝的默文摆了摆手,“我相信你。”
姜沫自认她的心理学博士不是白学的。
从她踏进这栋别墅开始,默文就没有骗过她。
“但是临琛这伤来得确实诡异,找不出原因我也不放心,这段日子我会在别墅住下来。”
说完,姜沫就又去了霍临琛的房间待着。
这伤,总不能是它自己凭空出现在霍临琛手臂上的吧?
姜沫琢磨了半天没思绪,索性拿出手机,给已经许久没联系过的霍景发了消息,“你二叔找到了吗?为什么到现在霍家都没有消息,是……已经放弃了吗?”
那边霍景过了好久才回消息,“没有,霍家一直没放弃,但收效甚微。不过姜小沫,我好想我二叔啊,好希望时光能倒流,回到你带我去图书馆学习,而我却把你拉到咖啡馆的日子……现在想起来,真是心酸又刺激。”
在姜沫的印象里,霍景压根就不是一个这么容易伤春悲秋的人,就算是,也不会这么轻易在人前表现出来。
而且,他们俩明明一起干了那么多不着调的事,为什么霍景单单提起这个?
姜沫仔仔细细读着霍景的这条消息,回想着他们那天干了什么。
先去图书馆,再去咖啡厅,是去搅和霍临琛的相亲!
她跟霍景先是躲在一旁偷听,后面她就被霍景一脚踹了出去,然后她就开始装模作样……
她明白了,霍景这丫被人监听着呢。
这就难办了,本来还有很多话想问霍景,现在姜沫也只能挑其中一两个看似正常的问:“你二叔有什么仇家吗?会不会是被寻仇的带走了?”
霍景给她回了个苦笑的表情:“就凭我二叔那名声,仇家多了去了,我奶早排查过了,至今也没什么收获。”
姜沫垂下眸,好吧,仇家多,那这工作量巨大啊……
霍景那边束手束脚的回消息,而她也不能把更多的信息传递给霍景,姜沫索性关闭了对话框,决定先守着霍临琛两天看看。
孟焦是在第二天一大早赶回来的。
一回来就嚷嚷着默文的名字,劈头盖脸地就给他训斥了一顿,“我叫你来帮着照料人,你怎么看的?啊?霍临琛都成植物人了,你还忍心让人在他手上划刀子,你看霍临琛现在躺在床上多可怜,你有没有点同情心啊?”
默文委屈巴巴地掉眼泪。
谁TM知道这伤到底怎么出来的啊?
姜沫闻声出来,“孟焦,别训了。”
孟焦气鼓鼓地哼了一声,然后掀开默文,转身就进了霍临琛的房间。
默文眼眶红红的,一边抹眼泪,一边委屈地哼哼唧唧:“真的不是我嘛,虽然霍变态凶巴巴的,但我还是很敬佩他的嘛,而且我要想动手,我早就动手了。何必在这小心翼翼地伺候这么久……”
姜沫听着他的碎碎念,又看到默文都哭得打嗝了,才过去拍拍他的肩:“孟焦,他就是气的。”
姜沫跟孟焦几人在霍临琛的房间里蹲了两天,终于弄明白了霍临琛手上的伤哪来的——
还真就是凭空出现的!
不过这次是肩膀,一个深的大约三厘米宽的伤口,就在几人的眼前,突然出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