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月的阳光很温暖,苏七七坐在院子里看着季文琛在外院扎晒架,突然季秋菊抱着孩子走了进来:“七七,你在忙什么?”
苏七七朝着她怀里的小柱子招招手:“小柱子,叫一声小姨来听听!”
两岁的小柱子挣扎着下了地就朝季文琛那架子边跑去,理也不理这两个唧唧歪歪的女人,苏七七瞪着他那晃动的小身子愤怒的说:“小柱子臭屁蛋!这么跩人都不理了?一会看小姨给不给你吃好吃的!”
季秋菊好笑的看着跟儿子闹着的苏七七无奈的说:“七七,你让他叫小姨,大哥让他叫舅妈,你说他叫什么好?所以他根本懒得叫了!”
这关系确实难理清。
苏七七恨恨的说:“没良心的小伙家,也不看看哪个给你吃的东西多!菊姐,姐夫的晒架扎好了?”
季秋菊听表妹提起许家,她烦燥的说:“七七,菊姐有事跟你说,你给我出出主意吧!”
苏七七立即问:“你说说看是什么事,要是我能出主意,我一定出。”
季秋菊一脸气愤的说:“七七,你说公公婆婆也不知怎么想的,昨天婆婆竟然提出来,让我也跟许家老三做…”
苏七七吃惊得眼珠子都掉了出来:“你是说,他们让姐夫兄弟共妻?”
季秋菊一把捂住苏七七的嘴急切的说:“七七,你轻声点!这可不是什么大好的事,一会大哥知道了,他准得找碌哥的事不可!”
苏七七赶紧放低声音问:“那你的意思是什么?还有姐夫的意思呢?”
季秋菊气愤的说:“我又不是头母猪,专门给他们许家传代的!碌哥昨天晚上进了房间,到现在都没有吃饭!我知道他心里难受着呢,但他又不敢反抗他爹娘的决定!”
苏七七理解的说:“这男人有几个会把心坎里的媳妇让给别人的?要不帮许家老三去山外买个媳妇进来?”
季秋菊难过的低下头说:“七七,这两年跟着你虽然日子好过了一点,可是家里吃饭的人多,干活的人少!去年下年又没外出挣银子,能拿得出来的还能有多少?到山外买一个媳妇,只要是模样不错的,没有二十两,哪里买得进来!”
苏七七看季秋菊那难过的模样问:“菊姐,你自己怎么想?”
季秋菊想起许碌那低沉无语,一个大男人想要哭的模样,心中就堵得慌:“七七,哪个真正的良家女子愿意过那种猪狗一样,给男人发泄的日子?”
苏七七拍拍她的背说:“菊姐,别难过。我这里还有些银子,拿二十两去,让姐夫到山外去给许三哥找个媳妇进来。今年这笋出了山,日子就会好过多了!这段时间大家不都在帮我们砍竹子、造厂房么?要不我现在先把工钱支付给你?”
季秋菊终于哭了:“七七,你这都双身子了,正是要用银子的时候,这么多银子给了我,那你和大哥怎么办?”
她还能没银子用?
为了能清静些,他们回到山里后低调做人,苏七七在回到山里的第一天就让季文琛给了季二叔五十两银子。可是季秋菊是出嫁了的女儿,所以她只给孩子五两银子的见面礼。
听到表姐还在担心自己,苏七七有点内疚的微笑着说:“你大哥这不正在挣银子么?我们山下的厂子是与贵人合伙的,银子都由贵人出,用不着我愁那银子。还有,这银子也不是送给你们的,以后有了银子,你和姐夫慢慢还好了!”
什么债最难还?那就是人情债。
所以苏七七没说送银子给季秋菊,说借给她也没规定还的日期,那么她心里压力也就不会大。她知道自己这表姐虽然当年不愿意嫁给许碌那呆子,可是这几年来,许碌对她的疼爱,自己这表姐一直是幸福的。
山寨里兄弟共妻的多得是,苏春梅还嫁给了柳氏三兄弟呢。
可是真正有感情的夫妻,是不可能有外人插得进来的。
说着苏七七起身到了屋内,拿出两锭十两的银子递给季秋菊说:“菊姐,让姐夫下山后看中了人再拿出来。”
季文琛远远的也听明白了不少,看堂妹不敢接的样子,他走过来抱起小外甥说:“菊妹,接着吧,七七是真心的要帮你们的。这点银子,大哥还有的,不要有什么负担。”
既然大哥都这么说了,季秋菊确实是有需要。
于是她接了一锭银子说:“我只要一锭,家里还有点银子,娘也给了三两,差不多够了!”
苏七七往她手中一塞说:“拿着吧菊姐,要是你真把家里的银子用得一钱不剩的,还得有两三个月笋才能出山,家里日子就没法过了!大姑的银子你还给她吧,三表哥也得找媳妇了!”
这话真没错,能造出纸最少得下半年,那时候工钱才能稳定。季文琛早已在寨子里透出风声,说这山主准备在山下弄个营生,以后要长期用人。还说山下有二百亩地,明年准备分包给寨子里的人,要是大伙愿意去山下住,他会让大家都有田种,还会分块地给大家造房子。
寨子里有多不方便在山上多年的人没有不知道的,听说不离开这大青山,又有地方造屋子,还有田种,山寨里有许多人都动了心,准备着今年与季家一块挖竹笋、砍嫩竹、做小工,多存些银子,好到山下去造屋子呢。
之所以决定明年再把田包给寨子里的人家,一是不知道他们愿意不愿意下山,二是不知道这纸厂未来会如何,所以今年苏七七跟着季文琛依旧在寨子里住着。不过,她准备要到生的时候去双雄村,苏三婶已经给她准备好了一切。
听了小表妹的话,季秋菊擦擦眼泪接过小柱子说:“七七,大哥,菊谢谢你们了!”
季文琛笑着说:“去吧!别谢了,我是你哥哥,七七是你妹妹,如果说谢字,那就陌生了,以后让许碌多陪我喝两次酒就行了!”
苏七七瞪了他一眼:“我怎么不知道你就变成个酒鬼了呢!”
季文琛等堂妹出了门,才伏在她耳边暧昧的说:“这阵子师兄的种子用不着,我赶紧喝几次!等咱们儿子生下来了,师兄就戒了!”
一通话把苏七七说得个脖子都红了:“种马投胎不是?”(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