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好，您拨打的用户已关机，请稍后再拨……”
花木苑的一栋两居室，孙倩呆呆地拿着手机，快要绝望。
自打从四季花园被赶出来，就在这里租了个两居屋暂住，车子被卖了，所有的私房钱也被张洪涛拿去东山再起了，本来也没什么，已经给女儿报了幼儿园，马上要开学，孙倩也没想过出去工作，继续在家带娃，虽然单元房有点逼仄，但也只能将就着住。
可问题是，自从半个月半，张洪涛的手机就再打不通了。
一直处于关机装态。
刚开始还只是不安，慢慢的开始担心。
到现在已经彻底绝望了。
孙倩别的都不后悔，唯一后悔的是没留个心眼，把私房钱给了张洪涛，以至几乎将自己陷入绝境，手里就剩下一万多块钱，撑不了多久的。
最要命的幼儿园马上要开学了。
孙倩呆呆地坐在沙发上，严重怀疑人生中。
怎么成了这个样子？
女儿年幼无知，虽然换了环境，但并不影响小孩子玩闹开心，坐在阳台边的泡沫垫子上玩了一会积木，扭头看到妈妈竟然哭了，小丫头就跑了过去：“妈妈不哭！”
孙倩摸摸女儿的头，抽了张纸擦了擦眼泪。
看着天真无邪的女儿，忽然就振作了起来。
现实总爱给人上课。
男人靠不住了，可生活还是要继续。
孙倩开始疯了一样的想办法。
找工作是不用想了，带着女儿怎么找工作。
再说五六年不上班，工作技能早就荒废的差不多了。
只能找在家里就能干的兼职。
淘宝刷单、回答问题、开网店、写网文、自媒体、卖知识等等，能干的貌似不少，可全都研究了一遍，绝望的发现没有一个靠谱的，做自媒体到是挺不错。
但需要经验和时间积累才能见效益。
最后，孙倩不得不盯上了以前看不起的网络主播。
然后又发现了抖音的各种评选活动。
详细了解完规则后，最后盯上了最美舞者的评选。
十一截止评奖，还有一个多月时间，不知道还来不来的及。
可666万的巨额奖金实在太有诱惑力了。
看了下排行榜前面的十几个，一溜妖精，没几个比她差的。
可见666万的巨额奖金诱惑力有多么大。
不知道多少自认貌美如花且学过舞蹈的大姑娘小媳妇打了鸡血，挖空心思的拍各种音乐舞蹈视频求关求粉，最前面的几个年轻妹子一看就是专业学舞蹈的，身材颜值一流，舞姿很优美，跳的很好看，粉丝都超过两百万，获得了极高的关注度。
第五是个少妇，看了几个作品，孙倩压力更大了。
第一已经不敢想了，再怎么自信也得认清点现实。
牛人实在太多。
即使对自己的相貌气质很自信，可那些冲到前面的没一个实力差的。
只要能进前十，最少也有66万奖金。
孙倩觉的可以试试。
就是知道的太晚了，之前没关注过，只剩一个半月时间了。
……
八月，一个女人翻唱了一首等一分钟听哭不少人。而因为长相甜美，歌声唱出了人生百态的味道，辨识度也特别高，广受抖音用户喜爱，后台数据显示播放量直线飙升。
花了两个月的时间，花姐终于把对人生的体悟融入到了歌声中。
在抖音后台流量倾斜下，短短一个月的时间，就成功圈粉百万。
作品点赞数也超过了两百万。
虽然有作弊的嫌疑，但关注点赞和火爆的评论区可是做不得假，流量倾斜只能保证一定程度的曝光度，关注点赞这些还是要靠作品才行，抖音官方可不会帮着作假。
除了花姐，浩艺传媒签下的艺人还有好几个在专业团队运作下，成功冲进了各个榜单前二十，可再往前却死活上不去了，能冲到前面的，基本都有专业团队在运作，要么确实个人实力惊人，拍出了爆款内容，不然想在千军万马中杀出一条血路夺得大奖没那么容易。
随着时间临近，媒体也打了鸡血。
天天追踪各个榜单排名，炒的那叫一个火热。
抖音的用户数量又迎来一波加速飙升。
……
江帆回来的时候已经月底了。
出去浪了整整一月，学校都快开学了。
回到四季花园，保安们把东西拎进来就走了。
两个小秘打开箱子，开始收拾外面买的一堆东西。
其实也没多少东西，就几件衣服和几个包包。
买多了过关也麻烦，外面能买到的国内也能买到。
刚好晚上，睡上一觉时差就倒过来了。
江帆上楼洗澡，两个小秘收拾完东西，又开始收拾房子。
一个月没住人，被褥什么的有点发潮。
姐妹俩先把三楼主卧换完，然后下二楼换自己的。
江帆洗完澡出来时，床上已经换了一套干爽的被褥床罩。
裹了条浴巾躺床上，拿着手机看视频。
出去刷不到短视频，虽然技术部门和吕小米每天都会发邮件，但看那些枯燥无味的数据毕竟不太直观，还是要亲自看看，心里才能有数。
“咦！”
翻了翻几个排行榜，又看到几个熟悉的影子。
花姐凭借一首等一分钟冲到前五，成功圈粉百万，他已经知道了，但还有几个熟悉的影子也杀进了前二十，就让他有点意外，毕竟抖音已经不是原来的抖音。
时间也对不上，这些人竟然还能冒头，果真印证了一句古话。
是金子总会发光的。
网红这个职业，有些人天生就适合吃这碗饭。
不过这个超越妹是什么情况，当年没怎么关注过，只因落户魔都热炒了一波，才关注了一下，好像不是吃网红饭的，怎么也到抖音来了，看来自己改变了不少东西。
看了下拍的短视频，挺不错，又软又萌又甜。
确实能秒杀一波LSP。
翻了一遍，两个小秘也洗完澡上来了。
穿着睡衣，进来爬上床，一边坐一个，歪着脑袋瞅他手机。
瞅了几眼，又在自己手机打开看。
“咦，这个女的歌唱的不错！”
裴雯雯刷了没几下，就刷到花姐唱歌的视频，也被吸引到。
江帆头也不回：“哪里不错？”
裴雯雯道：“我也说不上来，反正就是感觉很有味道，听了想哭。”
裴诗诗也听了，同样点头：“感觉是个有故事的。”
江帆说道：“离过婚的，当然有故事。”
姐妹俩都惊讶：“江哥你咋知道？”
江帆捏着诗诗脚裸，说道：“人在浩艺传媒，以前是夏门明发的流浪歌手，还是我发现让人带回来的，现在是浩艺传媒的签约歌手，你俩想见的话过去就能见到。”
姐妹俩更惊讶：“江哥你发现的呀？”
江帆点头，不无得意：“怎么样，江哥还是挺有眼光的吧？”
姐妹俩点着头，又瞅瞅他，就挺怀疑江哥是不是看上了这个离婚寡妇。
翻了翻花姐的作品，虽然岁数大了一点，但挺有味道。
就更怀疑。
裴诗诗道：“江哥，抖音有意思的小视频越来越多了。”
江帆嗯嗯两声，内容多了，自然会有感兴趣的。
裴诗诗拿着手机给他看：“你看这个，没想到西疆这么美！”
江帆瞅了一眼，说：“独库公路。”
裴雯雯也瞅了一眼，顿时爱了：“哇，比国外还美啊，好想去！”
江帆道：“现在已经晚了，七月份的时候去最好，明年有空带你们去转转。”
姐妹俩点着头，去了一趟国外，也没发现国外的月亮有多圆。
老外还跑国内还旅游呢。
只能说哪里都有好地方。
刷了会小视频，两个小秘下楼睡觉去了。
江帆没有下去，自个关灯睡了。
得养养肾。
次日吃过早饭，江帆开车去了公司。
两个小秘也把座驾开了出来，开车去了店里。
柴方把第一家旗舰店选在了路家嘴，而是人流量最大的地铁口，六月底开始装修，花了两个月的时间，装修已经基本上结束了，定在九月十五号正式开业。
姐妹俩翘班一个月，多少有点不好意思。
到了店里，柴芳正在看着安装设备。
姐妹俩给买了礼物，一个包包，不值什么钱，但从国外买的就噱头十足。
柴芳很是喜欢，值多少钱并不重要。
重要的是姐妹俩有这心，以后就好办了。
话说姐妹俩走了这一月，从刚开始焦头烂额，到后面慢慢捋顺，如今就等开业了，而开业前是最忙的时候，姐妹俩回来的正好，接货出货人员安排哪哪都要人操心。
柴芳一边问着国外的星星什么颜色，一边带着姐妹俩熟悉流程。
很快就忙起来。
金星大厦。
知道老板来了，连保安都精神抖擞许多。
上楼，一路从高管办公室的走廊穿过去，到刘晓艺门口时，推了一下门，锁着的。
里面没人。
这女人翘班了。
江帆转个念头，去了自己的办公室。
到秘书室，吕小米桌上放个小镜子，正在对着镜子描唇彩。
听到脚步声时本想收起，但江帆放轻了脚步，等听到脚步声时已经晚了，人已经走到了门口，一扭头看到是江老板，顿时懵了，连忙将唇彩和小镜子一把扫进抽屉。
啥时候回来的，怎么连电话都不打。
这次出去，出行包机什么的都是两个小秘一手操办。
吕小米并不掌握江老板的精确行程，算计着这两天也该回来了。
但不知道具体时间，不然肯定会防着点。
现在可好，被抓个现形。
江帆扫了一眼，转身进办公室：“你继续，化好了再进来。”
吕小米郁闷了，略微顿了一下，等他进去后才起来，跟进去泡茶。
然后拿了本本，站在对面汇报工作。
江帆左耳进右耳出，只留下有用的，没用的全过滤。
目光在她脸上寻睃，盯着上下嘴唇。
吕小米早就习惯了，若无其事的汇报完，最后总结：“就这些。”
江帆招了招手：“这边来！”
吕小米不过去，抿着嘴看着他，最后扛不住，移开了目光。
江帆想了一下，问：“房子怎么样了？”
吕小米道：“桃花源的还在装，江南里的已经封顶，年底交房，西湖边上的那个老房子交易流程下个月能走完，十一国庆前应该可以完成移交。”
江帆点了点头，问：“你家房子塌了？”
“？？？”
吕小米懵了下，说：“没有。”
江帆再问：“那你苦着脸干啥，搞的人以为你家的房子塌了一样。”
吕小米抿抿嘴，没有说话。
江帆问道：“有事？”
吕小米犹豫了两秒，说：“没有。”
江帆仔细瞅了几眼，没有再问，挥挥手：“去把在公司的高管们请来。”
吕小米转个身，抱着本子嗒嗒嗒出去了。
江帆一直盯着看她出去，身材比例身好。
不像两个小秘，该丰满的地方没有好好发育。
等了一会，齐亮先来了。
然后是陈云芳，最后是徐枫和胡敏这些搞技术的。
扯了一阵欧洲的月亮和星星，江帆才问胡敏：“好好谈恋爱了？”
胡敏推推眼镜，点着头：“再不谈不但我妈唠叨，还得被你催，都怕我嫁不出去！”
江帆替她高兴：“这才对嘛，其实精挑细选的未必就是最适合你的，稀里糊涂选的也未必就不是良配，谈的怎么样了，晚上聚餐，带过来给大伙见见。”
胡敏说道：“已经定了，年底结婚。”
“这么快？”
江帆惊讶，这才多久，婚期都闪下了，还真出人意料。
高管们也惊讶，同样是刚听说。
共事一年有余，基本上都已经很熟了。
谁家是个什么情况，都很了解。
没想到两人进展这么快。
江帆又交待了一句：“晚上带过来给大伙看看。”
胡敏点头。
江帆这才说起正事：“算法还能不能继续优化，我昨晚看了看，点了好多赞，给我推荐的还是些不太感兴趣的东西，时间一长，就不想再刷了。”
胡敏压力不小：“一直在优化，我们积累不够。”
江帆想了一下，没再说这个，看向徐枫：“Musical.ly合并的怎么样了？”
徐枫始终沉着：“已经合并完成了，TikTok在北美同类应用中已经占据市场第一。”
江帆又问：“其他地方呢？”
徐枫说道：“日本和东南亚已经正式上线，印度俄罗斯还在筹备中。”
聊了几句，老陆上来了。
拎了一个袋子进来，放下袋子就出去了。
大伙都挺纳闷，有点不明就里。
江帆打开袋子，里面几样东西，给大伙看了看：“出去了一趟不买点东西怕遗憾，不知道买什么，就让人买了这些，你们看着分分，一人一件，不要多拿啊，买的不多。”
大伙精神一振，还算老板有心。
陈云芳拿了块手表：“这个是不是真的？”
江帆笑道：“几百欧的大陆货，谁管它真的还是假的，不喜欢就选别的。”
陈云芳瞅了瞅，除了手表还有包包，最后还是拿了块手表：“回头给我老公。”
大伙都笑。
江帆点赞：“时刻不忘老公，这才是模范媳妇。”
陈云芳道：“没办法啊，男人就得哄着，不然尽给你找事了。”
齐亮和徐枫对对眼，识趣的没跟她掰扯这个问题。
立场不同，掰扯不清清的。
胡敏选了一个包包，挺满意的：“正准备买个包呢，这下省了。”
徐枫和齐亮翻了翻，一人选了块女表。
一看就是准备送给女朋友或未婚妻的。
江帆招了招手，叫吕小米：“剩下的给我放着，以后送人。”
吕小米就过来，把剩下的收走。
坐了半个小时，等高管们走了，老陆又进来了一趟，单独拿来一个包。
江帆看了一下，叫吕小米进来：“给你的。”
吕小米瞅了瞅，这个包包一看就不便宜，不然不会和高管们的分开给。
犹豫了下，还是接过去。
快到十一点的时候，原本翘班的刘晓艺接到电话后才赶了过来。这女人穿了一件雪纺连衣裙，少了几分小清新，多了几分成熟妩媚，优雅自信，让人想多看几眼。
江帆让她选了个包，坐沙发上谈话。
刘晓艺问：“感觉国外怎么样？”
江帆续了杯水：“一言难尽。”
刘晓艺好奇了：“一言难尽？”
江帆想了一下，才开口：“有好也有坏，不要觉的外国的月亮圆，也不要带着有色眼镜批判，客观的说还是魔都好，没出去之前我是不敢想象，号称西方最美城市的威尼斯运河里竟然飘着大量垃圾，浦江要是成了那个样子，不知道多少人要掉脑袋。”
刘晓艺道：“出去的人只说好的，不会说坏的。”
江帆点头：“就像有些父母，看别人的孩子眼里全是优点，看自家的娃，怎么看怎么不顺眼，话又说回来，人家有些地方比我们强，高楼大厦盖的多了未必是好事。”
刘晓艺道：“这是实话，高楼大厦的负面效应在逐渐显现。”
江帆又道：“还有人家都一副没受过欺负的脸，这点也是我们比不了的。”
刘晓艺道：“这没办法，情况不一样。”
江帆点了点头，就此打住，没继续深谈。
刘晓艺兴致勃勃道：“带着双胞胎去旅游是什么体验，分享一下？”
江帆淡定地道：“这有什么好分享的，多看点古装剧不就知道了。”
刘晓艺道：“古装剧里的主角也没有双胞胎的。”
江帆说道：“你一个女人好奇这干嘛，给我说说你那相亲咋样了？”
刘晓艺道：“又吃了顿饭，还在观察，哪天帮我看看？”
江帆觉的扯蛋：“这玩意哪是我能帮你看的，你爸妈都帮不了你，别说我一外人，要看上了就好好谈，看不上就赶紧再找，让我看人也给你看成妖了。”
刘晓艺道：“看看呗，我觉的你就是枚照妖镜，正好帮我照照是人还是妖？”
江帆问道：“真要让我看？”
刘晓艺点着头。
江帆想了想道：“那行吧，约个时间我帮你照一下看是人还是妖。”
刘晓艺道：“那今晚？”
江帆说道：“今晚请大家吃饭，换个时间吧！”
刘晓艺道：“明晚？”
“行！”
“说说正事吧！”
刘晓艺正了正脸色，道：“最近不少资本联系，要投资抖音科技，你是怎么想的？”
江帆想也不想：“继续拖着！”
抖音科技账上还几十个亿躺着呢，融个屁的资。
刘晓艺道：“拖不了多久的，现在抖音的用户增涨速度太快，眼下已经逼近两亿，海外市场发展的也很快，最多明年，要是还不引入外部资本，就得有麻烦了。”
江帆捧着杯子：“那就明年再说！”
刘晓艺道：“股权激励呢，这个总得早点准备，你为爱发电，不能要求管理层和员工跟着你为爱发电，八月份跳槽的员工直线上升，人资那些追踪了下，一半是被同行挖的，还有一半都跑去自己创业了，再不启动股权激励，未来人员流失更难控制。”
江帆问道：“涨一下工资怎么样？”
刘晓艺道：“没用，再涨工资也还是给你打工，把员工变成合伙人才是最有效的。”
江帆捧着杯子没有说话，想了半天才道：“那就准备吧，你来牵头筹备。”
刘晓艺问：“你打算拿多少股权给员工？”
江帆问道：“你觉的拿多少合适？”
刘晓艺道：“现在是你100%持股，就算以后股权改革引入外部资本，把控制权抓在手里也没问题，我建议30%，但不能一次拿出来，要留下足够的余量给后面引力的人才，而且要制定回购机制，即使将来员工满足条件离职套现，公司也要优先回购，防止股权分散。”
江帆想了半天，最终点头：“那就30%，你来负责实施。”
刘晓艺问：“你真舍得？”
江帆笑道：“我有什么舍不得的，难道你认为我会缺钱？”
刘晓艺就信了，知道底细，两百亿美元说捐都捐出去了。
更不要说股权。
太容易得到的东西，没有人会珍惜，财富也是一样。
话说大方的男人都特有魅力。
虽然挺俗，但聪明如刘晓艺也不可避免会受到影响。
所以江老板就是一块照妖镜，可以拿来照一照别的男人。
是人是妖，一照就照出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