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栀栀挠挠头, 对玄阴子的话非常感身受,于是她意识附和道:“对,就是样, 些问题我要知道就好,问题是我也不知道啊,我能比他们早多少知道后的剧情呀?可不都是现编的。”
玄阴子沉默片刻, 幽幽说道:“看来你是真的。”
宋栀栀:“?”您么厉害,怎么也跟我一样?
门口苍老的声音响起:“好!你可以进来, 你身边那位你的道侣也可以进来。”
宋栀栀:“!!!”什么道侣?!
江影表情:“……”
她正摇摇头准备反驳, 扭头瞥江影看向她冷冰冰的目光。
宋栀栀立马住嘴, 没有解释, 反正玄阴子是千老宅男, 也不将此事说出去。
“那我现在就进去!”宋栀栀推推石门,没推动。
江影的目光一直放在那石门纹刻的花纹上, 红眸幽深,含着暗芒。
“玄阴子先生?”宋栀栀疑惑问道。
玄阴子的声音在门口响起:“你一个人进来便是, 不要带上别人的东西。”
“什么别人的东西?”宋栀栀疑惑,她低头, 看到系在自己腰间的储物锦囊,悟。
她的伸进储物锦囊翻找一番, 从里丁零当啷地拿出好些东西来。
“个是你的客卿长老令牌。”宋栀栀将那冷冰冰的令牌塞进江影怀里。
江影接着,然后又是一件外袍被丢到他怀里。
江影:“???”等等你怎么有我的衣服。
宋栀栀想起来件衣服是在长澹,江影那当隐身衣披到她身上的,然后就一直没还给他。
她在储物锦囊里翻找出许多江影的东西, 然后一股脑塞还给他。
江影一人冷漠地站定在原地,看着自己怀里抱着的东西越叠越高。
宋栀栀确认一遍,储物锦囊里没有江影遗留的东西之后, 便又走到门前,使劲推推。
“小姑娘,还没有哦。”玄阴子苍老的声音又响起来,“你再找找,身上还有没有不属于你的东西。”
宋栀栀又悟,低头看着自己的衣裙,衣裙也是江影买的。
不吧……
“衣裙不是我自己买的。”宋栀栀问,“老先生,您不要我把衣服脱吧?”
玄阴子:“……”倒也不是不可以。
他咳好几声:“衣服不算的。”
宋栀栀疑惑,她实在搞不懂玄阴子的脑回路。
就在她束策之,江影冷声开口说道:“让她进去。”
玄阴子惊,还有人敢命令他:“小公子,不要以你有几分威胁便可以命令我。”
江影抱着怀里的东西,表情,继续说道:“石门,跟纸糊的一样。”
门后的玄阴子看到江影那充满杀气的红眸,突然觉得他或许是来真的。
于是他马上怂:“好吧,小姑娘你进来吧。”
玄阴子的话音刚落,宋栀栀眼前的石门便缓缓洞开,内里一片模糊,看不清石门后的景象。
宋栀栀怀疑之前几位相宗弟子也是用江影样的办法才与玄阴子上的。
她将里的储物锦囊塞到江影上,示意他可以将东西再塞回去,然后便走进石门里。
众所周知,脾气越怪,本事越高,就是套路,玄阴子肯定有些不寻常的地方。
宋栀栀走进石门后,石门马上关闭,江影一个人在“纸糊的”石门外盘腿而坐,一边等待宋栀栀一边开始修炼。
在石门关闭后,房间里的景象豁然开朗,一位白须老人坐在房间的正中,前摆着一座紫晶石的桌子,其上一盏琉璃灯,闪烁着明亮的光辉,将整个房间照得纤毫毕现。其余的地方,皆是一片混沌,看不清晰。
玄阴子一执笔,蘸笔墨,抬眸看宋栀栀一眼:“小姑娘,你道侣很厉害。”
宋栀栀:“……”我写的,怕不怕。
她走上前去,玄阴子的指尖一点,她前的不远处已经出现一个有着柔软坐垫的躺椅。
玄阴子的指尖再一点,躺椅旁已经出现一方小几,其上摆放着茶水与美味的点心水果。
“坐说。”玄阴子放笔,他的白须几乎与他的白色衣袍融一体,“小姑娘,你有什么问题要问吗?”
宋栀栀坐在躺椅上,只觉得舒服极,她抿口茶说道:“我也曾尝试写作,只是剧情生硬,没有感情,遇到比较复杂的场景与危机,便法解决。”
“就像外界肆虐的那些黑血妖魔一样?”玄阴子蘸笔墨,提笔写文字,一边问道。
“您也知道?”宋栀栀有些惊讶,她以玄阴子闭关不出,根本不知道外发生的事情。
“艺术来源于生活,我又怎能不关心外界之事呢?”玄阴子回答。
“是的,那如果说,书里遇到如黑血妖魔一般的难题,身主角又该如何解决呢?”宋栀栀问。
“主角身上的能力,便是解决问题的关键。”玄阴子的语气仿佛是一卷缓缓展开的书卷,叙述力极强,“在一开始写作的候,就应该将主角所拥有的能力先设定好,后续遇到困难,主角们才能够险夷。”
“是如此……”宋栀栀沉吟片刻,若有所思。
事到如今,江影已经成她笔的主角,但是……江影的能力——或者说是金指,不就是他的神血么?
玄阴子的意思,是一定要用神血不可?
宋栀栀的眉头轻轻皱起来,不是她想要的答案。
“小姑娘,怎么还在皱眉,皱眉可就不好看。”玄阴子抬眸,那深邃温柔的目光注视着宋栀栀。
“我还未找到答案。”宋栀栀诚实说道。
“小姑娘,棋吗?”玄阴子问。
“五子棋。”宋栀栀答。
“行吧,五子棋也行。”玄阴子奈。
他抬眸盯着宋栀栀的眼睛说道:“小姑娘,有的候,身已入棋局,便不再是局外人。”
宋栀栀眨眨眼,疑惑问道:“老先生,您的意思是——”
“我的意思是还差一子,棋局上你方的棋子便能连成五子,但是你上的棋子已经没有,只能你自己伸出去,充当那后一子,你不?”玄阴子缓声说道。
宋栀栀说:“在规则允许之内,赢,我当然。”
“哎,那不就对!”玄阴子一拍大腿说道。
宋栀栀看着老人苍老的庞,若有所思。
“我觉得很奇怪。”宋栀栀问,“身局外人操纵一切如此快乐,又怎有人愿意投身棋局之中呢?”
玄阴子抚胡须说道:“有在没有注意的候,就已身陷局中啦……小姑娘,抱着样的心态,也难怪你说你写的书不好看。”
宋栀栀:“?”你再骂!
她垂首,有些奈,但心境开阔几分,似乎有着几点灵光在她的脑海中一闪而,她马上就要抓住。
但此,玄阴子开口说道:“我近日构思一个的故事,小姑娘,你可要听听?”
宋栀栀忙着思考,去抓住那一闪而逝的灵光,于是意识回答道:“不听。”
“不听你也得给我听。”玄阴子态度强硬,气鼓鼓说道。
宋栀栀将桌上糕点拿一块送入口中,小声说道:“你好凶。”
玄阴子笑笑缓和气氛,继续说道:“那我现在开始说”
宋栀栀正襟危坐,点点头,坐直身子听玄阴子讲故事。
“从前在修真界,有么一个人,他看不,也听不到,更加可怕的是,他还不识字,意味着此界中,没有人可以与他交流。”玄阴子说。
“他真惨。”宋栀栀说。
“他有一个深爱着他的师妹。”玄阴子看着宋栀栀,柔声说道。
“怎么有人喜欢一个又盲又聋,还不识字的人?”宋栀栀问。
玄阴子被她问住,轻咳一声掩饰尴尬,并且提笔将处设定的漏洞记来。
“那个人长得很帅,还救小师妹一命。”他赶紧找补。
宋栀栀点点头,觉得个理由足够充分:“好,老先生继续说,他后来跟小师妹在一起吗?”
“当然没有哇!”玄阴子一拍大腿,“小师妹根本没有办法向他展示爱意,她在他耳边说“我确实很喜欢你呀”,他听不;她将清晨原野上凝着露珠的花朵摆在他的前,他也看不到。小师妹很奈,甚至有些绝望,她在他掌心写‘我爱你’,但他不识字,又怎么能理解三个字的意思呢?”
宋栀栀托腮,长睫如蝶翼般扇动,轻声说道:“那确实挺惨的,后来呢?”
“后来……后来嘛,他当然能看,也能听。”玄阴子说,“故事嘛,总是产生变的。”
“在某一,那个人睁开眼睛,他能够看到世界的光,也能够听到外界的声音。”玄阴子的语气依旧平缓,娓娓道来。
“小师妹应该很开心吧。”宋栀栀说。
“小师妹当然很快乐。”玄阴子说,“但是,当那个人睁开眼、听得声音之后,他再也没有小师妹啦,就连他的宗门,也消失不,只剩他一个人。”
“什么呢?”宋栀栀问。
“你说什么呢?”玄阴子笔锋蘸浓墨,将个故事记录来,“我也没有想出来。”
“他在睁开眼、拥有听力的那一瞬间,看到、听到什么?”宋栀栀又喝口茶润润嗓子,挑眉问道。
“他呀,看到一抹红色,听到一声巨响。”玄阴子抚抚白须,微笑地看着宋栀栀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