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徐勇达严厉的目光下，方望舒加紧了自己吃面的速度，达成五分钟内吃完一瓷碗面的成就。
四点五十分，三人提早迈出家门。
在去往宝华山隧道口的路上，方望舒注意到徐勇达时不时会弯下腰，捡起地上比较大的小石子扔到路边。
“老头子这是在清理道路。以前挖掘机开到这里的之后，被个石子好巧不巧地划破轮胎，那天的工程被延误了好多。”
在徐鸦青的解释下，方望舒也弯下腰来，看见大的石子就捡起来，扔到路边。徐勇达默默看了捡石头的方望舒一眼，收回目光。
到达隧道口后，正赶上两班工人交班。一夜没睡的工人们尽管疲倦，看见这么早来上班的徐勇达也都纷纷露出热情的笑脸。徐勇达不苟言笑的神情面对这群带着安全帽的工人时不翼而飞。他叮嘱他们回去后先吃饱再睡觉，这里的工程尽管交给他们。
隧道里昏暗无光，每隔五十米就亮着一盏大灯，照亮前方黑暗的道路。脚下的路泥泞不堪，参差不齐。在隧道口那块儿，路面若称得上整洁，方望舒他们走近隧道200米之后的路就只能说是狗牙啃得了。
他们顺着挖机碾过的深深痕迹前行。不流通的空气，让三人身上不自觉出了细汗。走了很久，方望舒终于看见今天需要爆破的掌子面。掌子面上密密麻麻地被钻出了很多的炮孔，暂时还未填上炸药。
“小徐，你昨天检验过这些炮孔后，有发现什么不合规的地方吗？”徐勇达站在掌子面前，手心缓缓拂过身前的炮孔。这回的掌子面位于断裂带，需要更加格外小心，容不得一点差池。
“没有。我下班前已验收。”徐鸦青认真回复徐勇达，严谨。
“很好。再检查一遍。”徐勇达吩咐道。
“啊？”徐鸦青的表情出现一瞬的空白，“爆破需要五个小时，我一一检查这120个炮眼，来得及吗？”
“你以为我们来这么早干嘛？”徐勇达把工作量对半分。“你有没有带手电筒？”徐勇达突然问方望舒。
“带了。徐师傅要头戴式的，还是手拿式的？”隧道昏暗，方望舒带了三个手电筒。他拿下身后的双肩包，拉开拉链，只见里面有两个头戴式，一个手拿式。
“头戴式。”徐勇达不客气地拿起一个头戴式的手电筒。他就是考一考方望舒有没有这个常识和自觉。隧道的出口那儿，手电筒常备。
“我也要头戴式。”徐鸦青欢快地拿了一个，“我还没见过头戴式的手电筒。老头子抠的很。”徐鸦青吐槽。
“别给老徐家丢人。”徐勇达一掌拍在徐鸦青戴了安全帽的头。掌心与安全帽发出清脆的声响。
方望舒看着两个人聚精会神地排查炮孔的状况，心里跃跃欲试，“徐师傅，我能帮忙吗？”
检查好一个炮孔后，徐勇达转头，“你有几年工作经验？”
“……”方望舒认清现实，“没有经验。”
“你认为我会让一个零经验的小子排查炮孔？”徐勇达反问方望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