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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8章 乾元殿之争(本章只有男主哦)

“微臣参见陛下,陛下万福。”云澈径自走入大殿,旁若无人地越过跪服一地的臣子,越过梅特塞,再越过最前排的原衡奕,在距离龙椅十步左右的位置单膝跪了下来。

在商议政事时,能离皇上如此之近的,除了在一旁侍奉的御用太监德顺,就只有历代的云王。

就连丞相至此,都只能与皇子齐平,偏偏云王就总能比朝中所有大臣前上一步,究竟谁是真正的一人之下万人之上,一目了然。

但是朝中的局势早就变了。

云家的兵权被夺,就连帮皇上审阅部分奏折的权利也被分了一半出去给大皇子,云家如今只不过是空有其表罢了。

家族中的权势都被皇家架空了,在朝堂中所站的位置比起大家前那么一两步,又有什么要紧的呢?

讽刺罢了!

“爱卿们都平身吧。”原衡帝发话道。

“谢皇上!”刚刚在地上不知道已经跪了多久的大臣们终于得空站起来了,几位都是文臣,而且年纪都不小了,一个个腰酸腿痛的差点站都站不起来。

“澈儿来的正好!朕与几位几位爱卿们,都正在讨论今晚梅王子御赐的事儿呢。关于此事,澈儿是不是有什么话要说啊?”原衡皇帝急忙切入正题。

他其实是不愿意因为这件事如何惩罚云澈的。

因为一旦承认了是云澈的错误,便等同于是在对哈伦王国这一个边疆小国承认是他们原衡国的错误。

泱泱大国在边疆小国面前犯下招待不周、内政紊乱的错误,让原衡皇帝把这张爱面子的老脸往哪搁?

他现在就盼着云澈赶紧给个什么合理的解释,把这个“误会”给搪塞过去便算了。

只要能顾全原衡国的面子,就算暂时对云澈额外宽限一些也没什么!

等梅特塞一走,他便进一步瓦解云家的势力,到时想怎么拿捏云澈不行?

原衡皇帝心里想的,云澈又怎么可能不知道呢。

他一向冷然的脸上突然做出一个像是冰面崩裂一般的惊讶神情,“皇上是说,梅王子遇刺了?”

……

啥?

整个乾元殿里的人都傻了。

合着云王殿下这是不知道今晚到底发什么轰动整个京都的大事啊?

云澈问完,转头往后一看,发现梅特塞果然身上缠着好几圈还在渗血的纱布,病病歪歪地靠在椅子上,忍不住微微皱眉开口道,“梅王子看起来伤势不轻……可请御医看过了?是否要紧?”

龙椅上的原衡皇帝还没从云澈的装傻里回过味来,答话的是原衡奕,“已经找来宫中所有当值的御医为梅王子看过伤势了。都是些皮肉伤,不过伤口颇深,恐怕需要好好静养一段时日,否则若是伤口感染,恐怕还是会有危险。”

云澈面无表情地听了,点了点头,“如此便好。微臣前段时间幸得一株千年雪参,晚些时候就送去梅王子府上,愿梅王子早日康复。”

语气虽然一如既往地冷淡,但是言辞恳切,云澈还特地转过身去给椅子上的梅特塞浅浅行了一礼,友方慰问的意思表达得淋漓尽致。

此时,方才还在抨击云澈蓄意谋害友邦王储、管理家徽不严的大臣们开始方了。

云澈这做派,似是根本对此事一无所知,而且还把表面功夫做得十分到位,看上去就是个不知者无罪啊!

难道这封刺杀手令,真的跟云澈毫无关系?

梅特塞不喜欢云澈,自然是因为他抢走了红锦。

但也正是这个原因,他希望红锦能够幸福,自然不会对她的夫君过于为难。他看云澈再怎么不爽,大可以找个机会两人痛痛快快打上一架。但若是朝堂之上公然让云澈难堪,那便是让红锦为难。

他怎么舍得让红锦难过呢?

因此,梅特塞不管他身边的使官如何给他使眼色,也将他完全视而不见,沙哑着嗓音开口道,“多谢云王好意。梅特塞伤重在身,便不起身回礼了。”

云澈再回一礼,“梅王子严重了。梅王子是我原衡贵客,竟然有大胆狂徒,胆敢在天子脚下公然行刺。”

云澈说完,便对着龙椅上的原衡皇帝深鞠一躬,“陛下,微臣恳请严查此事,严惩狂徒,给梅王子与哈伦王国一个交代。”

原衡奕在一旁冷眼看着,只想给云澈鼓鼓掌,演技竟然一丝破绽也无,是他小看了云王这张万年冰山脸了。

原本是一个被众人问罪的局势,云澈却从进场开始就把自己放在了一个最无辜的位置,还利用慕容红锦这一层关系直接达成了与梅特塞本人的和解。

他云澈本人连这件事都不知道,等下就算父皇再把手令拿出来又能如何?

铁定只能是有奸人陷害了。

而这奸人是谁呢?

要么是与云家敌对的朝中势力,要么是原衡皇室。

以现在朝中各大世家们暂时达成的巧妙平衡,在此时击垮任何一个家族都会让朝堂面临翻云覆雨的风险,所以云澈他早就料定了父皇不会找任何人来背这口黑锅。

所以最后,这事情便会不了了之,任何与云家针锋相对的言论都会不攻自破,最后再权衡出一种损失最小的方法把这口黑锅给嫁祸出去。

原衡奕看向此时脸色阴晴不定的原衡皇帝,将两方的想法都看得十分透彻。

“澈儿说得极是。朕也以为,与此事有关的狂徒,必该严惩不贷。只是,此番事情,澈儿你恐怕也免不了责。”皇帝一摆手,旁边的德顺便会意地从案几上拿起带有云家家徽的手令,呈给了云澈。

云澈微微皱着眉,将手令拿过来仔细查看,脸上再次露出了诧异的神色。

“这字迹,模仿的着实精湛,若不是微臣从未写过这样一份手令,只怕是无法分辨究竟是微臣所写还是他人仿造。”云澈说得坦坦荡荡,毫无破绽,让人一时不知该如何继续。

原衡皇帝简直有一种仿佛自己正在栽赃无辜之人一般的罪恶感。

“澈儿你的意思就是,这份手令乃是旁人仿照你的字迹所作,与你无关了?”原衡皇帝说着,目光突然越过云澈,往他身后的大臣那里看了看。

云澈仍然答得不卑不亢,冷静沉着,“微臣正是此意。于情,微臣与梅王子无冤无仇,没有任何刺杀梅王子的理由。于理,微臣深知自己是原衡臣子,是陛下的子民,微臣的一言一行皆代表着陛下的圣意。既然陛下的圣意便是与哈伦王国结为友邦,微臣又怎会违抗圣意,去行谋逆之事。云家家训,微臣断不敢忘记。”

云澈的话里明确地表达了两个意思,第一,他没有杀人动机,是发疯了才会去做这种吃力不讨好的事。第二,他出身云家,是祖上发过誓将会世代效忠原衡江山的臣子,如果还有人硬是要怀疑他的忠心,那便是对原衡祖上的质疑。但凡有人再来怀疑他的动机,那就是在恶意揣测原衡皇室暗中残害友邦。

如此封人退路,还让那些大臣怎么开口?

想打云澈谋逆是肯定打不成了。

现在只能旁敲侧击地打一打旁的。

“云王殿下对陛下向来鞠躬尽瘁,自然是不会有人怀疑殿下的忠心的。只是云家的手令毕竟已经为奸人所用,云王殿下是否也该对此给个解释呢?”刚才在云澈来之前刚刚怀疑过云王忠诚的刘书令问道。

“刘书令这话言重了。便是寻常百姓也见过云家家徽,想必只要是稍有心思的人留心记下,便不难模仿出云家的家徽。至于字迹,云王殿下的字迹狷狂不羁,自成一派,虽然少有人见过,但若真是仿造高手,也并非仿造不来。”原衡奕表面是在帮着云澈说话的。

可仔细一听,其实就是把重点从仿造家徽给变动到了仿造字迹上。

家徽是死的,各大家族的家徽又不复杂,真想伪造起来并不难。

而字迹却是活的!

每个人的字都有所不同,云澈的字迹更是与原衡国崇尚的书法格格不入,模仿起来更加困难。

如果原衡国上下都没有一个人能够仿造出云澈的字迹,那么还有谁能是那个写出了这张手令的人?

原衡奕的话无疑是把云澈又推上了一个风口浪尖的位置,云澈目不斜视,欣然将这难题接过,“陛下,微臣也以为,微臣的字迹寻常人难以模仿。多谢三皇子殿下提醒,微臣想起了能直接证明微臣清白的证据。”

云澈这话一出,不仅仅是原衡皇帝,就连底下的大臣们也都震惊到了。

“云家所用的纸,在浸了水之后便会显现出云家的家徽印记。就连平日里微臣给陛下呈上的公文与奏折,也均有此印记。如果陛下不信,可以随意找出从前的折子试之。”云澈从容地答道。

原衡皇帝脸色一变。

云澈所说的办法,他当然不会陌生。

因为这种造纸的秘法,是原衡皇室近几年来在暗中秘密使用的,用于记载和传递一些只有皇室成员才知晓的机密信息。

云家为什么竟然也知道如此秘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