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就料到她是为孙闻玉而来,“是,不仅我和爹娘看到,多福,药铺的药童,还有勾栏院的含烟都在,你不信可以去问他们。”
娘这么说,大哥也这么说,还有其他证人,这么说就是真的了,怎么会这样,孙大哥怎么会喜欢喜欢男人!
她大受打击,下巴颤抖着,小嘴一张一合的听不清在嘟囔着什么,脸色发白,杏眼无神的看着前方。
见她这样,顾长欢不忍心,“长乐,已经这样了,就别难过了,大哥认识很多优秀的人,一定会帮你找个如意郎君。”
他这么一说,本来还忍着不哭的顾长乐突然发生大哭,“呜呜……我不要……怎么会这样……我不相信……我不相信……坏人坏人……你们都是坏人……”
“……”顾长欢掏出手帕,递给她擦泪,“事实就是如此,你哭破嗓子也于事无补!”
顾长乐本来就很难过,他不安慰,反而补上一刀,她哭的更凶了,“骗人……你们骗人……我不相信……不信……”
她哭的很凶,顾长欢想着她一时接受不了,发泄一下也好,轻叹一声,走到门外招来她的贴身丫鬟翠儿,让她好好的照顾着。
看郡主大声哀嚎,翠儿劝道,“郡主,别哭了,您想想,这是好事啊,要是成亲后才发现姑爷喜欢那个,您这辈子就完了。”
“呜呜……呜呜……”她哭的更大声,扬起哭的脏兮兮的脸,“我就是喜欢孙大哥……呜呜……我不相信……我一定要找他问明白……”
啊?事实就摆在眼前,郡主怎么还执迷不悟!翠儿语结,真不知道如何安慰了。
正在哭泣的顾长乐,抬起袖子胡乱抹掉脸上的泪水,拔腿就往外跑,要去药铺找孙闻玉问个明白。
“郡主,郡主,你别跑,哎呀,等等我呀!”翠儿着急忙慌的跟上,跟到门口,看到郡主被人拦下,说是老王妃有交代,不许郡主出门。
顾长乐闯不过去,一跺脚,又跑了回去,翠儿伺候她这么久,自是明白她要从后门溜,赶紧跟上。
一路小跑,累的气喘吁吁的到了后门,才发现上面上了锁,“可恶!”顾长乐气的往门上踹,疼的却是自己的脚。
“郡主,我们回去吧!”翠儿累的上气不接下气,热的直冒汗,小手当做扇子不停的扇着风。
出不去的顾长乐烦躁郁闷,四下打量围墙,看从哪儿可以翻出去,只是视线落在护院身上时,不得不放弃的跺着脚。
“小姐,出不去的,我们还是回房吧。”
“不回。”突然,她紧紧的盯着翠儿,“翠儿,你能出府,你帮我找孙大哥。”
翠儿嘴巴长的大大的,她根本就不喜欢那个孙公子,知道他和小姐退了婚,高兴都来不及,哪里会帮忙牵线搭桥。
“这,好吧,奴婢谨听郡主安排。”在顾长乐的逼视下,她不得不应下来,心里则想着私下告知老王妃或者王妃才是。
当日太阳下山后,天色擦黑时翠儿从外面回到王府,告诉郡主萧紫阳出远门,不在蒲城的消息。
“什么时候回来?”她抓着翠儿急问道。
翠儿摇头,“听说是忙生意上的事,少则半月多则一个月。”
见不到人,她在这儿干着急也没用,她只能收下焦急的心态,耐着性子慢慢的等。
顾长欢说到做到,隔天果然长乐找了人管教,是从宫里出来的老宫女,平日里靠教导有钱人家的小姐赚钱生活。
来的第一天,就按照宫中礼仪教导顾长乐,稍有差错就不准吃饭,不准睡觉,老王爷和老王妃这次打定主意好好管教她,无视她的哭诉,完全丢给那老宫女管教。
顾长乐野惯了,被这样天天管着,犹如拴了缰绳的野马,“可真是为难她了!”听下面的丫鬟说长乐每天过得有多凄惨,她不得不同情。
“其实,郡主性子还不错,没必要找人这么磨。”柔儿和梦儿见过那老宫女,总是耷拉着脸,看上去凶巴巴的,胆小的梦儿都不敢瞧她。
夏玲玲摇头,道,“这是为了转移她的注意力,不要老想着孙闻玉。”
柔儿恍然大悟,“原来是老王妃的苦心,啧啧,希望郡主不要辜负才好。”
夏玲玲看外面天色,已近正午,顾长欢怎么还没回来?奇怪,他最近在忙什么,有好几次都是出去很长时间!
“王爷去哪儿了?”
“去铺子里,这会儿应该在路上了。”
不对,哪里怪怪的!之前撵他都不走,说是怕她闷,就跟前跟后的,老是在眼前晃,可这几天,留下一句我去铺子处理事务,然户一去就是大半天。
是不是发生什么事了?不想她操劳才瞒着她?
“柔儿,你去找多福或多寿过来。”
“是。”
柔儿去了约莫一炷香时间后回来,说两人跟王爷出去了,均不在府上。
顾长欢这一去,直到她午睡醒来后才回府,他坐在床前的圆桌上,手握着杯子不知在想些什么。夏玲玲在他进屋时醒来的,她没睁眼,但感觉的到他在床前站了站才回到桌前坐下。
他背对她坐着,看不清他的表情,但从他扶额的动作和轻微的叹息声中判断,他似乎正在为什么事而烦恼。
在他叹第十一次事,她再也听不下去,“为何唉声叹气的?”
顾长欢大惊,霍的站起身,表情瞬息万变,“你你你醒了,我吵醒你了?”
夏玲玲半眯着眼,看他慌乱的表情收入眼底,不过并没有维持的多久,他很快平静下来,浅笑着走向床榻,在床沿坐下,“睡饱了吗?我陪你出去走走!”
她不回答,只是拿眼直瞧着他,他先是看着她,后垂眸看别处,视线始终不停留在她身上,“是不是渴了,我给你倒茶?”
他在心虚,一定是和她有关当事,要不他不会躲避她的视线!夏玲玲接过茶杯,淡淡的瞥他一眼,这次低头喝水,“发生什么事了,很困扰吗?”
顾长欢呵呵一笑,摇头,“不,不会,我自己会解决。”
喝了半杯水,把杯子递给他,他把剩下的喝完,然后扶她下床,“顾长欢,你最近怪怪的。”
“没有啊。”他很快就否认,说话语速非常快,立即意识到后,笑道,“手上的事情很快就忙完,我会多抽时间陪你的。”
夏玲玲斜睨着他,凉凉丢下一句,“最好是这样。”
顾长欢心口乱跳,猛的吞了两口口水,他要尽快把事情处理好,千万不能把事情传到她耳中。
十月中旬时,孙闻玉在京城筹了一笔钱,夏玲玲私下找明镜堂,通知下面的人抛售草药。
交不了皇差,孙家要搭十来条人命进去,她不想因孙闻玉牵连其他无辜的人,只是趁此机会给他个教训。
他差事没办好,还变卖了孙家的部分产业,鉴于此,他在孙家的地位大不如从前了。
“这下要赚翻了!”明镜堂笑的有点夸张,她这是变相掏空孙家的产业,孙家元气大伤,想要回到昔日的繁荣,怕是无力回天了。
夏玲玲翻看着他带来的账本和手稿,“详细的账本不用给我看,以后只给我年终总账就行。”
“你这合伙人也太放心了吧?”她算账挺厉害的,本来有意让她打理刻坊的账目,那知她这人连考虑都没考虑就拒绝了。
“我相信你。”随手翻了两页,她把账本丢在一边,看下个月要印刷的手稿,她看了几页,觉得对话和设计的都很不错,不会太露骨,又不会太含蓄,“笑笑生!是个假名字。”
明镜堂摊手,“这种书,没几个人敢留真名字。”
夏玲玲点头,很感兴趣的不停往下翻看,“不错,是个个中高手,呃,他是秀才吗?”画笔工整,措辞恰当,可在不经意的细节又透着张狂。
明镜堂一愕,随即大笑,“没错,一个放荡不羁的秀才!”虽受了严格的教育,可性情不敢苟同,是家中的异类。
“我晚上看完,明日让田卓阳给你送去。”厚厚的一沓,估摸着要到三更天才能看完。
明镜堂摆摆手,“可别,你漫漫看,要是累着你,长欢会砍了我。”
“什么砍了你?”顾长欢进门就听到他的话,好奇的看向两人,“明镜堂,你在说我坏话?”啊
“,你什么德性王妃岂会不知,犯得着我锦上添花吗?”他扬唇讥诮,“天色不早了,我回家了。”
正是吃晚饭时间,顾长欢开口留人,“吃过晚饭再走啊?”
“不了,四娘一人在家,不用送,告辞。”他摆摆手,身影很快消失在夜色中。
顾长欢走过去把桌上的东西清理干净,准备吃晚饭,视线不经意落在某张手稿上,眉头皱了皱,“娘子,你们刚才在讨论这个?”
“没有,下个月印刷,他带来给我看卡而已。”她又不是活腻了,和别的男人讨论这个,他的醋坛不得淹死人,“快收起来,别让人看到了。”
“回头看我怎么收拾你。”白她一眼,把东西迅速收好,并放到内室藏好。
吃过晚饭,沐浴更衣后,在院里坐了会儿两人回屋,夏玲玲想着赶紧把手稿看完,确定无异议后交给明镜堂去印刷,顾长欢却藏起来不让她看。
他最近火气很大,软软的女人抱在怀里,却是能看能摸不能吃,他憋的难受,她不考虑他的感受,当他的面看这种书,这不是要他的命!
“玲玲,还要多久啊!”他拉着她的手移到两腿间,吓的夏玲玲手一缩,他苦着脸,握住她的手包覆上,“好难受!”(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