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霆把沈寒霁那血染红的袖子捋了上去。只见小手臂有一道手掌长的刀伤, 有些深,里边的血肉都翻了出来,且鲜血还在溢出来。
随从立即拿出了随身携带的金疮药和纱布。
温霆把药粉撒在了伤口上, 随即快速简单的包扎了起来。
沈寒霁紧抿唇, 便是一声抽声都没有。
此地宜久留,匆匆包扎便直接回到了河滩,上了船回码头镇。
船上, 温霆疑惑解的道:“这些刺客怎知道我们会到这来的?”
沈寒霁的脸色因失血而苍白了许多, 但依旧慌乱分析道:“一则是我们离开金都就已经盯上了, 二则是到镇上的时候盯上的。”
说到这,沈寒霁看向绑在床上的刺客,道:“这些刺客显然是冲我来的, 而方才这刺客说我坏了他们的事, 若没猜错,他们这些人是因先前官船一事记恨上了我。”
靳琛想了想,猜测道:“探子会会就是小镇上的百姓之一?”
沈寒霁看向他,微微点了点头:“小镇上的百姓,人人会武, 隐藏在中也很容易。”
温霆:“那需要我们暗中去调查吗?”
沈寒霁摇头, 看向看似平静的河面,淡淡道:“需要暗中调查了, 我们在得想想如何活着离开小镇。”
几人面面觑, 有些明白。
沈寒霁看了眼船上的刺客, 微微摇头。
家明白了他摇头的意思——船上有耳。
随后没有继续议论。
沈寒霁朝着随从招了招手。随从凑了过去,他说了几句话,随后给了他令牌。
船一回到小镇,随从便先行上了船。先行回客栈寻马, 随即骑马出了码头镇。
因另外一个随从也受了些伤,所以一同去了医馆。
夫给沈寒霁重新包扎伤口,关切的问:“这怎伤成了这样,这像是刀伤吧?”
沈寒霁淡淡的道:“在游船出行的时候,遇上水寇了。”
夫一惊:“有水寇?!”
沈寒霁点了点头:“家伙多加小一些,我也已经让人报了官,估摸着用半日,官差就会到小镇。”
夫到官差到小镇来,包扎伤口的手有一瞬间的停顿,但极快的缓了过来,呼了几口:“有官差来了,那就好,那就好。”
沈寒霁与随从包扎好了伤口,付了银子后,便出了医馆。
回到客栈,侍卫看着绑着的刺客,沈寒霁则回屋换一身狼狈的衣服。
即便伤了手,似乎也影响到他换衣。
过了一刻后,他便让温霆和靳琛进了屋中,三人坐到了一处。
靳琛压低声音,敏锐的问道:“方才在医馆,人为何要意与夫说官差的事情?”
沈寒霁若是想让人知道半点消息,是绝对可能多说一句的。
沈寒霁饮了一口茶水,压了手臂的疼痛感,笑了笑:“官差来来,是我们能能活着离开小镇的关键。”
温霆与靳琛视一眼,暗暗琢磨了一沈寒霁的话。
沈寒霁放了杯盏,继而道:“近来管是吃食,亦或者是就寝时,都得保持万分的警惕。”说到这,沈寒霁顿了顿,眸色微敛:“我有一个胆的猜测。”
沈寒霁素来观察入微,思缜密,者根据那些怪诞离奇的梦,所以能察觉到旁人所觉。
温霆和靳琛都屏声敛的看着他,等着他的猜测。
半晌过后,未等到他的猜测。
沈寒霁看了眼他们,微微挑眉:“你们怎这般严肃?”
温霆:……
靳琛:……
看到他们二人无言的模样,便是手臂疼痛,沈寒霁还是忍住一笑:“只是猜测,还未证实,等证实后,便与你们说。”
二人也没追问去。温霆反问了另一件事:“那我们还得在小镇停留多少日?”
沈寒霁看了眼连着隔壁屋的墙壁,黑眸深可测:“刺客什时候死,便什时候走。”
二人虽有些懵,但到底是捕快出身,思敏锐,很快便从沈寒霁的话语察觉出了一些细微的线索——会有会杀人灭口,有可能就在这客栈之中。
虽未理清沈寒霁到底是什猜测,但隐隐明白此事适合在深入探讨。
两人继站了起来,温霆:“那我们便扰你休息了,先回去了。”
沈寒霁也站了起来,喊了靳琛:“靳表兄且等等。”
温霆道:“那我先走了。”
说着出了屋外,顺带关上了房,只留二人。
沈寒霁度向靳琛谢道:“方才在河滩上,多谢救。”
靳琛道:“我本就是人你的属,这是属应该做的。”
沈寒霁忽然有些欣赏这靳琛了。
在梦中,他们会针锋对,是因温盈的死,所以他一直揣测他未对温盈忘情,可这段时日看来,温盈与靳琛二人坦荡荡的,倒也没有什忘忘情的。
或许,除了感情外,也有着从小到一块长的情谊在。
梦中与他针锋对。或许是因本该娶回家呵护的妻子,但却旁人捷足先登,仅没有好好待,还让郁郁而终,所以生出了怨恨。
梦外,没有温盈的死让他们二人站在对立面针锋对,假以时日,说定在政途上还会谋而合。
沈寒霁与他道:“今日之恩,他日靳表兄若遇上任何困难,我定竭尽所能助。”
许承诺,而送走靳琛。
沈寒霁关回到房中,拿起方才从破衣中找出来的鹅黄色帕子,一方绣有海棠花的鹅黄色帕子。
虽未血迹染到,但隐隐有些血腥味。
沈寒霁未受伤的右手拿着帕子,在水盆中清洗了一遍,随后晾到了架子上。
静站着看了片刻架子上的帕子,思索了半晌,最终寻来了纸墨。
桌上铺上了宣纸,笔蘸了墨,却迟迟未笔。
向来笔如有神的沈寒霁,看着雪白的宣纸,竟然知写些什好。
思索了片刻后,把桌子拖到了窗户后边。打开了窗户,往码头望去。
阳光明媚,河面波光粼粼,绿柳成荫,风光无限。
沈寒霁落了笔,以水墨画了一幅画。
最后在另一张纸上只写了寥寥数字。
——一切安好,勿念。
思索了一会,多写了一句话。
沈寒霁在小镇已经住了两日。遇刺那日的傍晚前,便来了五十人的官差,在小镇住,晚上轮值巡逻。
沈寒霁白日依旧会去码头附近的茶寮坐一坐。看看往来的商船,官船,也顺道看看那些孩子所练的棍棒功夫。
孩子所练的招式,皆是用来防备水寇来袭的招式,没有过多花里胡哨的招式。
饮了一壶茶,也坐得够久了,正准备结账与身旁保护他的温霆离开,茶寮外停了一辆马车。
而后从马车上来了一个穿着红衣,样貌俊美,眼尾有一点浅痣的男人。
样貌俊美,身穿红色长衫宽袖,多出了几分妖冶。
男人身后的小厮与掌柜喊道:“上一壶好茶水。”
男人就在身旁的桌椅坐,沈寒霁闻到了淡淡的脂粉味,但男人面上却是没有半点的脂粉。
茶寮的掌柜似乎认识那红衣男人,笑问:“齐东家,是前久才来进了货,怎来了?”
那男人轻笑了一声,声音带着几分在意:“来生意了,便来多进一些材料。”
沈寒霁付了银钱,起了神,未看一眼就离开,倒是红衣男人多看了几眼一身白的沈寒霁。
离得远了一些,温霆纳闷道:“这好好的男人,怎就穿个红衣,身上还有脂粉味?”
沈寒霁无甚兴趣,淡淡的道:“或许是个人癖好。”
女扮男装,男做女装,常见,但并非没有。
“过,那人身后的小厮,身手应该很错。”温霆说着,转回头看了眼红衣男人身后的小厮。
一身短打打扮,腰间还别了一把巴掌宽的短刀。
金都
温盈先前让青竹去调查调香阁,没两日,他便把调查来的消息告知了温盈。
调香阁是在三年前搬来金都的作坊。
东家原是禹州的书香第。东家自幼爱调香,家中一直想让他走科举仕途,但后来家中得罪了人,便搬迁到了金都。
因生活所迫,便在金都租了个民宅作为作坊,自调香。
那东家也是个聪明人,一是想太沾染商人的铜臭,二是知晓没有名,若开铺子也很难在短时间内抬起名,也抬起价格。
所以定量供货给那些在金都已经小有名的铺子,过是几年时间,调香阁名便活跃在了金都贵妇贵女茶席的谈话之中。
说那东家,说样貌俊美,爱穿红衣。
一个月会去进一次材料,而余时间都在加家中调香。往来的人,也是一些结伴而来使香和使胭脂的贵妇贵女。
因招待女客居多,东家也避嫌,在隔壁租了一个宅子用来招待女客,而宅子的人都是婢女。
着这些信息,好像也挑出任何差错来,温盈皱眉思索了许久。
没有任何的差错,怎来的把柄?
难成是多想了?
温盈叹了一口。如今只能等,等刘家女是是真的得到调香阁的帮助,然后开了铺子。
若是如此,那多少都有些奇怪。
以那调香阁的名,金都可知道有多少达官贵人占股的胭脂铺子想与合作。但调香阁都把这些推了,从而帮助一个未出阁的姑娘,怎能让人起疑?
但愿是想多了。
这时,人说伯母来了,温盈便屏退了青竹,让人请伯母进来。
伯母带着急色的进了厅子,温盈问:“伯母是怎了?”
厅中只有蓉儿,伯母便放说了:“先前在东街看好的铺子,掌柜的竟然说肯租了。”
温盈闻言,眉头一皱:“掌柜是都已经收了定金了吗?”
伯母道:“那掌柜忽然后悔了,想租了,说要把先前给的定金都退回来 ,且也愿意多付两倍违约的定金。我还没应,便暗中去查了查,好家伙,竟然是有人想要截我们的胡。”
伯母继而道有人看中了看中的铺子。原本和掌柜谈好了月租二十五两,但那人多加了一两租金,同时也答应违约的定金他来付。
如今东街的铺子,租金合适,且地理地位好,温盈寻好几日才看中的。仅给了租金,也是盖了印的。
温盈思索了半晌,随即道:“这样守信用的屋主,便是以后租了他的地方,也指定闹出什意外。且好地方多了去了,别单独在一家铺子上面吊着,及早的另寻他处。但也别应得太快,先拖一拖。”
伯母叹息了一声:“也只能这样了。”
小半会后,问:“你夫君出去也有好些了,可传回什消息了吗?”
沈寒霁出公差已有五日了,温盈也没想过会收到只言片语,毕竟一直都是这过来的。
但随即想,这沈寒霁与过去两年有所同了,总该会真的寄信回来吧?
只是随便一想,温盈也没把这想法当真。
正要说没有的时候,人匆匆拿来了信件,说:“娘子,驿差方才送来了三爷的信。”
温盈到沈寒霁给写了信,一阵错愕。
才刚刚乱想了一番,想到沈寒霁没准真的会给写信,才刚把这个想法打消,竟然真的送来了信件?
伯母调侃道:“真真说什来什,且先看看你夫君给你写了什。”
温盈从人的手中接过信件,看了眼一旁的伯母,还是打开了信。
把折叠好的信打开,竟是一张山水的风景画,画笔工整,那种午后的悠闲意境也在。
一眼看去,却觉得有几分熟悉。多看了几眼后,才认了出来,这可是那小镇的码头?
温盈去过码头镇,上一回还是在那里从陆路转水路回的淮州。
他画这画给做甚?
温盈把另一张小一些的信纸打开,只见上边写了非常简短的两句话。
——一切安好,勿念。
——分别多日,甚至想念。
看到这最后一句话,温盈只觉得手上的信纸有些烫手。
中邪了,中邪了。沈寒霁这定然是中邪了。
且说他搬回主屋一事,便说他就寝的时候,都要握住的手,到在这让人头皮一麻的话,真的一点都像他。
一旁的伯母看到侄女那难以言喻的脸色,好奇的问:“侄女婿到底写了什,你还皱起眉头来了。”
温盈抬起头,把信给折了回去,淡淡的笑道:“没说什,只说在外安好,让我勿念。”
伯母狐疑的看了眼温盈手上的信:“看你的表情像是什事都没有的样子。”
温盈把画递给了伯母:“我奇怪的是他为什给我画一幅画回来。”
伯母拿过画,打开看了几眼,赞叹道:“这画得可真好。”但随即眉头也微微皱了起来:“我怎瞧着有些熟悉……这是码头镇的码头吗?”
抬起头,略有诧异的看向温盈。但随即露出了然的笑意:“我看,侄女婿是想与你分享这美景,才把这景象画来寄回给你的。难得他这有,你若也回他一封信?”
温盈看了眼伯母手中的画,犯了难。
“可若是他明日就回来了,信也送到他的手上呀。”且也知道写什,总能也画一幅云霁苑的画回去吧?
可这画工,与他的一比,根本就拿出手。
“说定侄女婿或许还在等着你的信呢。”
温盈琢磨了一,他既然来了信,那就回一封给他吧,收收得到,便看意了。
沈寒霁收到信的前一刻,俘的刺客灭了口。
靳琛,温霆和随从轮番看守,但依旧还是人灭了口。
刺客嘴唇发紫,显然是人了毒。
随从纳闷道:“送来的饭菜,都试过毒了,怎还会中毒身亡了?”
温霆和靳琛看着刺客的尸体,想起遇刺的那日,他们问沈寒霁何时回金都,他说等刺客灭了口之后就回去。
从那之后,他们严加看管。而第四日,人竟然就灭了口,还是在神知鬼觉的情况之。
沈寒霁到底是怎预料到的?
二人满腹的疑惑。
沈寒霁蹲,手上覆着一块布帕,捏着刺客的脸转了转,看了眼那紧闭的双目,问:“死的时候,眼睛是闭着的,还是张开的?”
随从回:“闭着的。”
“可有求救?”
随从而摇头:“一点声响都没有发出来。”
温霆和靳琛瞬间明白了沈寒霁为什这问了。
温霆道:“毒的毒药都会立刻死去,而这个刺客却一声吭,闭着双目,显然是死得瞑目,说明他知道自毒害,却甘情愿的赴死。”
沈寒霁把帕子盖到了刺客发紫的脸上,起了身。
靳琛和温霆在房中查看线索,在窗台发了一小滩水渍。
未雨,非早辰,哪来的水?
沈寒霁看了眼那窗台上的水,从窗户望出去。客栈是小四合院,小小的一个井,对面的客房窗户离这屋子的窗户也过是一丈左右。
收回了目光,看了眼对着窗口的桌子。
走到墙壁边上,寻了片刻,在柱子上寻到了比普通绣花针要许多的针孔。
沈寒霁沉思了片刻,得出了结论,“约莫是趁着白日嘈杂,小二来敲的时候,有人从对面窗户用制的袖箭射来了连着丝线的袖针。袖针没入到这柱子上,细微的声音嘈杂声覆盖。而屋中一人补眠,另一人与小二说着话,只有刺客发了这连着丝线的袖针。”
温霆也走了过去,看了眼针孔,随即明白了他的意思,接着道:“只要丝线对面比这一面高,顺着丝线缓缓倒毒水,到茶壶嘴处轻抖,毒水便会滴落。用鱼线最为结实,等毒水滴落,扯回去便万无一失。”
随从在一旁道:“刺客肯定是看到了!我就纳闷闹绝食的刺客,这几日都是强硬灌的白米粥,可方才却忽然说要喝水了!”随即惊诧的道:“可毒的人怎会拿捏得这好?!”
沈寒霁与靳琛温霆看了眼,三人里隐约有了数。
那人,对这屋子的布局了如指掌,且观察力极为敏锐。
沈寒霁淡淡的道:“熟能生巧,没有什可拿捏的。”加上敏锐的观察力,有这屋中的布局,简直轻而易举。
刺客会灭口,沈寒霁早有所料,毫无意外。
多时,店小二颤颤巍巍的在口道:“沈人,有金都来的信件。”
随从立即出了屋子,楼去驿差那里拿了信。
一会后,随从取回来了信件,沈寒霁看到信封上边娟秀的字,头微微一颤。
随从替沈寒霁撕开信封。
沈寒霁拿出了信件,看到信上的简短内容,嘴角微勾。
——府中一切尚好,夫君莫要担,早些处理好码头镇的事,望君归。
便是刺客灭了口,也影响了沈寒霁此刻的好情。
沈寒霁放信,敛嘴角的笑意。淡淡的道:“这样的刺客,管如何用刑都是询问出什的,死了便死了,让官差来把尸体尽快运回去,验一验看看到底中的什毒。”
且,死了,便也印证了他的猜测。
沈寒霁目光了然,似乎已经知晓了些什。
温霆问:“何时回金都?”
他是说过,刺客一死,便回金都吗?如今刺客也真的死了。
沈寒霁捏了捏手中的信件,没有一刻像在这般的归似箭。
“小半个时辰后,动身回金都,让三十官差跟随护送。”
一刻后,官差进了客栈,把尸体抬出了客栈。看到官差从客栈中抬出尸体,一子人惶惶。
沈寒霁回房时,与到嘈杂声音从屋中出来的红衣男子对上了目光。
红衣男子对着沈寒霁勾唇一笑,沈寒霁也只淡淡的略一颔首,随即回了房。
沈寒霁离开了约莫有八、九日了,云霁苑一如既往。
色渐晚,温盈沐浴后回了房。
开了房,走进屋中的同时,捏了捏因这几日时常低头看账册拨算盘而酸痛的脖子。
进了房中,转身关的那一瞬间,一条结实有力的手臂猝及防的横过了的身前,连着的双手都从后面给紧紧环抱住了。
温盈吓得倒抽了一口。
是谁?!
温盈身体瞬间僵硬,有那一瞬间,以为是那个小贼闯了进来,所以敢乱叫。
一则怕危及性命,二则怕这一喊,把所有人都喊了过来,污了名声。
身后的人手臂紧实,身体贴在的背后,那宽阔的胸膛,无一彰显着是一个男人。
过几息,却像是过去了非常漫长的时辰。
这时,温盈的头顶上传来低沉的笑声:“阿盈,你在怕什?”
熟悉的声音传来,温盈:……
虽然有些他吓到,但也是松了一口,紧绷着的身子也随即放松了来。
“夫君何时回来的?”
沈寒霁未回,低了头,在耳边,嗓音低低沉沉的道:“过是离开了八/九日,我怎就这般想你了?”
温盈耳朵一热,底有一瞬间的颤抖,但很快就缓了过去。
镇定道:“夫君赶路定然累了,我在就去吩咐人准备热水和晚膳。”
沈寒霁却是没有松手,睨视着温盈那微红的耳根。知为何,因多日来都没有一觉好眠的烦躁感,与手臂上的疼痛感,在这一瞬都消失了。
沈寒霁的呼吸轻吹在耳根处,温盈身子也跟着微微一颤,耳朵旁的肌肤也染上了浅浅的绯色。
温盈……
怎八、九日见,这人竟急色成这样了!?
怕是中邪了吧?
但转念一想,他可就是这样的。在床帏之间的事情上面,他本就跟变了个人似的。
一点也温润,一点也君子。
沈寒霁低声道:“阿盈,转过身来。”
环在自身上的手臂松了,但人还仅仅靠在自的身后,温盈无奈,只好转过身来。
可才转过身来,还未看清楚他的脸,他便覆了来,双唇瞬间冰冰凉凉的嘴唇给压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