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这不是让我为难吗?”郑县令着急的跺脚。他抬手指着外边:“你也不瞧瞧外面的是什么情形,若是我此时此刻出去只怕连命都没了。”
谁知道外边的那群疯子闹起来会不会要人命?反正此时此刻他是断然不会出去的!
朱魅冷笑一声:“大人我可不是在跟你商量!”
说完,她带着侍女朝自己房间走去,只剩下郑县令一人急得在原地上向热锅上的蚂蚁打转。
而门外楚悠还在振奋地挥舞着双臂,她踩上高高的桌子,看着那许多的百姓,高声继续鼓动他们。
“他既然为父母官却又做不到,为咱们着想如今咱们逼得连活路都没有了,那又何必对他这般客气,实在不行咱们一帮人就直接杀到京城去,到皇帝面前去告他的状,我倒要看看这县令大还是皇帝大对!”
“没错,他要是躲着不出来或是不作为,咱们就直接去京城,我们就不相信了还能告不倒这狗官不成!”
百姓们的呼声一片,就连那敲鼓的人似乎也用力了一些那鼓声震耳欲聋直逼到郑县令的面前。
“大人,你若再不出去瞧瞧,只怕他们要闹翻天了,咱们的人可守不住啊!”
师爷慌慌张张的跑进来,他刚才已经叫人出去疏导了,可是这些百姓被欺压惯了,如今好不容易见着一次机会,又哪里肯善罢甘休?
他派出去的那些官兵都被那些民众用锄头和大棒子给打回来,这官兵又不可能真的对他们动手,也只能狼狈而逃。
郑县令急得跺脚,一边是自己的妻子,一边是百姓,他实在不知该如何选择。
那是也瞧见他这副着急上火的模样,适时的凑到他的耳边,轻轻开口。
“其实大人不难做选择的,您现如今只需要出去好好安抚那些民众,当着他们的面将这朱悦关进大牢,咱们先这样拖着一段时日,等过阵子他们忘了再偷偷把朱悦放出来不就成了?”
郑县令眼前一亮,他这话说的在理,如今民愤到达顶峰的时候,他若是出去同他们对着干,这些百姓定然是不愿意的。
不如就先拖着他们一阵子,等那和闻一走,他也好着手料理此事。
想到这里,郑县令伸手带好自己头上的帽子,又整理好衣服后,这才对视也是一个眼色。
而在门外已经等了许久的百姓,终于看到府衙的大门缓缓打开,露出一张她们许久没见到的脸。
郑县令一般很少出现在民众面前,他总是推脱着自己有事,就连公堂都是要拖很久才会上一次的。
楚悠听到这些百姓说,是因为太多人要在他面前道朱悦的状,他不想处理出院,所以才躲着不见人。
而这些百姓们又被欺负惯了,如果今日不是有她在,估计他们也不敢发声,这一来二去倒是给这狗官躲闪的机会。
“哟,郑大人还愿意出来呢,我还以为郑大人就要一辈子都待在这虎牙里不出来了!”
一看到郑县令,楚悠就忍不住生气。
郑县令看了一眼楚悠,他对楚悠是有些印象的,毕竟静安堂的名气那么大,又和张家有那样的联系,他总会留意一番。
而且当初张家还在这里,是为了向张家示好,他还特意对楚悠多加关照。
只是如今张家走了,这楚悠也没跟着去,想来这张家和楚家也不过如此,所以在听到朱悦跟他手下的人说,要对静安堂多加征税时,他也默认了。
“不知楚姑娘今日有何委屈,若是你还陷得过本官,便对本官说一说。”
说着他微微朝后做了一个请的手势,楚悠心里犯嘀咕,她看着那堵大门心里不太情愿进去,这郑县令就是个小人,万一是引进去悄悄把她给杀了,那她岂不是太冤枉了?
“要说就在这里说!”门外的那些百姓们高声反对:“楚姑娘不能和我们是一起的,要说就在这里说,凭什么只叫他一个人进去,若是大人邀请她进去那边也把我们都请进去,咱们一起说。”
楚悠几乎要被这帮百姓感激涕零,在这关键的时候还能站出来跟县令作对,及时的把她拉回来。
“就是!”楚悠也挺起胸脯:“要说就在此处说,我跟县令大人没什么好私下谈的!”
她大手一挥,小脸也高高的扬起来一副神气十足的模样,那县令看得握着拳头,恨不得上去揍她一顿。
可是这么多百姓都看着他,是万万不敢做出这样的事的。
过了好一阵子,那县令的脸上恢复正常神色,他装作若无其事的模样,对着那些百姓们笑了两声。
“刚才已经听师爷说过你们的事了,这朱悦虽然是本官的小舅子但确实不能就这样放过他。这事是本官的错,本官平日里忙着竟然没发现自己的小舅子做出如此龌龊之事,来人,把那畜生压到大牢听候发落。”
人群中又欢呼起来,一个两个都挂着欣喜的神色。
楚悠却笑不出来,她总觉得这县令突然就这么好说话定有古怪。
“听候发落是什么时候发落?而且把人交给他,这朱悦不就安全了?”楚光明在她耳边幽幽地说了一句,早年间他陪着刘玥女士在家中看权谋宫斗剧,可不是白看的。
若是按照电视上的剧情发展,他们若是把人交出去,无疑是将自己的命脉也交了出去。
“果然是我老爹!”楚悠差点没当着人群的面抱着楚光明一更狠亲,关键时候,这姜还是老的辣啊!
“等等!”楚悠在人群里高声冲着他喊:“县令大人可没说他犯了何罪,若是此时我们就将人交给你,万一你反悔了怎么办?还有,只是将他关在大牢里就行了?他从前敲诈的那些钱财,县令大人是否要替他还回来?”
也是,这时百姓们这才回过神来,他们差点就上了郑县令的当,要不是有楚悠在,估计此时此刻他们就乖乖的把人交出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