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子业面对她的疑问,却保持沉默。
玉阿娆由不得急了,“你不是说查出来了吗?为何又不说清楚,该不是唬骗我的吧!”
“我只是……”宁子业凝视着她流转的眼眸,心中一顿,“我只是怕我说了出来,你也不太会相信,刚听说的时候连我自己都有点不信。”
那这个人到底是谁来着?
竟然还会让他都觉得不可思议?
玉阿娆低下头深思,心里变得越发得好奇起来,还是抬起头,认真地看着他,“你说吧,总要知道到底是谁。”
宁子业的目的,她不清楚,不知道他特意跑过来告诉害楚白的人做什么,但他说的话,未必不是真的,至于是假是真,还得自己去调查清楚才行,不过也算是有了些眉目,以前她也问过楚白,可是他说没有找到任何蛛丝马迹,要是她能找到一些蛛丝马迹也未曾不可。
“就是你凌王府的人。”宁子业说完之后,就沉默了下去。
玉阿娆当即顿住,眸光一亮,但又瞬间黯淡下去,“是二姨娘?”
宁子业轻轻叹息,“想必你心里已经猜出来是谁了。”
闻言的她揉着被子的手猛然止住,是啊,她心里已经猜出来了,只是不敢相信而已,也没法去相信,心里明明知道二姨娘即便再恨毒了她,都没理由去杀楚白,她也远没有那样的实力,纵观凌王府上下,凌王爷和几位姨娘都没那个理由和本事,玉紫嫣胸大无脑更毋庸置疑,唯一有可能的就是……
玉稚!
只有他很可能做到!
她已经早有感觉,从第一次见到玉稚的时候便觉得他不简单,在那样一个单纯稚嫩的面具之下,不知藏了什么心思,他所作所为都很是规矩,但又偏偏能够做到所有人都喜欢他的地步。
确实,他做到了。
连她都对她颇有好感,明知他很可能不简单的情况之下。
她向来敏锐,但唯独这个十三四岁的少年看不清楚。
越是这样的人,越是高深莫测。
所以在宁子业说出那番话的时候,她几乎已经下意识地怀疑了,但又不敢承认。
玉阿娆往床上重重一考,呼出的一口气似乎都带着浓浓的灼烧味道。
这一天还是到来了,那个她心中单纯稚嫩又对她好的弟弟的真面目终于浮现出来了。
他从小生活在军营,从小活在白骨累累的战场上,救下歌儿的那年是12岁,何等稚龄?
又岂能简单得了?
她想到什么,猛地从床上坐起来,瞪着宁子业,神情激动,“你说谎!他为何要害楚白?与他无冤无仇怎么可能呢……”
“阿娆!”宁子业的声音严厉了许多,“容不得你不信!”
被他一声大吼,玉阿娆又颓废地坐下来,她实在是想不通,为何啊……
他有什么理由要杀楚白呢?
这时候忽然联想起楚白一直以来都莫名不喜欢他的事情,这该不会……
他早就知道了吧?知道了玉稚的不简单,知道了他的城府高深,所以才不喜欢他和楚歌在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