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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一十七章 就由朕来结束。

田尓耕的突然出现,着实是打了在场所有人一个措手不及,

明明那偌大的北镇抚司,自从前几日起,就明显的分成了许派和田派。

许派掌握住的,都是北镇抚司的精锐力量。

换而言之,田尓耕虽然此时还是大明朝的锦衣卫都督,但是却是个被架空了的!

看着田尓耕只身前来这酒楼,就可以窥视到田尓耕到底被架空到了什么程度。

听着田尓耕的挖苦,狂笑着的骆养性抹去嘴角血迹,双眼恶狠狠的看着田尓耕的方向说道:“对,北镇抚司没有被打吐血的指挥佥事,北镇抚司只有无数亡魂厉鬼,外带一个内部分裂罢了!”

“田都督,你可曾想过,有一日那许显纯,你的好兄弟,会背叛你?”

“像是我们南镇抚司,就不会出现这种事情!”

田尓耕不屑的扫了一眼被几个人勉强搀扶着坐起来的骆养性,嘴角一挑:“呵,南镇抚司才建立了多久?”

“别跟本都督提许显纯那人,北镇抚司如今虽然两派分立,可是只要我带着卢象升见了陛下,陛下就能知道,锦衣卫中,谁才是最能办事的!”

“许显纯只是比本都督早一步,投向了陛下罢了。”

“可本都督再怎么样,也是锦衣卫都督!再怎么样,也是大明功勋之后!”

“只要本都督能够立下功劳,陛下怎么会不重用我?”

“届时,北镇抚司,依旧是本都督说了算!”

听着两人对话,卢象升顿时只觉得自己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

啥时候开始,自己变得这么抢手了?甚至还能引起天启帝的注意,能够让锦衣卫都督,重新得权?

可是很明显,现在的这个局面,不合适卢象升开口。

挠了挠自己的大脑袋,卢象升坐到了一边,开始调息了起来。

“这二人,都说是陛下想要见我,莫非,当真是天子寻我?”

“我本就是听说天子欲要亲征辽东,所以才投入京师,想要从军,如果有机会能再见天子,自然是最好不过的!”

抱着这样的念头,卢象升放弃了再跟田尓耕干一架的想法。

毕竟刚跟骆养性大战了一场,自己的身体到底什么样,卢象升很清楚。

如果真的能够支持自己再大战一场,卢象升又怎么可能只让锦衣卫的人让开位置,他不出手夺路而逃呢?

多少也是在京师中待过的,卢象升又岂会不知,京师里的这些锦衣缇骑,可不一定就能那么听上官的话!

万一他们为了功劳,舍了骆养性也要围攻拿下自己,卢象升可不能保证,自己能够逃出去。

田尓耕更是凶名赫赫,虽然说之前的锦衣卫拿人中,出手较多的是许显纯那条豺狼,可是卢象升又怎么可能会觉得,田尓耕的一身本事,会比许显纯差呢?

与其拼一波,再打一场,卢象升选择放弃。

更别提,卢象升本就是想要面见天子,只是因为他那个找人顶岗,自己撂担子跑路的招数,太过丢人了。

卢象升可还没想好,自己改怎么面对那对自己多少有提拔知遇之恩的天启帝。

然而卢象升不想跟田尓耕打,田尓耕却不想放过卢象升。

捏了捏自己的拳头,田尓耕将一块腰牌,丢给到了骆养性脚下,低声说道:“南镇抚司的,听好了。”

“锦衣卫都督田尓耕令,尔等在旁为本都督掠阵,看本都督如何拿下这打伤骆佥事的人!”

一言落地,下一瞬,田尓耕的腿,就如同一条鞭子一样,抽向了卢象升。

盘腿坐在地上的卢象升哪能想到,锦衣卫内部还能分出来这么多山头这么多派系,更没想到,为了争功以及压过骆养性的南镇抚司一头。

田尓耕这个锦衣卫都督,居然悍然出手!

然而田尓耕都已经出手了,卢象升也不得不躲。

盘坐着的卢象升迅速下腰,接着,在酒楼地面上毫无形象的打了几个滚,拉开了和田尓耕的距离。

可还没等卢象升喘过气来,田尓耕的脚,就如同桩子一样,连环不断的戳向了卢象升。

这酒楼木质的地面上,硬生生,被田尓耕用他的脚戳出了无数个大洞!

眼看着田尓耕那就像是暴风骤雨一般的腿法,骆养性的眼瞳一阵收缩。

他有想过田尓耕的武功会比自己高,可是看着田尓耕这一波的爆发,这武功,可不仅仅只比自己高一点点了!

甚至于,在骆养性的眼中,自己的父亲壮年之时,顶多也就和此时的田尓耕差不多!

难怪天气四年,魏忠贤想捧田尓耕上位,自己早已被架空的父亲二话不说,就告老了!

然而,新的疑惑,又出现在了骆养性的心头。

田尓耕都这般强了,那么当初在宫中,自己和父亲一起面对的魏忠贤,那个天下第一,又有多强?

脑海中一闪而过魏忠贤那张阴鸷的脸,骆养性倒抽一口冷气,只觉得自己被砸的位置,又剧痛了起来。

天外有天,人外有人!

看着被田尓耕逼得连还手之力都没有,只能疯狂逃窜的卢象升,骆养性突然想到了自己父亲所说的一句话。

“天启帝深不可测,武功不在魏忠贤之下!”

想到这里,骆养性遥遥的看了一眼紫禁城的方向,叹息了一声。

而此时的卢象升,只能用一句险象环生来形容!

卢象升刚从一张桌子下穿过,下一秒,那张桌子,就被田尓耕一腿抽碎。

卢象升顺手提了两张椅子丢过去,想要阻拦一下田尓耕,然而下一瞬,这两张椅子就直接被田尓耕踢飞。

看着离自己越来越近的田尓耕,卢象升只觉得自己脊背生寒。

这田尓耕每招每式,都是杀招,都是直来直往的招数。

若是卢象升在没有负伤之时,没准还能硬拼几合。

可在和之前的骆养性以伤换伤之后,卢象升,早就没了那个硬扛的能耐。

吸了一口气,卢象升看着逼近的田尓耕咆哮道:“田都督!卢某有平辽之策,要献与陛下!你这把卢某往死里打,是不希望卢某,将平辽之策,说与陛下听么?”

田尓耕嘴角一挑,双目如同鹰隼一般,盯着卢象升。

“那是陛下的事,放心,卢大人,田某,不会杀了你,只会在你身上,留下一点皮肉伤!”

看了看一楼的乱状,朱由校摸了摸自己的额头,将手中茶盏塞给了凤三。

顺手,朱由校又从凤九的身上,接过了一杆天启铳。

“这场戏,也看腻歪了。”

“就由朕,来给他们拉下终场的丧钟吧。”

端着铳,朱由校略微一瞄。

“砰!”

伴随着一声脆响。

方才还咄咄逼人的田尓耕,额头上炸出一抹血花。

整个人一阵踉跄,无力的摔倒在地。

“田……田大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