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宫装女子蒙着脸，但李不言依旧认出了她就是王语嫣。
似王语嫣这般的女子，实在太好认了。
而且如果是王语嫣的话，会小无相功倒也不算奇怪，但是凌波微步与北冥神功就有古怪了。
早年间，小无相功就在曼陀山庄，王语嫣看完了整个“图书馆”的武功秘籍，若是资质符合，自然能够习成。
但凌波微步与北冥神功则不在此列，李秋水也好，李青萝也罢，都是不会北冥神功的。
而李秋水自被李不言吸干了内力之后，就被无崖子带走了。
无崖子为李秋水调理了身体，却也没替李秋水恢复功力。
以李秋水的年纪，失去了一身武功，自然活不了太久。
能够在临死之前，与无崖子冰释前嫌，也算是不虚此生了。
至于舔狗丁春秋，早被无崖子清理了门户。
所以唯一的可能，就是北冥神功外流了。
而至今流传在外的北冥神功，只有段誉一人所有。
所以是段誉把北冥神功传给了王语嫣么？
以段誉那色币性格，这倒是真的不好说。
只是若传言无误，在段誉前往燕子坞之前，王语嫣就已经学会了武功。
有了内力底子，就不能再练北冥神功了。
除非王语嫣已经散功过了，就像原著中的虚竹一样。
李不言抽丝剥茧的分析，发现最有可能的情况便只有一个，那就是段誉做了一回无崖子。
而王语嫣则代替了虚竹的角色。
可段誉又去哪儿了呢？
以王语嫣的性格，不像是滥杀无辜之人。
李不言刚起这个念头，就看到天龙寺中，王语嫣抽干了本因的内力，紧接着一掌击碎了本因的天灵盖。
杀伐果断，莫过于此。
六脉神剑阵本就缺了一路，又折损一个本因，威力更弱三分。
余下本字辈僧人又被王语嫣逐个击破，能抽干就抽干拍死，抽不干便打至重伤抛在一旁。
几十招过去，天龙寺便只剩下枯荣大师苦苦相抗。
枯荣大师所修的枯荣禅十分特殊，虽是木相真气，却隐含一丝火意，木火相生相克，却也正合枯荣之意。
正因如此，枯荣大师不管在攻击或是回复上，都比其他四僧撑的更久。
但面对悉知天下各门各派武功的王语嫣，也打的十分束手束脚。
王语嫣总能以最合适的招式，来化解枯荣大师的攻击。
而枯荣大师面对王语嫣的攻击，却避无可避，或以身受，或以招式相抵。
但每次以招式相抵，便会被王语嫣吸去真气，此消彼长，胜算更低。
“大师还不愿意说出六脉神剑经的下落么？”
已经胜券在握，王语嫣便缓下了攻势，飘带一卷，把重伤未死的本参，本相卷至身边。
当着枯荣大师的面，王语嫣二话不说就吸干了两人的真气。
枯荣大师就在王语嫣的面前，却连出手阻止都办不到。
“寺中实无此经。”枯荣大师依旧嘴硬。
“很好。”
王语嫣的声音听起来十分悦耳，有种独特的迷人滋味。
但就是有着这样声音的女人，在一句“很好”之后，毫不犹豫的抬手击碎了本参的天灵盖。
“还是不说么？”王语嫣的声音就像是魅魔的诱惑，充满了让人荷尔蒙爆发的力量，偏偏语言又冷酷无情。
“大师若是不肯交出六脉神剑经，每过一刻，本宫便杀一人。却不知大理段氏能够撑至何时。”
枯荣大师那张一半枯柴如骷髅，一半细腻如婴孩的脸上露出惊骇之色，问道：“你想对大理皇室动手？”
“大师错了。”王语嫣道，“非是想要动手，而是已经动手了。”
说罢，院外包不同与风波恶便压着保定帝段正明与皇后走了进来。
看到段正明披头散发的模样，枯荣大师面露凄苦之色。
“想来其他段氏子弟也未逃出姑娘之手了？”
王语嫣避而不答，说道：“本宫只要六脉神剑经。”
“不可交出六脉神剑经！”
段正明虽然被抽干了内力，但人还是清醒的，见枯荣大师有些动摇，立刻喊道：
“这魔女野心勃勃，江湖上无数人遭其毒手，绝不可让她如虎添翼。”
“阔噪！”
便是叱责，也是让人止不住想要怜爱的声音，王语嫣衣袖一挥，一股隔空掌力就打在了段正明的身上。
因为段正明已经武功尽废，王语嫣尚想留他一命，这一掌便未用上多少力气。
段正明只是吐了几口血，便晕了过去。
“大师考虑的如何。”
虽是问句，却没有一点询问的语气，枯荣大师看到王语嫣又抬起了手，这一次，掌下是本相的光头。
“阿弥陀佛！”
本相不愿让枯荣大师难做，大喊一声便以头抢地，“弟子去也！”
王语嫣抬起的手掌一顿，本相的脑袋已经重重的撞在了青石地板上。
清晰的骨裂声传入耳中，王语嫣情知本相这是活不成了。
见此，枯荣大师长叹一声，道：“善恶到头终有报，女施主，苦海无涯，回头是岸啊。”
本相的自杀让王语嫣情绪产生了波动，这本是一个不爱打打杀杀的女人。
但为了替表哥慕容复报仇，王语嫣不得不苦习武功，甚至费劲心机提高击杀李不言的几率。
从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女子，到杀人入麻的女魔头，王语嫣用了整整一年。
便是包不同与风波恶，也害怕如今的王语嫣。
她的心好似已经被黑暗塞满。
本相的死没有唤回王语嫣的良知，反而让王语嫣更加气恼。
“本宫改主意了。”情绪波动的王语嫣连声音都冷了下来，“你只有十息的时间，如果再不交出六脉神剑经，本宫就让整座大理城为你段氏陪葬！”
王语嫣冰冷的语气就好似地狱的魔鬼，让枯荣大师的脸色愈加难看。
枯荣大师不敢去赌王语嫣会不会言出必行。
若只是大理段氏，枯荣大师还有思量是否赌上一次，但若添上满城百姓，枯荣大师根本不敢赌。
一息。
二息。
三息。
“看来大师还需要本宫的一点帮助。”
王语嫣说罢，抬掌便朝着皇后击出，那架势，却是要将皇后立毙掌下。
枯荣大师牙呲欲裂，却根本来不及阻止，只能无力的喊道：“魔头，住手！贫僧愿献上六脉神剑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