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域公主?”
简轻衣酸溜溜的看着萧默言,她之前怎么不知道使团里还有一位公主。
苏将军赶忙解释说莎曼一直乔装打扮,以男子自居,直到快进京城的时候才袒露身份,是他太粗心了,居然丝毫没有察觉,因此实现也没有告知萧默言。
“她这样做的理由呢?”
公主何等尊贵,居然会装成普通男子的样子混在使团中,实在是很难不让人怀疑她的动机。
“据她所说是为了安全,不引人注目。”
北漠已经和东海停战,只剩下西域和南疆,如果在和西域修好的话,那南疆就会孤立无援,因此莎曼担心南疆人可能会在其中作梗,所以才会大费周折。
“这位公主未免对北漠也太没信心了,难不成我们还保护不了她?”
不过这个理由倒是也不算牵强。
这几日京中严查敌国奸细,确实是揪出不少可疑之人。
“既然她都已经到了京城了,那咱们也不好在说什么,总之一定要尽可能的保证公主在京城的安全。”
简轻衣听说那位公主长相绝美,多少有些吃醋,但她可不是小家子气的女人,懂得孰轻孰重。
西域公主一时间在京城引起了轩然大波,众人都在议论着公主的美貌还有此次和谈。
而官驿里,因为突然多了位公主,少不得又要重新准备很多东西,内廷司忙成了一锅粥,周主司生怕怠慢了公主,萧宗会怪罪,便想着请简轻衣帮帮忙。
“杂家到底是奴才,不懂得公主金枝玉叶需要些什么,奴才想着王妃见多识广,又和公主同为女眷,还请王妃指点一二。”
简轻衣见周主司亲自来王府跑了一样也不好推诿,便让杏儿那笔墨纸砚来。
萧默言在外头忙着的时候,她在王府里也没闲着,陪着呦呦读书写字,现在她的一手簪花小楷已经写得像模像样了。
虽说公主是从西域来的,但入乡随俗,北漠的瓷器和绸缎都是玄黄大陆上难求的珍品,简轻衣便从内廷司的藏品中挑了几样,让周主司送过去,想来莎曼公主会喜欢的。
“多谢王妃。”
周主司千恩万谢的刚要走,简轻衣想了想,请他留步。
“公主千里迢迢的来到北漠,为表郑重,还是我亲自把东西送过去吧。”
“还是王妃想的周到,那奴才相谢过王妃了。”
杏儿不解的问简轻衣为什么要揽下这个差使,这些本就应该是内廷司的责任,再说了,就算莎曼是公主,身份也不比简轻衣尊贵,她们亲自上门岂不是显得失了身份?
“就是要这样才显得王府重视。”
既然萧宗已经命萧默言接待西域使臣,她这个做王妃的总不能置身事外吧,总要帮着萧默言做些什么才能算是贤内助不是?
杏儿明白了,说她这就吩咐小厮准备车马。
官驿外头禁军重重,就算是一只苍蝇飞进去也难。
简轻衣亮明身份,可禁军还是上前拦住了她。
“大胆!你看清楚了,我们是王府的人,马车上坐的是萧王妃!”
“请王妃赎罪,臣也是奉命行事。”
杏儿见禁军不肯让,有些生气。
“够了。”
简轻衣掀开帘子,说禁军既然要办差她自然不会阻拦,只是她也是来给公主送东西的,还请他们行个方便。
“如此,便请王妃下车,方能进入驿馆。”
至于内廷司送来的东西,也要经过禁军查验后方能送进去。
“好。”
简轻衣应了下来,让杏儿扶着自己下车。
杏儿看着禁军把送给莎曼的东西一样样过目,忍不住抱怨了两句。
“查别人也就算了,咱们可是王府的人,他们也不给半分面子。”
“就因为我们是王府的人才更要如此,不然以后谁再来官驿便可以搬出咱们来说三道四,明白吗?”
严谨总比松懈好,这可是关系到两国百姓的大事,容不得一丝马虎。
杏儿还想在说什么,被简轻衣瞪了一眼,讪讪的憋了回去。
禁军查验所有东西无可疑之处才放行,简轻衣笑着说他们在此处当值也实在是辛苦了,等事后定然会帮他们向皇上请功。
“多谢王妃。”
简轻衣走进官驿,因为是接待重要使臣的地方,所以和一般的官驿自然是有所不同,雕梁画栋,如同宫殿一般,不会让外人小瞧了北漠。
西域人其实和北漠人长的无甚差别,玄黄大陆之上,除了异族和鲛人之外,其实从外形并不能分辨是从哪里来的,若硬要挑出个不同来,大约就是西域人可能比北漠人看起来皮肤要略黑一些,可能是因为西域多沙漠,日头猛烈地缘故。
见简轻衣来了,有几个侍女打扮的人迎了上来。
“我想见见莎曼公主,还请你们去通传一下。”
“请您在此处稍等。”
侍女忙端上来茶点,简轻衣并不渴,因此只是把玩着手中的茶碗。
过了一时三刻,公主依然不见踪影。
“王妃,我看他们是故意把咱们晾在这里给咱们一个下马威,要不然我们还是先回去吧。”
杏儿小声说道。
简轻衣也觉得莎曼公主实在是不太懂什么叫待客之道,既然人家不想见,那她也不是非要热脸贴冷屁股。
因此她站了起来,刚想说回王府,却看到一位戴着面纱,身段窈窕的女子走了进来,看她戴了满头的金玉首饰,身上的衣服也是掺了金线绣的,想来她便是公主了。
“让王妃久等了。”
莎曼说话的声音让简轻衣有些吃惊,因为她说的很标准的北漠官话,连一丁点的口音都没有。
见简轻衣露出这种表情,莎曼笑了笑,说她自小就非常喜欢北漠,所以便专门请了人教她。
“没想到公主原来早就知道会有来北漠的一天啊。”
简轻衣也轻笑着把惊讶掩饰了过去,又随意的和她聊了几句,无非就是问她在这里住的还习不习惯。
“多谢王妃关心,我本以为离开家乡会让我觉得有些水土不服,但没想到我和京城似乎很合得来。”
“那自然是最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