药玉俊不动如山,脸色平板无波,长的跟南极冰山一样:“师父,你是知道我只能分辨出药的不同。”
“对哈,我差点忘了,世间有你这种记不住人的奇葩,当然也能有袁秀天那种连眼睛珠子颜色都分的一清二楚的大神。”
药玉俊是个药痴,一生只分的清楚药之间的差别,其余动物植物,只要和药物没有关系的东西他都分不清到底哪样是哪样,他连人的脸都认不清楚,分辨谁是谁也是靠听声音而为之的。
“那说明这位皇后娘娘放心思在师父身上了呗,我也是对药上心所以能记住药。”
“是吗?”诸葛晟睿突然凑到药玉俊跟前,望着自己的徒弟开始傻笑。
药玉俊脸上依然没有任何表情,书语回宫以后跟他们说皇上疯了,如今看来果然疯的厉害。
一个月刚到,赈灾银两发放完毕,但因为今年的秋热比任何一年都来势汹汹,灾情严重功效可以说是微乎其微,袁楚夫更是累倒在了灾情现场,他的美名得到了民众的传言。
高云浩心念功臣所以提前下旨意让袁楚夫班师回朝,皇家的避暑也因为提前结束,早早的收拾行装准备回宫,只是回去之时队伍里多了一个人,这个人便是诸葛晟睿。
“娘娘,该擦药了。”晴儿在马车外用小火炉烧好了内服的药,把外伤药,切好的雪藕和酒药瓶里的药丸都装好放在托盘上,一并端进了马车里。
这段时间诸葛神医的药在娘娘身上可以说是成效斐然,所以晴儿也就将诸葛大夫自动换成了诸葛神医。
再见面横眉怒目也转变成眉开眼笑。
看着袁秀天身上的深色伤口渐渐转淡,晴儿的心情就一天比一天开心,做起事来也是愈发的有力,而对待诸葛晟睿交代的事宜就更加遵循无误。
世间不可能有不爱美的女人,但袁秀天却一直都不在乎,每次晴儿伺候袁秀天沐浴的时候,看着也觉得心阵阵揪疼。
那些盘枝结根的伤口可以说毁了娘娘的一生,但如今好了,有了诸葛神医的药,本以为会跟随娘娘一辈子的伤口居然在渐渐消退。
去了深沉的颜色不说,连凸起的痕迹都在慢慢的褪去,只是这药好像是让人换成皮也长肉,所以娘娘会觉得身上微微发痒。
袁秀天皱着眉头看晴儿端着药盘进来,她对不痛不痒的伤一直都没有太多心思,但她不在意不代表晴儿不在意,谁想到诸葛晟睿能多管闲事到不请自来不说,还非要医治她所谓的旧疾。
这药前几天用着还好,清清凉凉没什么异样,但好像是一到某个阶段就开始让人身上发痒,痒的袁秀天跟着连情绪都开始发毛,看着外伤用药就开始恼火。
但奈何在这治伤的事情上,晴儿相当坚持,用一头磕死的豪言壮语威胁袁秀天,被迫无法袁秀天最终只得乖乖听话,主子听了丫鬟的话行事,天天按三餐换药。
晴儿将马车内的帘子放下,把帘子掖好,免得外面人看见,点上灯然后伺候着袁秀天把药喝的喝吃的吃,吞咽完毕以后,才帮着把袁秀天身上的衣服都脱掉,盖上薄被免得人着凉,晴儿这才坐下给袁秀天擦着药。
“娘娘,你说这个诸葛神医怎么想着和我们回宫了呢?”洞明这段时间起了些流言碎语。
一则是皇上和皇后之间有了分歧,所以皇上根本不去林深,不过皇上和皇后一向不合都不是宫中的秘密这也罢了。
二则比较耸动点,是从来淡泊寡居的诸葛神医突然喜欢往林深跑了。
虽然神医是神医,但神医在没有当神医之前他还一直是个男人,所以流言蜚语就这么无中生有了。
但就此事皇上一直都没有开过口,所以大家也都是静观其变不敢多言,而且祥和公公也惩戒过某些乱放嘴垢的下人,让人不敢多有放肆。虽然祥和没有宠爱了但是高云浩并没有撤他内务总管的头衔,所以被挨打的人也心服口服没的怨言。至此大家也就不敢多嘴多舌了。
袁秀天心中大概知道一二,所以懒得去深究此人的目的,说道:“谁知道了。”
晴儿见袁秀天闭上了眼知道她不想多谈,也就不再问,细致的涂完药,见着人已经睡着,把被子盖好,然后熄了灯再把帘子拉开一道缝隙好透透风,人就出去呆着了。
队伍行进速度快,没几天就回到了国都,期间袁秀天都是独处,谁都面都没有见。
至于那个长期热情洋溢的诸葛晟睿或许也是碍于人多口杂,怕往她这跑影响不好,所以居然一次都没有出现过。
不过听晴儿说,他倒是去给高云浩看过两三次病,因为食欲不振睡眠不足的原因,淑妃那也去看过一次开过了药。
这么一瞧之下,诸葛晟睿不到她这来,药却送的最勤快,倒给人了欲盖弥彰的感觉。
于是在这诡异的气氛中回到了封国,到回宫的时候因为太后亲自迎接,所以袁秀天无法避免和高云浩碰了头,他看上去一切正常,除了瘦了点,眼眶下面黑了点,皇上还是那个意气风发瞧不起所有人的皇上,握着袁秀天的手却连正眼都没有瞧她一眼。
至于淑妃见着袁秀天,脸上的表情却是大大不同于从前,有些紧张有些讨好,笑容还算真诚但多少有些尴尬。
袁秀天点了点头,学习高云浩没多瞅淑妃一眼,算是给她足够的面子,毕竟在淑妃的心中袁秀天还是认定毒是她下的。
而诸葛晟睿的变化是最大,一张脸冰清玉洁神圣不可侵犯,让袁秀天乍看之下还以为观世音转世到封国来了。(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