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华东返回意大利要经由南方军区控制的机场,而南方军区能否派飞机送她,郁可燃心里很忐忑,且不说凰北玥已经跟她决裂,她的安危他没必要关心,更重要的是,现在远东战乱频起,他无暇顾及她了吧。
可是在机场逗留的片刻,她竟然看到了蒲生阡陌。
"郁小姐..."帮她办完一切手续,和军方打了招呼,军方同意派飞机送郁可燃和她的随从们去意大利,蒲生阡陌向她走过来。
"是他让你来的?"郁可燃没想到凰北玥还肯帮她,要知道远东很乱,各个机场都被军方接管,审查严格的情况下很难拿到去国外的签证。
然而蒲生阡陌却摇了摇头:"是我自己来帮你的。大少爷事情太忙了,这几天来战事吃紧,他每天都在熬夜...怎么有时间管别的事?"
郁可燃了然,讪讪地笑了笑:"那就是说,是你在帮我了,大恩不言谢。"
"自从那夜少爷突然来到华东,跟你出去了半夜,回去后他就变了,变得我有点..."蒲生阡陌神情无比疑惑,甚至夹杂着一丝恐惧:"真担心少爷会出事...不过让我觉得放心的是,他已经接受了老爷子为他准备的相亲,相信过不了多久,凰家空了多年的少奶奶的座位,将有人坐了。"
蒲生阡陌话毕,瞧了瞧郁可燃的神色,可是郁可燃神色平静。
他真看不懂这女人在想什么,就像也看不懂少爷在想什么。
"郁小姐,你决定放弃少爷的时候,难道就没有后悔过?"蒲生阡陌中就忍不住了,还是为凰北玥打抱不平:"您有时候太执拗了。难道就没看到少爷为了你付出了多少?"
郁可燃觉得有些难堪,拉低了帽檐:"蒲生阡陌,从此,我和你家少爷再没可能了。有些事情一旦做下了,就会在彼此心底产生裂痕,无可弥补,永远不能挽回。我想现在他一定恨我,恨的想杀了我,或者再也不想见我,这也是我希望的。我也不想见到他。所以,我们各走各的路,以后再也不用见了吧。"
话毕,有随从过来帮她拿行李,她走向登机口,对蒲生阡陌视而不见。虽然蒲生阡陌气的顿足,抓耳挠腮,他实在搞不懂,这个女人和少爷为什么都这样固执,为什么都执拗于过去的事情而忽视现在。
他本以为她会和少爷在一起,没想到...命运注定让他们错过。
蒲生阡陌心底有些难受。
...
夜,沉寂幽深,天空就像是一席神秘莫测的袍,遮盖住洱海的天空。
"轰——"
山里的巨响越发震颤,乌云携带着浓浓的硝烟味,而一架直升飞机在空中盘旋一番,降落在一块巨大的山石上。
机舱打开,一架云梯从机舱门口降落,三个男人一前一后攀住悬梯扶手,如三只巨大蝙蝠,优雅而利落地滑下了云梯。
上官非池神色慵懒而恣意,目光紧紧锁着幽深的洞口。
"十七少,咱们现在就进去?"他身后,丁羽一脸凛然:"如果被纳兰发现了,我们怎么解释?就算被唐小姐发现了,我们也会尴尬。唐小姐的实验室离这里不远,她很快就会发现我们的行踪的。"
一脸女气的令狐宴挠了挠头发,漫不经心说道:"如果被发现了,最好的理由肯定是十七少想念未婚妻,所以不远千里,从总部来到洱海山洞,看望未婚妻,同时也督促唐小姐的实验。"
"督促她的实验?"上官非池冷哼一声:"纳兰并没允许我参与到洱海实验,我督促哪门子的实验?"
令狐宴眉头皱起:"不过倒也真奇怪,你和唐茵快结婚了,那老妖婆却临时调用唐茵来洱海这个鬼地方做什么人体实验,难道她还想再造出一批进化更加优良的复制人?不过,她现在病的厉害,没空管我们,我们刚好可以来调查一番。"
"我只是担心唐茵会阻止我进去。她虽然是我的未婚妻,却对纳兰忠心耿耿。"上官非池脸上划过一抹狠绝:"若她站错了位置,我..."
他该怎么对待她?
三人说话间,已经朝那个神秘的山洞走去。
不久前,叶海特王上官曜正是被凰北玥杀死在那里,而那里面似乎隐藏着纳兰无数的秘密。他真的想一探究竟...
然而山洞门口已经布置了两个保镖。
两个保镖看了他一眼,神色紧张,一个上前阻止,另外一个直接跑到了洞里面。看来,实验室竟然设在山洞里。
"上官监察长,请您止步。没有唐博士的允许,你不能进去。"
上官非池眉心一凛,如果不是令狐宴拉着他,他准一脚踹上去了。
"非池!你怎么来了?"唐茵一身白色裤装,从山洞走出来的时候脸色很不好:"如果被主人发现了..."
上官非池哼了一声。转身向山下走。
唐茵赶紧走上来,抓住他胳膊:"如果时机成熟,我一定带你进实验室。可是现在不行..."她说的语气真切,他不想为难她,只好作罢了。
山下是幻狱的临时驻扎地。
幻狱在洱海后山下面的驻扎地建立在温泉之上,这里本来是一个温泉山庄,最后被幻狱征用,作为洱海实验基地所在,白天科研人员都去山洞里面的实验室,晚上会回到温泉山庄里面休息。
这个温泉山庄十分豪华。上官非池虽然被唐茵阻止进入山洞一查究竟,心情不好,却还是和令狐宴、丁羽洗了一个美美的温泉澡。
丁羽自从找到他,便投奔他了,也进入了幻狱。
他自己别的想不起来,但是对自己的老朋友们还是记忆犹新。
第一次重遇丁羽和令狐宴,他激动而狂喜,发誓覆灭他和上官家的那些仇人,他一个一个要算账,而这些为他奔赴幻狱的朋友,他必然要好好保护。
洗过温泉澡,令狐宴笑眯眯道:"今晚,准备怎么过?"他的意思自然是***开个荤。
上官非池不置可否,"我就不去了,唐茵在呢。"
令狐宴神情不知道怎么,有些落寞,当然这层落寞肯定不是为了他自己,而是为了那个在苦苦等待上官非池的女人:"你的心里,就真的只剩下唐茵了?"
上官非池疑惑地望着他:"你什么意思?"
令狐宴叹了口气:"如果你真的被唐茵和纳兰摘除了记忆,那对别人真的不公平。不过...这样也好,我就可以对她下手了。"
上官非池哼了一声:"莫名其妙。"
令狐宴高深莫测地看了他一眼,转身走掉。
...
上官非池回到房间,唐茵正在房间梳头发,他拿过梳子,慢慢地挽起她的长头发。
唐茵从镜子里看着身后温柔似水的男人,心里甜蜜极了,但是她从事科研很多年,心绪早已经不那么容易波动,所以她脸上还是一片冷静。
不过这个男人实在是太帅了,时光和磨难赋予了他味道,让他不羁中多了一丝凝练和稳重。不过他高昂的额头和略微倨傲的下巴让他像野马一样不可驯服,虽然纳兰用了那么多种方法让他臣服,可是她知道的,他不会臣服,永远不会。
就比如今天闯到实验室,便是很危险的举动。
上官非池看唐茵盯着镜子中的自己,不由向自己打量开来。
他是个性感十足充满阳刚气息的男人,白色睡袍在腿部散开,唐茵直勾勾地盯着他,他难免错以为她正在看他的腿间。如果睡袍再分开些或者她目光再深入一点,就能看到里面的春光。
上官非池猛地揽住唐茵的腰肢。
"看什么呢?这么入迷!"
唐茵晃过神,发现自己竟然盯着镜子,视线刚好放在不该放的位置,立刻明白他一定误会她了。
不过,这样也好,她莞尔一笑,转过身子伸手抱住他脖颈:"非池...我想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