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我什么?死缠烂打?”玉阿娆不可置信地看着他。
从未在楚白的嘴里听他说过如此不入耳的话语,可这次,那些话确实是真真切切地从她的嘴里说出来的,没有半点作假的成分。
楚白低下头,默了默。
玉阿娆突然笑着扬起脸,“你说的没错,今日是我玉阿娆不知羞耻到这儿来跟你纠缠的,你既然如此瞧不起我,又何必与我多费口舌呢,就不怕污了自己的眼吗?”
说着,她将身上的披风脱了下来,眼眸一转,立即伸手抢过一旁禁卫军手里的剑,对着那件披风狠狠地砍上几道,皮毛落了一地,鲜红色,就如雪地里绽开的鲜血那样璀璨夺目,惊艳了所有人的眼。
好端端的一件披风,被她用来发泄心中的怒气和不满。
楚白怔怔地望着玉阿娆狰狞地用剑去砍披风,瞧着鲜红色皮毛落了一地,这才恍然醒悟,拦住她的动作,“你心里有气,也莫伤了自己。”
“伤了自己?方才都说了,你我已没有任何关系,就算是这剑刺进了我的身体又与你何干?”玉阿娆讽刺地对她笑了一笑,转过脑袋去。
披风彻底被摧毁干净,雪地里全是红色皮毛。
楚白神色复杂地瞧地上一眼,这才慢慢收回去。
玉阿娆甩开他的手,重新上马,往来的方向跑去。
楚白愣愣地望着自己落空的手,有一阵子没缓过劲来。
“慎世子?”禁卫军头子小心翼翼地探过头来问。
“滚!”楚白难得浮出怒气。
禁卫军们很是委屈,他们可是什么都没做,怎么无缘无故就被骂了。
最终,楚白回头看看玉阿娆远去的方向,上了马车。
马夫正要赶马,楚白喊住,他挑起帘子,往窗外看了看,目光落到地上那件被砍碎的披风上,鲜红色的皮毛都散了一地,就好像是被割开了一个小小的口子,紧接着,那些鲜血就从小口子里面流淌而出。
楚白看了几眼之后,又烦躁地将帘子给甩下,坐在马车里一动不动。
他的神色是难得的冷酷,仿佛有人欠了他多少钱似的,又冷又黑。
“世子。”马车外响起了一个声音,只听到寒时说道:“属下奉小郡主之命,来保护世子。”
“嗯。”楚白在马车里轻轻地应答一声,忽然想起什么似的,马上挑开车帘,目光瞥到寒时脚下正踩着那被砍碎的披风,他神情紧了紧,“让开。”
“世子?”寒时一脸不知所云地看着他,随后干干让开一步。
从楚白的视线中看过来,这才发现了刚才脚下踩的正是一件披风。
这件披风他认得出来,正是自家世子送给凌二小姐的。
“这披风……”寒时正要开口说些什么,楚白便挥了挥手,下了马车,蹲到地上去捡那些零碎的皮毛,披风早已经不是完整的披风了,想起刚才玉阿娆下手之狠,他只好无奈地勾唇笑笑。
寒时看不下去了,“世子,你在天牢里呆了那么久,身子自然弱,可要属下替你捡?”
“不用。”楚白摇着脑袋。
(第二卷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