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传令下去,彻查此事,抓住真凶,但不要对外伸张!”
严尚宫对一群女官说道。
“是,大人!”
女官们一起回道。
“姐姐,这件事就交给我来处理吧,我一定会把这件事办好的!”
李尚宫笑着说道。
李尚宫一向阴狠,这一点严尚宫不是不知道,可这件事不交给她,还真没人能办好。她想了一会儿,看着李尚宫说道:“也好,那这件事就全权交由你负责,但切记勿要再生枝节!”
“是,姐姐,妹妹定当将此事办好!”
李尚宫向严尚宫行礼之后,嘴角倾斜,露出神秘的笑容。
“那妹妹就先告辞了!”
李尚宫抬头看着严尚宫说道。
“嗯!”
严尚宫点了点头,看着她离去的背影,她还是放心不下。
“玉婷!”
严尚宫叫道。
“是,大人!”
玉婷上前说道。
“将李尚宫给我看好了,一有事情立马像我禀报!”
严尚宫说道。
“是,大人!”
玉婷说道。
“下去吧……”
严尚宫说完,站起来走到门口,看着远处的细柳陷入了沉思。
李尚宫自然知道这件事的前因后果,所以她并不着急,而是给足了左春秋准备的时间。
“大人,我们该出发了,要不然那左春秋跑了怎么办?”
给左春秋带路的老妈子对李尚宫催促道。
“不着急,他是不会走的!”
李尚宫邪魅的笑容,叫人实在摸不清她到底在想什么。
“大人,小的有一事不明?”
老妈子问道。
“说!”
李尚宫说道。
“我们为什么要抓左春秋呢?他和我们没什么利害关系啊……”
老妈子的话音刚落,李尚宫就拍案而起,厉声斥责道:“蠢货,那左春秋对我们尤为重要!”
老妈子被吓得不轻,赶紧跪在地上一个劲喊求饶。
“起来吧!”
李尚宫无奈地说道。
“谢,大人!”
老妈子从地上站起来,唯唯诺诺地再也不敢支声。
“那杜婉君日后是要当大明第一男妃的,而那左春秋又是她的老相好,我们这是去请,而不是抓!”
李尚宫的话耐人寻味,她脸上邪魅的笑容又露了出来。
“大人英明!”
老妈子立马拍马屁道。
......
“婉君,是我无能,是我无能……”
春秋失落地坐在椅子上,神情恍惚,深深的自责让他无法原谅自己。
他说过要找到他,带他走,可是现在却只能无力地坐在这里暗自伤神。
“不行,我还要去找他,对,去找他!”
他想着想着就站起来,准备去找杜婉君。
大爷抓住春秋的胳膊问道:“你去哪里?”
“我要去找婉君!”
春秋低着头,悲愤地说道。
“你哪里都不能去!”
大爷说道。
“我必须去,必须去找他!”
春秋向前走了一步,却被大爷抓住,动弹不得。
“放开我!”
春秋悲戚的声音奋力嘶喊着。
大爷的手还死死抓着春秋的胳膊,他没打算让春秋出去,因为现在已经是满城风雨了,如果再让人知道他去过金玉莲那里,那可就真的说不清了。
“放开我!”
春秋额头的青筋暴起,他的愤怒不是因为自己被人抓住,而是挡着他去找婉君。
其实可能连他自己都不知道他这是怎么了,他原来也没这么狂热过,可这一次他的心里告诉他,找到婉君,必须带他走。
“春秋,你不能出去啊!”
大爷苦苦相劝,希望他不要如此鲁莽。
“求你了,让我去找他!”
春秋的眼泪流了下来。他的心里总有危机感,他怕再也见不到婉君,更怕失去他。
突然,门外传来大笑声。
“哈哈哈哈......”
大爷立马警惕起来,他慌张地拉着春秋想让他躲起来。
“左春秋,你们想去哪里啊?”
就在大爷拉着春秋四处找地方躲藏的时候,李尚宫大笑着走了进来。
“她就是魔鬼,我们快走!”
大爷还拉着春秋的手,想赶快离开这里。
“刘秀?”
大爷一听李尚宫叫他的名字,他立马紧张起来,一直将头往脖子里缩。
“哈哈哈哈,刘秀你怎么还没死啊?”
李尚宫大笑着,走过来,看着他说道。
“托大人的福,小的还活着!”
刘秀放开春秋的手,瞪着李尚宫都眼睛说道。
“哟,我还真忘记了,你被魏公公阉割了……”
李尚宫冷笑了一声,走到椅子上坐了下来。
刘秀知道,这李尚宫是个狠角色,她来这里,肯定有什么目的。
“你来这里干什么啊?”
刘秀问道。
“哟,你在太常寺私藏男人,已经是犯了死罪了,怎么?你该不会是李大人尸骨未寒,你就又找了歌年轻力壮的吧?”
“呸,亏你还能说得出口,说吧,来这里到底要干什么?”
刘秀啐了一口李尚宫,双眼瞪得大如铜铃。
“金夫人死了……”
李尚宫说话的时候,将目光移向春秋。
“金夫人死了,你来这里干什么?”
刘秀问道。
春秋好像想起了什么似的,看着刘秀的背后说道:“大爷,我去过那里!”
他说完闭上眼睛,既懊悔,又难受。她终究是害死了金夫人,要不是他,她又怎么会死呢?
“你别怕,别被她的淫威吓着了。金夫人死了和我们有什么关系……”
刘秀的话音刚落,就听到左春秋你喃自语道:“是我,是我害了她!”
“刘秀,你听到没有,他自己都承认了!”
李尚宫看着左春秋低落慌张的神情笑道:“春秋,有人看到你从金夫人的房间出来,你走后不久,她就自杀了!”
李尚宫一直在观察着春秋的神情,从他一进门就发现他不大对劲。不是因为他杀了人,而是因为他找不到婉君而自责难过。现在再加上金夫人的死,他的内心肯定处于奔溃的边缘。
当然,金夫人的死和他没有关系,可也不完全对。是他去找金夫人,扒了他的衣服,刺激了她。再加上李尚宫去了添油加醋,所以,她才一时想不开,自缢于梁上。
“是我,是我害死了她!”
春秋还低着头,不停地自责着。
“春秋,这到死是怎么回事啊?”
刘秀转身,看着她对眼睛问道。
“我,我,我被一个宫女带到了金夫人那里,然后就见她从屋里出来。我问她婉君在哪里,可是她不告诉我。情急之下,情急之下……”
春秋欲言又止,好像话里还有什么隐情。
“怎么了?你说啊!”
刘秀见他说话吞吞吐吐,便着急地问道。
“我,我扒了她的衣服,才从她口中得到婉君在哪里!”
春秋沮丧地说道。他知道自己做了一件极其愚蠢,极其不负责任的事,可他也是被迫无奈才那样做的。若不是他着急找到婉君,他也不会这么,这么鲁莽。
“糊涂啊,你真是糊涂啊!金夫人视为贞洁比自己的命都重要,你,你可真是糊涂啊……”
刘秀无奈地摇了摇头,他竟然不知道他干了这么愚蠢的事情。
“左春秋,你现在知道我为什么来找你了吧?”
李尚宫的眼神里无时无刻不透露着一股子邪魅,这邪魅虽然不是魏忠贤的那种不寒而栗,可看到后也足以让人悸动一阵子。
“不过,我来这里可不是要抓你走,而是要请你到尚宫局坐坐!”
李尚宫说话从来豆是面不改色,除非她生气的时候,会大发雷霆,否则,你还真的不会在别人面前显山露水。不过,她的平静也只是在她尖酸刻薄的前提下,也就是说,她除了一副尖酸刻薄吃人相,也没什么表情了。
“请?臭婆娘,你居心何在?不要以为我不知道你葫芦里闷了什么坏药!”
刘秀自然是知道李尚宫的品行的,毕竟他们也是同时进宫的。只不过当时进宫大女孩全都去了尚宫局,而男孩则去了太常寺。
“哟,刘秀,这么多年了,你还是老样子。我葫芦里闷的什么药,你难道真的知道吗?”
李尚宫撇了他一眼,嘲讽道。
“哼,知道又能咋样?不知道又能咋样?李尚宫应该不会做无益于自己的事吧?”
刘秀对李尚宫叫嚣道。
“不和你一般见识,左春秋,我问你你跟不跟我走?跟我走你或许还能见到杜婉君,留在这里,你连一点儿机会都没有!”
说完,她将目光移向春秋的眼睛,等着他做回复。
春秋还在为金夫人的死而忏悔不已,是他杀了金夫人,还在他死之前侮辱了她。
“左春秋,我给了你考虑的时间,我最后给你说一遍,我是来请你的,你要是跟我去,现在就走!”
李尚宫皱了一下眉头,心中对胜算随着时间的流逝开始减少。
她的心里一直在掐算着时间,只要在任意一个时间喊停,那她这趟酒算白来了。
刘秀也屏住呼吸,等着春秋回答。当然,他知道这其中必定有诈,此去危机四伏。
时间一点一点地在流逝,李尚宫的心里开始慌了。现在已经远远超出了她的预期,如果他再不为所动,那她真的就要败下阵来了。
就在她快要放弃对时候,春秋突然说道:“我跟你走!”
春秋的话说完很一阵子,李尚宫还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她先是看了眼春秋,然后又看了眼刘秀对表情,她这才确信春秋确实答应和她去了。
“很好,果然是初生牛犊不怕虎啊!”
李尚宫大笑着走了出去。
春秋对刘秀鞠了一躬,跟在李尚宫后面出去了。
刘秀则站在后面,嘴里默念着“不能去,不能去,不能去......”
可它已经改变不了什么了,就是左春秋有机会见到婉君这一点,也足以让春秋抛弃一切跟着他去,更何况李尚宫确实也有那个能耐让他见到婉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