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枫苦笑着摇头说：“女人的思维就是不一样，我不过是觉得师姐的情绪有些不对，多了两句嘴，却被你给带歪了，弄得我像个花花公子似的。”
两人边说边走出了会议室，看见余华文正在走廊吸烟，凌枫和他打了个招呼，就和龚丽菲下楼了。
刚走到楼梯口。
凌枫听到自己的手机又响了一声。
他看了一眼，是一条短信，随即，快速回复了几个字，把手机又放回包里。
到了院子里，大家都等在电视台的那辆面包车边上。
凌枫一边让大家上车，一边说：“师姐，你知道我家，带大家过去吧，我要去一趟分局，先把住宿的事情安排一下。
“你们不用等我，那边弄好了就开饭，我这里还说不定什么时候结束呢。”
大家开始上车，宁兰忽然拉了一下摄像师小王一把，说：“让小李开车先送大家过去吧，我们不能走。王市长马上就过来，说不定今晚就会有结果，我们不能放过这个机会。”
说完，她征询地看了看凌枫。
凌枫略微思忖了一下说：“嗯，你们只好等一等了，让余主任安排吧，我去去就回来。”
凌枫搭电视台的车，到分局门口下车，急匆匆地上二楼，直接推开了宁宇办公室虚掩着的门。
孙茂生和上午一样，依旧和宁宇坐在沙发上等他。
刚才，凌枫接到的短信就是宁宇发给他的，告诉他孙茂生在等他。
没等凌枫坐稳，孙茂生便迫不及待地说：“凌科长，形势不大好。我得到消息，唐桡的老婆去春城找关系了，很多人都在传，胡春玉和于书记的爱人关系非常密切。
“另外，据说，有人散布消息，法不责众，有几个站、所长在调查组面前主动承担了责任，说这次的收费行为是他们自发的行为。”
凌枫未置可否地淡淡一笑，把目光向了宁宇，问道：“宁叔，您是老公安了，你怎么看？”
宁宇稍稍沉吟了一下，说：“我没有看到老孙手里的东西，不敢妄下结论。不过，从他所说的情况来看，确实不大乐观。
“很显然，是有人故意放出风，转移视线、混淆视听，让人觉得，老唐和上面的关系非常好，而且，经过昨天晚上的准备，已经给了一些人串联的机会。
“如果调查人员的调查力度不够，而且本身也受到外面传言的影响的话，很可能让案件就停留在目前老孙说的这种状态下，让一些站、所长顶罪，放跑了大鱼。
“当然，现在看，市委领导对这个案子很重视，王书记早上过来了，现在又急急忙忙地赶过来，说明这次的处罚会很严厉。
“那几个为首的站、所长认为法不责众的想法恐怕是异想天开了，一共涉案的也只有六、七个单位，如果市里的领导真下了决心，就算把他们一锅端了，又能怎么样？
“而且，其中还有两、三个单位和我们一样是上管，把现有的头头撤职以后，让他们市局派人下来就行了，正好现在也都在筹备分局，面临人事上的变动，不会有太大的影响。
“如果把这些道理提前向那几个站、所长讲清楚，同时，也把市委领导的决心向他们说透彻，软硬兼施，相信他们会有正确的选择。
“但是，恐怕还有一个问题，如果这些站、所长已经把自己的证词固定在书面上，现在再推翻原有的陈述，在效力方面会存在问题。
“而纪检委和纠风办的办案人员，没有公安局那么多的办案手段和经验，最后的结果也很难说。”
凌枫微微点了点头，继续追问道：“宁叔，刚才你说了，你们公安方面的办案手段和经验比纪委和纠风办的人丰富的多。
“那么如果这件案子交给你们公安人员来办，你有多大把握？”
宁宇笑了笑说：“你小子这是在套我的话啊。我不敢给你打什么包票，但是，如果这个案子交给公安局，我们一定会查个水落石出，尽最大限度还原案件的本来面目。
“可是，小枫，这可是一个地地道道的违纪案子，你有什么办法把案子交到我们手里？”
凌枫微笑着摇了摇头说：“这是我的事，我暂时保密，不过，我需要向王书记请示一下，请他允许在必要的时候，让你去旁听案件的汇报会，事先打个招呼，是对领导的尊重。
“你兼任开发区的管委会副主任，也属于管委会班子成员，而且，这次的乱收费和你们分局没有关系，这一点，我觉得问题不大。”
一边说着，也不等宁宇同意，他就拨通了王自为的电话。
电话依然是费同接的。
他问清了凌枫的意图之后，立刻把电话交给了王自为。
凌枫笑着说：“王市长，按照您的指示，我作为调查组的副组长可没敢闲着，刚刚了解了一点情况，感觉这个违法乱收费的案子可能很复杂。
“所以，为了履行我的职责，使案件能早一点真相大白，我提议，让负责公安工作的开发区管委会副主任宁宇在必要的时候，出席即将召开的案件汇报会，请您考虑一下我的建议。”
王自为沉吟了一下说：“你的意思是在必要的时候，而不是一开始就请宁宇副主任参加？”
凌枫下意识地点点头说：“是的，王市长，根据我的了解，目前临江开发区这边有很多谣言，有的甚至直接危害到我们市委主要领导的名誉。
“所以，出于慎重考虑，我觉得有必要请宁副主任参加，但是，前提是，案件的调查工作有可能出现偏差，而且表明公安机关有必要介入的前提下。
“这是做最坏的一手准备，如果，经过近一天的调查，调查组已经查明了真相，而且证据确凿，就没必要请公安局的人介入了，您觉得呢？”
王自为稍稍顿了一下说：“我知道了。你和宁宇在一起吧？告诉他，有个准备，汇报期间，如果你认为有必要，可以直接申请公安机关介入。”
凌枫笑着挂断了电话。
对这个案子，从一开始，他心里就有数了，唐桡不可能和乱收费完全撇清关系。
即便不是他指使的，也是他默许的，或者说，有人向他请示过，否则，不可能几个站所同时收费，而上面的领导毫不知情。（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