萨满(Shaman),通古斯语中的巫师。它是一种宗教,也是一种职业。它是宗教是因为它诞生于人类文明出现之前,在历史上曾受到无数民族的信奉。它是职业,是因为很多民族称“知者”为萨满,这些知者是拥有无数经验,技术本领高超的人。
萨满崇尚自然,信奉万物皆有灵。萨满曾广为流传,却又日渐凋零,如今似乎只剩下唯一个关乎信仰,经验,文化的继承人。
乌鸦
炎热的午后,一架巨蜂双旋翼直升机掠过天空。巨大的旋翼发出震耳的轰鸣,枫叶红的金属外壳在阳光下格外引人瞩目。巨峰宽敞的机舱内,霍利仔细地擦拭着枪管,时而拉动一下枪栓朝窗外瞄着。“我们的任务并不是秘密调查宗教集会那么简单吧?”霍利看着其他人问道。
机舱内一阵寂静,靠着舱壁假寐的狼瞥了一眼霍利,随后又闭上眼睛侧了侧身。而X也双眼紧闭,盘膝坐在机舱的另一头,好像在练瑜伽一样。霍利一脸郁闷,自从搭乘巨蜂赶往浮空城后,乌鸦避人不见,狼像个冰疙瘩,X又经常练邪门的功夫,他似乎快要憋疯了。
呼
盘膝而坐的X双手结了个印,长长呼出一口气,睁开眼睛微笑着对霍利道:“霍利,你不记得乌鸦的另一个身份了吗?”
“另一个身份?你是萨满?她确实是一个萨满,但……”霍利放下哑铃,瞄了瞄外脑投射屏幕上,监测手臂肌肉纤维中乳酸的变化量。
“秘密宗教集会对活动在地下的‘异教徒’吸引力很大,很多隐藏在暗处的家伙都会来。”
“我懂了,乌鸦也许会在这找到其他的萨满,这样她就不是唯一,不是孤单的最后一个!”霍利恍然大悟,大剌剌地坐在X身边。
“X,你最近练的瑜伽真够怪的,在事务所每天我都看到你练这一个动作。你还会其他的吗?练一下给我瞧瞧”
听到霍利的话,X哈哈大笑起来。他的样子让霍利不太高兴,“难道我又错什么了?”
X拍了拍霍利,“霍利你是我遇到的最可爱的家伙。”
“可爱可不适用于男人!”霍利挥了挥拳头。
“这是一个形容美好事物的词,并没有其他的意思。我练的不是瑜伽,和印度的瑜伽一关系都没有。”
“那是什么?”
“你听过中国的道士吗?一群像中世纪欧洲炼金术士的神秘人。”
“道士?这个词我只是在C吧看到过几次,大概能猜想到是一群什么样的人。”【C吧:Chatbar虚拟网络中人气很高的聊天社区。】
“中国的道教文化传承了上千年,虽然我不知道现在情况如何,但至少在上个世纪依然在亚洲活跃着。道教有自己的功夫,自己的修炼体系,他们对世界的理解自成体系。但在克格勃的研究下,中国的道士不再神秘,中国传中的神奇力量也可以用科学解释得通。而我刚才就是在复习道士们的‘功夫’。
霍利瞪着大眼睛,“这可真神奇,你还知道什么,再和我。我听那些道士很厉害,每一个都具有神灵一般的力量!不过我猜他们是在吹牛。”
“神吗?那倒是有些夸张,不过修炼这些特殊的功夫,确实有很多神奇的效果。在道士们的观念中,他们认为人体内会有一种微弱的‘气‘存在。这种气经过特殊的方法锻炼后可以变得很庞大,这种气通过一定的技巧能够释放到人体外用来伤人。他们称这种锻炼气的方法为‘练气法门’。”X双手结印,吸了一口气简单示范了一下练气的样子。
“我不信,这就像是那些描写黑魔法的一样荒诞。”霍利整个童年都是生活在开普敦的一家机械厂中,年幼的经历让他有着科学最高的坚定信念。
“那你能否解释一下这个?”X笑了笑丝毫不介意霍利的不屑。只见他皱紧眉头,双眼凝视着不远处假寐的狼。X朝狼的方向猛然推出一掌,霍利感觉到空气似乎扭动了一下。
狼微闭的双眼猛地睁开看向X,身体想要弹起避闪。
咚
狼被一股无形的力量推飞,跌在地板上。
“你怎么做到的!?”
“那是什么!?”
霍利和狼同时发问,这种力量超乎他们的想象。“对不起狼,我只是和你开个玩笑。”
“没事,这就是你的‘异能’?”狼问道。X的记忆逐步恢复后,关于他的神秘来历事务所的成员也都多少了解一些,但是许多人都不相信所谓的“超常能力”,“异能”,或者其他什么法的超自然能力,狼也是其中之一。
“X这是中国道士的‘气’”霍利插嘴道。
X摆摆手,“既是气也不是气,既是异能也不是异能。”看着疑惑不解的同伴,X接着道:“克格勃通过科联照相法发现生物周围存在能量场,无论是动物还是植物都有。而异能者在施展异能时能量场会发生剧烈反应,而中国道家所的气在练习法门一段时间后可以在施放到体外活动……”
“气是生物能量,他们是同一种东西。中国道士是异能者,或者后天培养的异能者,是这样吗?”霍利道,狼看了他一眼,显然也很赞同。
“基本上差不多,我曾是克格勃黑屋子超常能力研究所的成员,因为我天生具备所谓的异能,所以克格勃在我时候找上了我。当克格勃证实所谓的异能者只是生物能比普通人强大后,他们又让我练习中国道教的修炼法门。”X停顿一下,似乎在回忆记忆中的细节,“不仅仅是我,还有其他几个人也都修炼了‘道术’,不过他们都没有取得理想成绩。只有我,同时具备了道术和异能。”
“人种的原因吗?”狼插嘴道。
“也许是,克格勃没有找到根本原因。你们知道我是一名中国人,但由于记忆的关系我不记得自己为什么会出现在苏联,而在我的记忆中中国很陌生。这种感觉不太好,你们能想象得到一个常年生活在国外的异乡人的情绪吗?虽然我有苏联国籍,但有时我就是会产生这种情绪。”
霍利和狼没有话,三战之后大部分的人都失去了国家的概念。
“再气,黑屋子的人猜测道术的修炼理论,是建立在东方人的身体结构基础之上的。你们知道不同地区人种之间,无论是毛发,肤色,骨骼,遗传物质都会有细微的不同,也许正是因为一不同导致我能够修炼道术,而黑屋子的其他人不能。不过在黑屋子证明了气便是生物能后,克格勃的官员们很兴奋,因为他们似乎找到一种生产异能者的方法。”X看着机舱外寸草不生的‘荒地’,淡淡道。
“但是你过道术修炼,是建立在蒙古人种(黄种人)的身体结构基础上的。”霍利惊讶地问着。
“克格勃有很多像我一样的‘外国’间谍,日本人,朝鲜人,越南人,以及中国人……而且他们一直在寻早改良方法,试图将道术的修炼法改良为其他人种都能练习。”
正当X三人兴致勃勃地讨论生物能时,机舱另一头的舱门开了,是乌鸦。
“乌鸦,你最近在忙什么,一直都神神秘秘的。”霍利嚷道。
“我在与我的守护灵沟通。”乌鸦摘下鸟头骨面具,额头上黏着被汗浸湿的黑发。
“你的守护灵?那个乌鸦之神?对了X,你看乌鸦和她的灵又是怎么回事?”霍利似乎要考考X。
不等X开口,乌鸦张口道“灵也是一种生物能,这个在X告诉我克格勃研究成果后,我就清楚自己这些年一直在和什么打交道。我的乌鸦之神是从上一代萨满那继承来的,它其实就是一块远古鸟类头骨中残留的巨大生物能量。而这块头骨被我们这些能够操纵生物能的萨满代代相传,成了信物。”乌鸦拿起面具晃了晃。
“那是不是可以解释那些传中神灵,魔鬼以及它们所拥有的神力其实都是一种强大的生物能呢?”
“正是这样”
嘟,嘟,嘟,嘟……
机舱的警报毫无征兆地响了起来,“前方三十公里外出现大群流浪者。”巨蜂驾驶员的声音在机舱内响起。
流浪者由一群无赖,土匪,杀人犯组成。他们经常驾驶飞行器在‘荒地’流窜,抢劫荒地上房车镇那样的定居。
“这些讨厌的蝗虫……”
“他们有多少人?”X在机载通讯器中向驾驶员问道。
“大概一百多人。为了能顺利前往浮空城巨蜂的机载武器都卸除了,我们得调头避开他们。”驾驶员有些紧张地道。
哧咔,哧咔,哧咔
机械齿轮转动的声音在机舱中传出。霍利操控着高大的反关节两足装甲走了过来。他昂首挺胸摆弄着机械足上四挺模样狰狞的转轮机枪,大喇喇喊道“我们迎上去,让他们见识一下重型武库的厉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