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这次驻守北方因而被俘的张宠等人,贾诩已经是恨之入骨。
之前他们一直对贾诩的命令阳奉阴违,不知道误了贾诩多少事情。
上次汝南变乱之时,贾诩本欲立刻挥师东进去救张绣,结果却因为张宠等人的部下闹兵变而不得不一再耽搁,终于误了大事。
前一阵子贾诩让他们加强戒备、修缮城池,他们也全都当了耳旁风,根本什么都没做,整天就是吃喝玩乐耍女人,把南阳北部搞的是乌烟瘴气、战备松弛。
现在好了,曹操轻轻一击,这些人就丧城失地全数做了俘虏,知道的人明白是怎么一回事,不知道的还不知道怎么看自己呢?
对于这些害群之马,贾诩是早已必欲除之而后快,又怎么会愿意再去救他们?
张宠等人也正是知道自己的处境才一被俘就毫不犹豫的投降了。
眼见交换俘虏无望,曹操毫不犹豫的下令撤军北返。
他亲自率领精兵五千殿后,大张旗帜以示有余。
眼见敌人如此嚣张,明人上下都十分愤慨,想要追上去个给曹操一个好好地教训。
但是贾诩严厉的制止了他们,因为他深深明白曹操在兵力上的优势实在是太大了,可以轻松的布下多个陷阱等着自己,自己绝不能因一时气愤而上当。
实际上曹操真的是布好了局准备伏击贾诩,奈何贾诩不动如山就是不上钩。
既然贾诩不上钩,那曹操也只能放弃,转而尽量掠夺南阳的物资以弥补这次南下的消耗。
就这样曹操一路缓缓后退,将所到之处的坞堡全数攻破,所有人、财、物全部洗劫一空,只给贾诩留下了一座座被毁坏的破城和一片片渺无人烟的旷野。
夕阳聚这一战的规模不小,交战的时间却并不长,战况也谈不上激烈,但却正式的拉开了李归、曹操这两位天下至强的决战序幕。
而贾诩凭借四千人就挡住了曹操的数万大军并迫使他不得不撤军,一下名声大噪,一举咸鱼翻身被誉为名将之才。
不过这一仗半个南阳被蹂躏,几年来休养生息的成果就这样被曹操轻易的收割了去,究竟谁胜谁败也是仁者见仁智者见智的事。
而随着李曹争霸这出汉末群雄逐鹿大戏里最高潮部分大幕的拉开,全国各地也立刻变得风起云涌了起来。
每个诸侯都知道当这两家分出胜负的那一刻也就是赢家对他们动手的时刻,或战或降,他们都必须赶紧做好准备了。
在荆州,获知贾诩真的成功的击退了南下的曹操主力之后,荆州的所有大小世家都意识到短期内这相互纠缠不休的北方双雄南下的可能性已经没有了。
在很长一段时间内刘备都将是荆州毋庸置疑的主人,有了这样的觉悟,他们对刘备的态度顿时好了很多。
他们不仅开始顺从的向刘备出粮出钱,而且一改初衷纷纷接受刘备的邀请当了官,就连一直闭门不出的蒯越最后都不得不接受了刘备奉上的襄阳太守的职位。
有了荆州本土世家的全力支持,刘备的军事实力终于有了突飞猛进的发展,可以有底气和其他诸侯掰一掰手腕了。
他的第一个目标自然就是江夏了,因为那里不但一直是荆州的一部分,还是整个江南的战略要地,绝不能落入他人之手。
但在刘备动手之前,江夏的局势发生了很大的变化。
既然已经和李归彻底撕破了脸皮,曹操就不得不倾尽全力来应对明人的进攻,偏处江南的江夏自然就顾不上了。
何况兵力如此紧张再把一万精兵扔在那里自然是不行的了,所以他让夏侯渊弃守江夏,并将百姓全数撤退到许昌一带来。
这个决定自然激起了以黄祖为首的江夏势力的激烈反对,但奈何曹操决心已下,人在屋檐下区区一个黄祖又能如何?
在生与死的抉择下,黄家不得不屈服了,随着滚滚北上的人潮走向了未知的未来。
回望故乡的山山水水,每个黄氏子弟都是泪流满面,江夏黄氏从此只能漂泊异乡,也不知道是否还有能再回来的一天。
而始作俑者的黄祖,更是悔恨交加,最终病死在了北上的路上。
夏侯渊、黄祖等人前脚刚一撤退,一支军队后脚进入了江夏城,开始加固城防、招纳流民,俨然成为了江夏的新主人。
这支部队正是江东孙权的部队,为首大将乃是东吴诸将之首的周瑜。
孙权这样的举动让刘备怎么能忍,他立刻率领大军顺流而下,决心要好好让孙权明白明白,有些人的东西是不能抢的。
实际上江夏郡现在已经没有什么东西了,之所以还能让让两家兵戎相见纯粹是因为两家都想趁着对手立足未稳之际打对手一个措手不及。
吞并对方,全有江南之地据长江天险以抗北方,这是所有南方诸侯最好的选择,在这一点上刘备和孙权可算是英雄所见略同。
所以他们的目标根本不是什么江夏,而是对方本身,这一点刘备心里清楚,孙权也一样清楚。
这是你死我活的斗争,双方根本没有任何妥协的余地。
就在南方两强为了吞掉对手一统江南而准备兵戎相见之时,遥远的辽东也燃起了漫天烽火,而引起这场战火的人就是袁谭。
在袁绍自愿南下回归朝廷之后,袁谭的日子是越来越不好过了。
终于掌握了冀州这个袁家核心地区的袁尚,对自己这位勇武刚直又一直和自己争夺继承人大位的哥哥那是相当的戒备。
刚一上台他就不顾手下的劝阻立刻完全断绝了对平原地区的物资供应。
而袁谭虽然是名义上的青州太守,但是青州的很多地方不是一片荒芜就是处在别人的控制之下,他真正的地盘也就是一个平原加残破不堪的乐安、济南两郡。
而且袁谭与父亲袁绍观点不同,在击败了青州黄巾之后并没有大开杀戒,而是尽力的安抚流民组织流民进行生产自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