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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十九、云破月来花弄影

三十九、云破月来花弄影

这几日,朝堂上的折子多如流水般纷纷涌入皇帝的书房勤政殿。老皇帝在短短三天内,看上去竟苍老了好几岁。

“皇上,歇息一下吧。”马公公有些看不下去了,忍不住劝阻帝王爱惜自己的身体。

南宫秉一口气没喘上来,一连咳了好一阵子才止住。

马公公赶忙上前,替老皇帝顺顺气。将手边的新茶递了过去。

皇上浅饮了几口,便放了下来。转头对马公公说,“最近,落儿那边有没有什么动静?”

马公公面露不解,“这事说来倒也奇怪,二皇子那边一点动静也没有,倒是楼兰公主对您关押二皇子这件事意见颇深。还说要南相给楼兰一个交代。”

老皇帝不以为然的轻嗤一声,“朕教训朕自己的儿子,难不成还要看他楼兰的眼色不成。”

“皇上说的是。”马公公不愧是宫中的老人,见风使陀的本事那是一点都不差。

有小公公“吱呀”一声推开了殿门,探进头来禀报,“皇上,韶颜公主求见。”又尖又细的声音听在耳中,让人极不舒服。

“朕乏了,打发她回去吧。”皇帝单手支着下巴,很明显此时并不想见韶颜公主。

一旁的马公公耐心的劝了句,“韶颜公主日日来宫中求见,也不是个事。皇上还是见一见的好,也免得两国之间生出什么嫌隙来。”

皇上不耐烦的招招手,总算是没有再拒绝。示意小公公将人带进来。

“韶颜见过陛下。”韶颜及身后的楼兰使臣一同规规矩矩的行礼。

韶颜今日穿的极素,却依旧无损她的绝色美貌,衣裳很好的勾勒出她的身形,瘦肩,纤腰,完美的曲线毕露无疑。

“嗯,起来吧。”皇上目光落在她头顶上,声音淡而无波。

“谢陛下。”她起身,身后的使臣道:“我们今日进宫是为两国联姻之事而来。”

这皇帝也是只老狐狸,揣着明白装糊涂,带有几分糊涂的问道:“使臣这是何意?”

使臣面露几分不快,“楼兰与南相联姻之事,数月之前便已定下。楼兰韶颜公主与南相二皇子的亲事可谓天下皆知。

可臣昨日却听闻贵国二皇子入狱,敢问陛下您这是将我楼兰的颜面置于何地?还请陛下给我楼兰一个交代。”

皇帝露出一个和蔼的笑容,“原来使臣说的是这件事。小儿顽劣,是朕教子无方,犯了错难免责罚一二。”

不待那使臣开口,皇上又缓缓补充道,“至于南相与楼兰之间的亲事,还请使臣放心,南相绝不会做那背信弃义之人,徒惹天下人的诟病。”

南相国主这一番成功堵住了楼兰的嘴,不过也达到了韶颜此行的目的。楼兰一行人见状,这才满意的离开了。

南宫落总算是有惊无险躲过一劫,至于以后的路怎么走,就要看南宫落自己的本事了。毕竟楼兰不会一直对他施以援手。

待韶颜公主走后,皇上意味不明的问道,“你认为此次楼兰的举动,有多少是落儿的安排的?”

这话,马公公可不敢瞎说,搞不好都是要掉脑袋的事。毕竟帝心难测,伴君如伴虎。

马公公急忙跪下,口中说道:“哎呦皇上啊,这话奴才可不敢胡说。”马公公面露苦涩,直言自己的恐慌。

皇上显然也明白这一点,只叹息一声,“罢了,你起来吧。朕又不罚你,跪着做什么。”

“哎,谢皇上。”马公公脸上挤出笑,假意用袖子抹了一把额头上的冷汗,暗暗长舒了一口气。

“皇上,那二皇子那边是不是吩咐人给放了?”马公公凑近问道。

“放了?”皇上不威自怒,沉默地看着马公公,扑面而来的肃杀之气逼得马公公后退了几步。

见他这般反应,这才满意的含笑反问道:“朕几时说过要放了他?”

“这……”马公公毕竟也是服侍皇上的老人了,哪还能不明白皇上的意思,只得道,“不曾说过。”

皇上沉吟片刻,道:“将落儿关押到宗人府那边,对楼兰我们也算是有交代了。其他的事先不用管。”

马公公心知,这是皇上对二皇子仍心有疑虑,却也不敢多说。

皇上一面翻看着手边的奏章,一面问马公公,“宋家那边如何了?玄天卫可有查出什么?”

马公公心中哀叹一声,心想这宋家的事可着实是不好处理。一个不小心,引来帝王之怒,只怕就要身首异处了。

可是他也没有别的办法,只能硬着头皮呈上一封密章,听候皇帝发落宋家。

“什么!”皇上气极大怒,一挥袖将桌上所有的奏章全部扫落在地。

殿内的氛围一时之间低到零点。就连马公公也屏息不语,立在一旁,等待帝王之怒过去。

好半晌,他才听见皇上强压怒火,一字一句,疲惫极了的问道,“消息可靠吗?”

马公公也是个人精,并不直接回答皇上的问题,“现在所有的证据都指向了宋家。”至于皇上听了会怎么想,那可就不关他的事了。

马公公将皇上扫落在地上的奏章一一拾起,重新放在桌上。

皇上平静下来后,再一次翻阅奏章时,才发现这奏章中竟有半数都是弹劾宋家的。

这下皇上也顾不上别的了,待从头到尾将手边的那几份奏章看完,皇帝的脸色都变了样。

“好一个宋家,竟然都敢算计到朕的头上来了!”皇上讥讽的笑道,听者却都深知皇上这次是真的动了怒。

看来,宋家的好日子算是过到头了。

“国公,今日巳时,皇上已下令抄了宋家,宋氏一族秋后问斩。”

陆方远闭目坐在太师椅上,有一下没一下的轻抚一侧雕花的扶手。毫不在意的“嗯”了一声。

这一切早就在他预料之中,实在是没什么好让人感到兴奋的。“南宫落呢?皇上怎么处置了?”

蜘蛛的面容在阴影中显得格外苍白无色。“皇上派人将他从天牢里带出来了,现在在宗人府里。”

陆方远骤然睁开了眼,冰冷的目光随之而来,“怎么回事?”

蜘蛛不敢有所隐瞒,一五一十的把自己打听到的消息的说了出来。“是楼兰公主和使臣的意思。二皇子与韶颜公主亲事既定,南相不得不给楼兰几分薄面。”

“楼兰?”陆方远皱皱眉头,“楼兰和南宫落竟然早有联系,看来倒是我小看了他。”他不紧不慢的起身,“不过也罢,我早有准备。”

陆方远勾勾手指,蜘蛛俯耳上前。“通知蟒蛇,随时准备动手。”陆方远露出一抹笑。

蜘蛛点点头,又对陆方远道:“蜻蜓在宫里传来消息。”

“嗯。”陆方远把玩着玉坠,对于蜻蜓的事显然并不是很上心。

蜘蛛不敢有所隐瞒,“她说:娘娘有孕了。”

“喀嚓”一声,陆方远手中的玉坠瞬间化为了粉末,如鹰般阴鸷的目光锁定了蜘蛛。“她说谁有孕了?”

“是娘娘。”蜘蛛顶着扑面而来的压力,镇静答道。

在宫中能让蜻蜓称为娘娘的女人,可只有一位。那就是陆方远的亲妹妹,后宫中盛宠不衰,仅次于皇后的陆贵妃。

如果不考虑其他因素,那么陆贵妃有孕对于陆方远来说绝不算是件坏事,毕竟他是孩子的亲舅舅。

可问题的关键就在于,进宫的每个女子都已经喝下避子汤药,何况如今皇帝年老,没事也只是去她那里坐坐,少有留宿的时候。那她的孩子从何而来?

除非,这个孩子根本就不是皇帝的骨肉。他可真是有个好妹妹,关键时刻净给他添乱,他真恨不得现在就打开她的头,看看里面到底都装了些什么。

陆方远面容很快冷了下来,冷淡无情的问道,“这件事还有谁知道?”

“只有贵妃宫里贴身服侍的人和蜻蜓知道。”

事情既然已经走到了这一步,多说无益。倒不如将错就错,除掉皇后,扶正贵妃。干脆让这个孩子来的名正言顺,为他日后坐上那个位置更添一份助力。

“行动提前,通知蟒蛇今晚动手。蜻蜓那边,我不希望我明天听到皇后还活着的消息。”陆方远脸上的厉色,看的人不由暗暗心惊。

夜,如期而至。

朦胧的月色下飞快的闪过一抹黑影,不仔细看也许会以为是自己眼花了。

宫中御花园里的猫不知为何,突然发出一声凄厉渗人的尖叫,预示着这注定是个不寻常的夜晚。

一入夜,兰香殿的灯便早早的熄了。兰贵子托乏,打发了下面服侍的人,躺在床上闭目养神。

待三更的梆子响过三次之后,风无意拂开层层轻纱般的床幔,床上哪里还有兰贵人的影子,空气中兰贵人身上的兰花香气也早已消散。

而另一边,慈宁宫的守夜宫女不小心打了个吨,被一阵寒意惊醒。醒来发现不知何时夜风吹开了窗,起身将窗子关上,翻了个身继续睡。

兰贵人刚一回到兰香殿,还来不及换掉自己身上的夜行衣。就听得一个男人低沉的声音,“怎么样,事情办妥了吗?”

蟒蛇抱臂站在阴影里,一双眼眸在夜里闪着绿莹莹的幽光,竟像极了花园中那只通体乌黑的瘦猫。

“嗯。”兰贵人视而不见的从他身边走过,旁若无人的换回宫服。

“我还以为你许久不杀人,早已生疏了呢。”蟒蛇目光未从她身上移开,低声调笑道。

兰贵人并不理会他的调笑,冷冷回道:“我觉得你还是先管好自己比较好。”蟒蛇站在那里却一动不动的盯着她,半晌也不搭话。

蜻蜓心中闪过一丝不祥的预感,问道:“任务成功了吗?”

蟒蛇看着蜻蜓向自己走来,不由露出一抹奸计得逞的笑容,嘴角却渗出了血迹。“没有。”

蜻蜓这才看见他前胸有好几处伤,琵琶骨已经被人凿穿了一个洞。这时蟒蛇也已经快要撑不住,蜻蜓忙上前一步小心翼翼的绕开他的伤口,扶住了他。

“叫你每次小心一点,你就是不听。”蜻蜓一边在嘴上骂他,一边手脚麻利的替他处理伤口。(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