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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4章 较量天津卫(二)

同知时风从天津卫中调来了五百军士,浩浩荡荡地往南城门走来。美其名曰是来迎接朝廷派来的人,其实质也就是向朝廷来的人示威。

张璁现在已不是朝廷的吏部尚书,面对一个同知他现在还是主动地迎了上去。

时风并不认识张璁,在张璁做了一番自我介绍后,他才知道站在自己面前的就是搬倒了首辅大臣杨廷和的原吏部尚书。

“原来是张大人驾临,下官天津卫同知时风恭迎来迟,还望张大人恕罪。”时风对张璁敷衍着。

“原来是同知时大人,只是这次来天津卫办事的主事之人并不是我张璁,而是威武大将军白狗,时同知所要迎接的人是白狗白将军。”张璁猜到了时风带这么多人来的用意,他也就一点也不愿意再与时风周旋,而是直接把白狗推到了前面。

时风听张璁说过后,人还是站在那里没有动,这时到是白狗实在是等不及了,主动的迎了上来,“就是你来接本将军进城的吗?是女人呀,如此这般的磨磨叽叽,还不前面带路。”白狗是车轿的帘子都没有掀,就这样对时风命令着。

时风是只闻其声而不见其人,见朝廷这次来的人竟然如此地傲慢,心中就来了气,他本想当场发飚,可看到这朝廷来的人也有三四百人之多,虽说自己的人比朝廷来的人多,但还是有一定的风险,他也就忍了。

时风受了气又不能发作,他也就扭头就往城里走去。

时风的这个同知也是世袭的,作为一个文官,他的性格趋向决定了他是不可能与白狗等人真刀真枪的赤膊上阵的干上的。

张璁随时风骑马走在前面,他们也是刚进南城门没走多远,就被一群人阻住了去路。

时风见阻在前面的那几个领头的人是先前他送信过去的镇抚和千户,他心里就高兴了,但嘴上却还是装模作样的喝道:“林镇抚,你们这样阻住朝廷官员的去路,意欲何为?”

“时同知,这天津卫是我等兄弟自给自足的地方,不知这朝廷官员来此做劳什子,我们兄弟这是过来要问个明白。”被称着林镇抚的那人大有此路是我开,此树是我栽的气势。

听林镇抚如此说,时风也只是看了一眼一旁的张璁,便把身子让到了一边,那意思是很明白不过的了,“你们自己来解释吧。”

张璁也毕竟是经历过几番生死的场面的,再说身后还有白狗大将军给撑着呢,他怎会被对方这一点气势给吓倒。“一个小小的镇抚竟然敢挡住大将军的道,直问来意,这是我大明朝没有了王法,还是你们眼中根本就没有了大明朝。”

张璁此番说法也不谓不毒辣,若是说大明朝没有王法,那他们这天津卫的自给自足又哪来的依据,若说是他们眼中没有了大明朝,那可是直接与朝廷对着干,那是谋反,是要株连五族的。

一旁的时风是听懂了张璁这话中所挖的坑,他也明白这话以林镇抚这武夫的性格是回答不上来的,有可能还把事情给办坏,他是正欲把张璁的话给接过去,这时却听那林镇抚已说道:“朝廷?谁能代表朝廷,是你吗?告诉你,在天津卫老子就是朝廷。”

林镇抚霸气的话连时风也是一脸的愕然。

“你就是朝廷?你这是谋反。时同知,你还不将这叛贼给拿下。”张璁等的就是这一刻,他大声地对时风喝道。

张璁没有叫自己带来的人动手,而是逼着时风去捉拿,这除了想瓦解他们的意思外,另一个目的就是想看一看这时风是不是也敢明目张胆地与自己这些朝廷的代表者明着干,若真是这样的话,这天津卫可就是危险了。

时风听张璁说出这样的话,他看了看那一直没有掀开车轿帘的马车一眼,见那帘中的人还是没有发话,这也就说明帘中人认同了张璁的说法。

时风给林镇抚送信,本是想给这朝廷来的人一个下马威,让他们在天津卫老实一些,可没想到现在把自己给将住了。

“你们几个去把林镇抚给带下去。”时风对自己带来的人说。

林镇抚带来的几个人本还想动手,但他们在得到时风的暗示的眼神后,也还是让到了一边。他们是相信时风的,因为时风也是天津卫的世袭子弟,这天津卫的利益也关系着他自己的利益。

林镇抚被时风的人推到了一边,气鼓鼓地看着朝廷来的一群人大摇大摆地从自己面前走过。

天津卫都指挥使简仕才早就得到了消息,他此时就站在都督使司的衙门前等着白狗等人的到来。

白狗现在的感知比以前更强了,它在离都督使司衙门还有一里地时,它坐在车轿中就感觉到了简仁才的存在。

简仕才作为朝廷委派的官员,理应向着朝廷,为朝廷的利益着想,只是他一人在这天津无法立足,最后也只能是与天津卫的这些世袭子弟同流合污才得于坐稳这都指挥使的位置。简仕才现在是完全被天津卫的这些世袭子弟绑上了战车。

这一次天津卫的世袭子弟更是把朝廷来的清查田地的人给折杀了,这几乎是把天给戳破了。简仕才现在唯一的希望就是自己能平安地做完这一任后退出宦海,恐怕现在这个要求就是一种奢望了。

简仕才也正是有了这样的心态,也就在白狗的车轿直接驶进都督使司的衙门时,他没有出面阻拦。

“下官天津卫都督府指挥使简仕才拜见威武大将军。”简仕才在庭院中对着白狗的车轿跪着。

张璁亲自走上前去撩开白狗的车帘。

白狗本想自己直接从车轿中窜出来,可他还是听从了张璁事前的安排,在人的搀扶下缓缓在从车上走了下来。

“你就是天津卫的都指挥使?你的胆子可真是不小呀。”白狗下车后,面对跪在那里的简仕才还是没有给他好脸色。

“请威武大将军恕罪。”简仕才叩着头。

“白大将军请还是到衙门内说话吧。”张璁为了缓和气氛,他替简仁才说着话。

“是,是,是,”简仕才忙从地上爬起来,为白狗等人带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