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一番跋涉之后,徐鸦青欢呼着奔向山顶。方望舒撑着伞慢慢地跟在徐鸦青的身后。
“望舒,你看,我们住的院子在那里!”徐鸦青伸出左手,兴高采烈地指着远方某个方向。
“是吗?”方望舒笑着上前,在徐鸦青的指点下,的确看到影影绰绰的院子。他看过后,让徐鸦青自己休息,他四处看去。在东南方向,看见了一块像一口水缸一样大的石头,高度却只有一个小矮凳高。
方望舒满意地点点头,把伞留给了徐鸦青,他背着双肩包走向大石头。
徐鸦青又辨认了宝华山隧道的位置,正想让方望舒一起来看时,她一转头,望见方望舒蹲在石头后面,手上拿着一支削尖的铅笔,面前平摊着一张纸。
咦?方望舒在做什么?
好奇的徐鸦青放轻脚步,偷偷走到方望舒的身后。正想顺道吓唬方望舒一下时,顿有所觉的方望舒往后看去。
徐鸦青举高了双手,手指成爪状,嘴唇微张,嗓子里的声音还没来得及吼出。现在,她一副吓他被抓包的囧状。
嗯……方望舒若无其事地转过头。
丢人!太丢人了!徐鸦青沮丧地放下双手,也不打算继续吓方望舒。她走到方望舒的左边,蹲下,“这是我们刚才走过的路线图?”
“不严谨的地形。”方望舒给自己在绘制的简略图纸下定义。
在方望舒用手中的铅笔简单勾画下,一幅具有大概兴浦山轮廓的地形图跃然纸上。
“方望舒,真人不露相阿。你是不是去学过画画?”徐鸦青的食指点在地图西北方向的空白处,“这里是东城河流经的地方。”
方望舒顺着徐鸦青食指划过的路线,用铅笔绘出东城河的流向。“我有上过两年的素描班。”
“失敬失敬。”方望舒在徐鸦青心里的形象不自觉又高大了些。
“你怎么这么熟悉这边东城河的流向?”方望舒本打算今天回去跟徐师傅借一下关淮山地地理简图,然后再画东城河。
“我不就吃这碗饭的嘛。”徐鸦青没觉得有什么大不了,“我还能说出兴浦山要注意的地形地势呐。不过具体的地方,我们还得自己走过才能心里有数。”
“绘制具体地形图的地方,鸦青,你能协助我吗?”听见徐鸦青这么说后,方望舒认真地看向貌似大大咧咧的徐鸦青。
“成啊。”徐鸦青回忆了一下他们刚才走过的地方,“山腰处有一片碎石地,那里在钻炮孔之前,需要率先清理。”
“好。”在徐鸦青的叙述下,方望舒一点一滴地在地形图上圈画出亟待解决的地点。
巡察兴浦山耗费的时间远远超出了方望舒的估计,一整个下午,他们下山又上山,上山又下山,围绕着山脚和山腰走了两圈。
等太阳落下山的时候,徐鸦青拉着方望舒顺道在山腰看了回夕阳西下。
“越看这太阳,就越想吃咸鸭蛋了。”徐鸦青在太阳完成沉入棕紫色的云层中,徐鸦青感慨。
从夕阳西下的盛景中回过神,方望舒对徐鸦青看夕阳的结论不置可否。他继续拿着被卷起来的图纸,往前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