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槐离开“钟九道”去洗手时, 头盖骨鬼便安静下来,他也不是特别爱讲故事的鬼,他更喜欢掀起头盖骨吓唬人, 沈乐山让他用言语迷惑洛槐简直就是为难他。
头盖骨鬼也只能绞尽头骨(毕竟没有脑汁)找话说,这下算洛槐和钟九道分开, 他也算解脱,立刻闭嘴。
洛槐却觉得不, 他洗完手后,从后劲拽头盖骨鬼的纸片, 疑惑地问:“你怎么不说话了?后来呢?你和杀猪的怎么样了?”
头盖骨鬼:“!!!”
洛槐竟然真的听了他编的故事!
头盖骨鬼一下子慌乱起来:“你和钟导一起,不被他迷得魂颠倒,为什么还要专心听我和我相的故事?”
“啊,我竟然不觉得你烦。”洛槐摸了摸下巴,“是近太入戏了吗?我到钟导没什么恋爱的感觉, 反倒更喜欢听你讲以前的事情。”
“是吗?没到我还有讲故事的天分,哈哈哈!”头盖骨鬼尴尬地笑起来。
洛槐一直盯着头盖骨鬼, 得头盖骨鬼终于笑不来了,他垂下纸片脑袋, 逃避洛槐的视线。
“你为什么要低头?”洛槐问。
头盖骨鬼:“你管我干什么呀?赶快去找你的钟导, 和他一起吃饭甜蜜蜜!”
洛槐:“就是不回去找钟导才觉得自己很奇怪,昨晚我很期待这次约会的。”
见到“钟导”后,初的激动过去,洛槐反倒觉得有些无趣。他摸摸胸口, 心我变心这么快的吗?
他了,提了一个假设:“今天那个‘钟导’,该不会又是楚巍然假扮的吧?”
洛槐说完自己都觉得不能,上次别墅鬼利用楚巍然假扮钟导, 是为了逃别墅。现别墅鬼和他有约定,而且洛槐已经把别墅鬼们都带来了,为什么还要假扮钟导,这不合理。
偏偏听到他的话,头盖骨鬼变得慌乱起来,结结巴巴地问:“不会吧,你怎么又来了?”
洛槐也惊了:“不会吧?又假扮?你们图什么啊?”
头盖骨鬼被洛槐诈真话,彻底放弃抵抗。他本来就不是什么很有心机的鬼,只是听沈乐山命令事罢了。此刻事情败露,他也不含糊,把沈乐山的话全学了一遍。
洛槐听后哭笑不得,不知该不该生别墅鬼们的气。
生气吧,这些鬼也确实是为了他,真是不遗余力地帮他和钟导一起;不生气吧,瞧瞧别墅鬼们干得都是什么事情吧。
难怪钟导以前就提醒过他,不要因为别墅鬼们的和善以为他们就是相处的,鬼的维方式和人类不同,执着到扭曲和为达目的不择手段这两别墅鬼身上体现得淋漓尽致,他们做来的事情,正常人根本就无法象。
知道不是钟导约他来,洛槐稍稍有些失望,不过更多的是自责。
“是我的错,我和钟导的感情,是我们两个人的事情,不该麻烦你们的。说到底,就算失败了也没什么大不了的,天底下失恋的人多了,暗恋、失恋演员而言都是很的情感体验,没什么害怕的。当然,如果不用体会这些酸楚的感情就更了。”洛槐坦荡地说。
“你没生我们的气?”头盖骨鬼纸人不自地扭了扭身体说。
洛槐叹气:“哪有求人帮忙还要责怪帮忙的人的道理?要怪还不如怪我自己没和你们说清楚,你们做的事情,我也要承担一部分责任的。就是楚巍然也太胡闹了,怎么总是针钟导,我得把这件事告诉庄警官,让他教育一下下属。”
头盖骨鬼觉得他快要被洛槐的态度净化了,晃晃脑袋说:“楚巍然的做法能还要怪到沈乐山头上,是无面鬼的阴气影响了他,沈乐山又用了惑心的能力,他现就是一个鬼迷心窍的状态。”
“你们每个人都能用这种招数吗?”洛槐问。
头盖骨鬼:“当然不是,得是心中本来就有漏洞的人才。比如连子瑜勾引钟洪砚,要不是钟洪砚他余情未了,总着来一场‘人鬼情未了’,连子瑜也不会屡次引诱功。楚巍然一直钟导有敌意,常态下能只是意见,但被引导和放大敌意后,就会做失去理智的事情。”
这世界上哪有无懈击的人,只要抓住弱,就以趁虚而入。厉鬼便是这种极度攻心的灵体。
“这么说来,我之前答应和你们合,是不是也有沈乐山的功劳?”洛槐回忆当时的情形,觉得自己那会几乎把钟导的提醒丢到脑后,一心和厉鬼合,甚至觉得别墅鬼都是热心善良的小爱,真是有种鬼迷心窍的感觉。
唤醒洛槐的是演绎事业的责任心,否则要是按照厉鬼们教导的演,钟导这部新电影大概没法了,从第一幕开始洛侦探就钟警官含情脉脉的,会得观众怀疑人生。
“我也不是毫无漏洞的人啊。”洛槐感慨道。
做错事就要尽快补救,洛槐决定终止和厉鬼们的不正当关系。
考虑到连子瑜外面拍照,洛槐担心他已经把照片发给钟导了,便尽快跑去阻止。
他没有回包厢,而是直接跑到门外,下一,见连子瑜正烤肉店面拿着手机比划着什么。
洛槐跑到连子瑜身边问:“你干什么?”
连子瑜没身边的人,毫不设防地说:“我爬上树能不能拍到二楼包厢里的情况,总觉得再拍两张比较保险。”
“别拍了,把手机给我。”洛槐连子瑜摊开手。
“给你干嘛,你是谁……”连子瑜转头洛槐,脸顿时僵住。
“给我。”洛槐表情严肃地说。
“被你发现了,就知道你肯定不会同意这种办法的。”连子瑜没什么抵抗,顺从地把手机递给洛槐。
洛槐翻了翻相册,见他已经拍了几十张照片,每张角度都很,起来他和钟导非常亲密。洛槐暗暗叹气,这要真的是他和钟导该多。
他毫不留情地删掉所有照片,把手机还给连子瑜,郑重地说:“从现起,我决定停止我们的合,我和钟导的事情你们不要再插手了,不?”
“那你能帮我开演唱会吗?”连子瑜小心翼翼地说,“你千万被告诉钟导这件事,万一他知道了以后,不给我开演唱会就惨了。”
“你为什么演唱会这么执着?”洛槐问。
连子瑜有些忧伤地告诉洛槐:“我以前是梨园名角,虽不是厉害的那个,但也有许多追捧者。那时我的心愿是去全城大的戏园表演,听得那满堂喝彩。但那时名角多了,我资历不够,还排不上号呢。
“后来外国兵打了进来,城市沦陷,多名角不堪受辱就那样死了。我因为没那么名,倒是保下一条命。
“那些人打进城里时烧杀抢掠,害死了多少人。事情过去没几天,他们又要展现管辖内军民一心其乐融融的样子,找了些拍黑白照片的外国记者,抓一群人去城里大的戏园子,摆照片,写些假话发到报纸上。
“我被邀请去给他们唱戏。”
连子瑜的绪陷入那个战火纷飞的年代,他动情地说:“那么大的场地,我做梦去那里唱戏,为全城有名的戏曲家,不能是那个时候,不能那种环境内。
“我接下了他们的邀请,打扮得漂漂亮亮的,上了戏台却没有唱歌,而是把那群人大骂一通,被他们一枪打死,却也毁了那次采访。
“我还是不甘心,我就这么一个愿望,就要实现了,却被我亲手毁了。
“洛槐,我就开一场演唱会,钟导已经给我安排了几个音综,说有一定的粉丝基础后,赔钱也给我开。你千万别告诉钟导这件事吗?”
“我肯定不会说!”洛槐听他说完又哭了,这些鬼真是又怜又恨。恨的是他们死后不安宁,有日子不过,偏要去害人。怜的是他们也不做鬼,也活,但那个战火纷飞的年代,活着真是一种奢侈。
“我卖惨哄你呢,这你也信,真是个人。”连子瑜别开脸。
他是戏子,见惯了无数人的虚情假意,感情也变得冷漠起来。为鬼之后,倒是有了份生而为人时没有的力量,能够洞察人的感情。
这也让他变得真挚的感情没有抵抗力。
没他现连钟洪砚都不骗了嘛。
当然也能是因为钟洪砚近复健训练,不住别墅里,他没时间下手。
洛槐和连子瑜聊了一会,他缓了缓情绪说:“我这就回包厢,让他们把楚巍然送回去。我还要给楚巍然喝符水,他简直就是与虎谋皮,这么下去迟早会生病的。”
洛槐说完拉开外套,他外套里面还有一个衣兜,洛槐从衣兜里拿一个厚厚的信封,打开一,里面装着各种各样的符。
头盖骨鬼:“……”
连子瑜:“……”
二鬼中,洛槐无异于怀里藏着冲/锋/枪、手/雷等杀伤力极强的武器,一到他们竟然试图欺骗这样的洛槐,二鬼忽然觉得自己真是嫌命长。
洛槐说:“自从我知道世界上有鬼后,钟导担心我的奇体质会因此消失,怕我遇到鬼,给我一堆法器还不放心,现更是坦荡地给我符咒。我已经习惯门前抓一把符咒来了,今天门时也带上不少。这个信封有隐藏法力的效果,不然你们怕是要被符咒伤到。”
“门前抓一把?”连子瑜僵硬地重复洛槐的话,试图提醒洛槐,你不觉得自己用的量词有问题吗?
“是呀,不同种类的符咒都带了,我找找哪个是驱邪的。”洛槐掏手机,着符咒一个一个找起来。
他模仿灵诀方面很有天赋,但辨认符咒就不了,完全记不住哪个符是做了什么的,找了半天才着照片备注找到驱邪符。
“把这个烧了,符灰没于水中,给人服下,驱邪健体。”洛槐着钟导给的符咒使用说书念道,“但是符灰水里会让人到呀,谁到还会喝呀。”
他了说:“我去买瓶乐,符灰藏进乐里他们就不到了,而且咱们别墅的鬼都特别爱喝乐,一定会上当的。”
洛槐照计划去旁边的商店买了乐和打火机,烧了符咒,把灰小心地放到乐瓶子里,拿着乐上了楼。
他要让别墅鬼喝下符水,把别墅鬼们全部从楚巍然体内赶来,挨个说教一番,再劝楚巍然不要钟导有偏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