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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三章 古城兰花

一日恍惚,夕阳偏斜大漠上的气温骤降。垃圾场中海盗船旁的X三人正围着液态炉微弱的火焰坐在地上。

“你叫什么名字,蒂奇吗?”已经与女孩化敌为友的霍利将火上的水壶拿下来,心吹了吹热气递她。

“不,蒂奇船长叫李兰花,李兰花的李,李兰花的兰,李…….”女推开霍利递过来的热水,爬上甲板跑进船舱。不一会她的脖子上挂着一只大号金属壶,她开心地喝了一口大号金属壶中的饮料犹豫着将它递给X。

看到萝莉一副舍不得的样子,X微笑着谢绝了她的饮料,李兰花露出开心的笑容。“为什么只给他不给我?”霍利不满地嚷着。

“因为蒂奇船长不喜欢你!蒂奇船长喜欢他,他是第一个我美丽的人。”李兰花抬起X结实的手臂,将自己搂在他的怀中像猫一样蹭了蹭。

“嗯哈,你真是霍利见过的最美的女人,就像,就像我的家乡南非盛产的钻石一样美!来叔叔抱抱。”听到李兰花的话,霍利坏笑着伸开两手朝李兰花扑去。

“坏人,一听就是骗人!”李兰花伸出脚丫一下蹬在霍利额头上,不让他靠近。

“来嘛,叔叔抱,叔叔抱!”

“不要!”

“哈哈……”

三人笑着打闹着,霍利一把抢过李兰花脖子上挂着的大号金属壶。“来啊,来啊,抓不到我,灭哈哈哈……”抢到金属壶的霍利手舞足蹈地朝李兰花挤眉弄眼,萝莉瞧着霍利那副欠揍样光着脚丫朝他冲了过去。霍利一边跑着大笑着,一边打开了壶盖。咚,咚,咚……霍利将壶中的饮料狂灌到口中。

哇……

霍利狂呕一声将灌下去的饮料吐了出来,“妈妈啊,这是什么啊!”霍利抠着喉咙惨叫道。

这时李兰花一把抢过水壶,紧紧抱在怀里朝霍利撅着的屁股踢了一脚。“臭家伙,浪费这么多!”

“尊敬的蒂奇船长,您能允许我看看水壶中的饮料吗?我被它的美妙味道深深迷住了,请您允许我品尝一些您宝贵的甘露。”X微笑着道。

“好吧,只给你尝一哦!”李兰花有些心疼地将水壶递给X。

X打开瓶盖闻了闻,一股煤油混合着酒精的浓烈味道扑鼻而来。特制的金属瓶很轻,但里面的液体却出人意料的沉重似乎密度比水大很多。“蒂奇船长,恕我无知,请问甘露是什么?”

见X只是闻了闻并没有喝,李兰花很开心于是大方地道:“甲醇,乙醇,丁醇以及一些液化氢……很好喝哦!”

“咳咳,咳咳,你什么?那玩意是氢化醇基燃料,人能喝吗?!”霍利摇摇晃晃地走过来。

“怎么不能喝,蒂奇船长就很喜欢喝,你不是也喝了吗!”李兰花嘟着嘴有些生气。

“氢化醇基燃料?”X嘴中轻声重复一遍这个词,他看着火光旁生闷气的李兰花心中似乎有了一丝明解。

“蒂奇船长,请问我们何时可以在您的海盗船上享用晚餐?”

“你们刚才不是喝过饮料了吗?”李兰花眼珠一转,猛地将水壶塞进脏布裙中,似乎不愿再将它拿出来分享。

“您平日用餐一直是喝它,不享用其他美味吗?”X指了指女孩裙子中鼓胀的水壶。

“额……有时蒂奇船长也会喝到一汽油,不过那东西在‘海’中很难找到。虽然有些单调,不过水壶中这些饮料够我喝上几个星期。如果不是那个家伙浪费那么多的话,我甚至可以喝的更久一些。”

听到李兰花的话,霍利瞪着大眼睛坐在地上,他爬起来围着女孩转了一圈又一圈,时不时地掐掐萝莉纤细的胳膊,脸,脸上茫然地道:“X,她……”

X打断霍利的话,道“蒂奇船长,您的家人在哪里?您什么时候来到这片海域的?我指您和您的船。”

听到X的话,女孩低着头沮丧地道:“兰花没有妈妈,兰花只有爸爸,可是兰花爸爸睡着了。兰花醒来后看到爸爸睡着怎么都叫不醒他,兰花一直待在家里直到许多强盗闯了进来。他们在兰花的家里放火,兰花跑了出来藏在垃圾车上,可是爸爸却留在家里……之后兰花就到这儿了……”出人意料,在叙述这段悲伤的回忆时,女孩并没有称自己蒂奇船长而是使用自己的本名,兰花。

“你爸爸他……”霍利红着眼睛欲言又止。

“我知道,兰花爸爸死了……”

“你有没有意识到自己和其他人有许多不同的地方?我的意思是,你有没有意思到你是个机器人,而……不是一个真正的人类?”霍利忍了半天还是将心中的话了出来。

X这次并没有阻止他把话完。李兰花听到霍利的话噌地一下站起来,不顾金属壶摔在地上生气地喊道:“兰花是人,不是机器人!虽然兰花和你们不同,但兰花是人不是机器!”萝莉瘦弱的身躯不停颤抖着。大漠中的夜风将她满是油迹的布裙吹得猎猎作响,柔弱却倔强的声音撕心裂肺地在垃圾场中回荡着久不散去……

X心底一软,将兰花抱在怀中,轻抚着她毛糙打卷的长发轻声道:“兰花是人,不是机器,兰花是世界上最美的女孩最乖的女孩……”X怀中的女孩伸出双臂紧紧抱住X,咬着嘴唇哽咽着。她想哭,她有哭的情绪,可她的身体却无法分泌一滴那海水般苦涩的眼泪。

“X……狼的手术已经做完了。我们该进城接应他们了……”霍利看了一眼像猩猩一样挂在X脖子上不肯下来的兰花,在通讯频道中道。

吼,吼,嗷,嗷…….

没等X回话,自娱自乐的萝莉模仿着猩猩呲牙咧嘴地朝霍利叫着,“兰花不让他走!他不许走!”看来她是赖上X。

X看着霍利无奈地笑了笑,对李兰花道:“尊敬的蒂奇船长,我和我的同伴还有任务要执行。虽然我本人十分乐意接受您的热情邀请,但是如果我不能完成任务,我的老板会将我处于极刑。”以海华沙的风格,如果任务搞砸了不定真的会用极刑惩罚他们。

“不行,蒂奇船长不开心!如果你不能留下来,那就带着蒂奇船长一起执行任务!”李兰花像荡秋千一样在X脖子上摇晃着,撒娇道。

“带着你?你知道我们的任务有多危险吗,更别再带着你这个累赘!”霍利抓着脑袋有些气急败坏,眼前这个机器人真让他头疼。

“不行,蒂奇船长不高兴,不开心!”

看着这个可爱的猩猩,X心中也感到一阵无力。最后他终于下定决心道:“那么好吧,蒂奇船长,我想你要和你的海盗船一声再见了……”

“万岁!”

将配电箱中的机车零件装回机车,霍利,X加上一个猩猩驾驶着机车朝楼兰城城区驶去。

机车上,李兰花将黑色眼罩摘下抛到空中,朝身后不断变的海盗船挥了挥手高喊道:“再见大海!再见海盗船!以后再也没有蒂奇船长,只有李兰花啦……”海盗船安静的船舱中,一本发黄破旧的《黑胡子蒂奇》被风吹合上了书页。

三人驶出垃圾场来到楼兰城边的关卡,一处出入检查所挡在他们面前。当机车缓缓停下,一名穿着第四区土黄色治安服的家伙走了过来:“ID!”他斜着眼朝X伸出手。

X将事务所为他做的假ID磁卡递向那个家伙。之所以用假身份也是没有办法的事,身为克格勃特工的他,真实档案身份信息早已从人间蒸发。而且如果有真实身份,他现在的实际年龄也已经是70多岁的老人。70几岁的老人长着20几岁的面孔,谁会相信他的身份证明?

那个家伙接过ID磁卡与外脑投影上显示的资料库信息核对着,而后又接过了霍利的ID磁卡。没有问题,他们轻松通过了检测。可是还有一个藏在X身后的李兰花,她怎么办?

X观察着四周,检查所只有三名警卫,他和霍利对视一眼如果有必要的话,他们会随时出手。出乎他们的意料,李兰花竟然从裙子前的口袋中掏出一枚脏兮兮的ID磁卡。那个家伙认真地核对着ID信息,突然他皱眉看了一眼李兰花问道:“你几岁?”

李兰花拉着长音儿大声道:“叔~叔~,兰~花~今~年~八~岁~了”这两句话听得X和霍利浑身直哆嗦,若不熟悉李兰花的人还好。可X两人见过她活蹦乱跳像猴儿似的样子,怎样也无法将她与这嗲声嗲气的话联系到一起。

“八岁?ID上怎么是十三岁?!”那个检查ID的家伙上前一步似乎要抓住李兰花,一只手紧紧按在腰间的枪上。

“啊?你看错啦!不信你再看看!”被质问的李兰花声音瞬间露馅,不过她似乎想起了什么转眼解释道。

检查ID的家伙半信半疑地又瞄了一眼外脑的投射屏幕,只见上面的ID信息果然从13岁变为8岁。“哎?”这家伙挠了挠头反复检查着李兰花的ID磁卡,“真他妈出怪事了,刚才明明……”

这时一个大肚翩翩的胖子懒洋洋地走了过来,他打着哈欠瞅了一眼检查ID的家伙不耐烦地道:“瞎折腾什么呢,快让他们进去别磨磨蹭蹭的。”

“是”

检查ID的家伙听了胖子的话终于把ID磁卡还给李兰花,示意他们可以进入楼兰。三人坐在机车上心中各有所想,终于在夕阳的黄昏中驶入这座大漠沙城。

可他们并没注意到,那个看着他们离去背影打着哈欠的胖子,眼中闪出一丝阴郁的狡芒。他摘下帽子在检查ID的家伙脑袋上狠狠抽了一下,嘴中骂了一声“你他妈还真走运”。随后打开外脑,恭敬地对实时远程通讯中的人道:“先生,我们找到她了……”——

温州动车事件再次明了很多事,明了ZG很多掩饰在和谐背后的不和谐。不想深谈此事,如陈丹青所在ZG谈舆论是没有任何作用的。在ZG不会因舆论改变什么,所以无论网上如何群民激愤,不会因此改变什么。抛去这些让人感到恶心的事,真心为事故中遇难的人以及他们的家人祈福,愿亡者安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