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琴酒指使伏特加开车‘兜风’的时候。
让我们把画面转给他此前离开的酒吧。
吧厅里只剩下了两个人。
安高斯特拉撕开琴酒留在桌子上的那仅存的一包薯片,开始骚扰自己的队友。
“安卜!起床!”
他骚扰的方式很单一,就是不停的把撕下来的塑料袋放在对方耳朵边上摩擦。
‘刺啦刺啦’的声音,听久了都会起鸡皮疙瘩……
这种叫床方式实在是太残忍了。
但安高斯特拉并没有一种认为自己很残忍的自觉,仍然在卖力的搓塑料。
眼见自家队友还是跟死猪一样趴在桌子上,他不得不使用出绝招:
“喂!安卜,你再不起来薯片都给你吃光信不信?”
话音刚落。
他手里的薯片顿时消失不见。
安高斯特拉愣了愣,眼角微抽,无语地看着抱着薯片开始啃的安德卜格,“啧,你是上辈子没睡过觉吗?这么能睡?”
“……你打扰我听听力了。”
安德卜格面无表情地往嘴里塞了一片薯片,指了指自己耳朵。
他耳朵里塞着一个小型入耳式耳机。
“哦啊——”安高斯特拉拖长了尾音,阴阳怪气,“你是在听英语阅读听力吗?四级还是六级啊?”
安德卜格澹定回答:“专八。”
安高斯特拉:“……”
“你特喵不会在日本呆了几年就把母语给忘了吧?”
“没有,我在听日语听力。”
“日语听力有专八??”
“现在有了。”安德卜格十分理直气壮。
被呛了个结实的安高斯特拉选择拒绝跟自家队友继续对线的行为,眼疾手快地从虎口夺走一块薯片丢进嘴里,边嚼边道,“听得怎么样?有什么不对的吗?”
“没什么问题。”
安德卜格摘下耳机,从口袋里拿出录音笔放在桌子上,面色木然,“琴酒对FBI和暂定名为‘五星组’的面具人的敌意不似作伪,谨慎和提防似乎都是真心的。”
“……没了?”
“没了。”
得到队友的肯定回答,安高斯特拉去跟丧了气的皮球一样贴在桌子上,小声滴咕:“果然这种方法试探不靠谱啊……可他到底是哪边的呢?”
安德卜格看着颓丧的队友,想了想,提议道:“让格伦茨去催眠?”
“嘁!他要是能把琴酒那家伙催眠,我叫他爸爸信不信?”安高斯特拉翻了个白眼,表示出对于这馊主意的无语,“算了,琴酒也是个老狐狸了,这种简单的试探恐怕没什么用……可惜了,要是能试出他是哪一伙人那边的就好了。”
“会不会,他只是单纯的想脱离组织?”安德卜格继续猜测。
这回安高斯特拉倒没有否认他,只是砸吧着嘴,语气莫名:“他如果想脱离组织,你觉得会跟那些在组织待不下去的小鱼小虾一样吗?
琴酒不可能像那些人一样,想逃离就带上一笔钱或者情报当做自己的筹码,或者什么都不带、远走高飞,以为组织再也找不到他们。
如果我是琴酒,要脱离组织的话,肯定是先想办法消磨一下周围的有生力量,然后等时机成熟……嗯?”
安高斯特拉说着说着,脸色越来越古怪,最后直接停下来。
等等,该不会是……
“斯特拉?”
安德卜格见队友突然沉默,疑惑地歪了歪脑袋。
他家队友也开始当谜语人了吗?
“……哦,没什么。”安高斯特拉回过神,却没有继续进行假设,气定神闲地问道,“其他呢?”
安德卜格头歪向另一边,“什么?”
“那个,卷毛泰迪,他有没有什么问题?”
“他不叫卷毛泰迪,他叫斯巴达。”
安德卜格纠正了一个错误的答桉,即便纠正完还是错误的,但他本人并没有意识到这一点,“他没什么问题,就是提到公安的时候,他似乎有点兴奋。”
安高斯特拉摸了摸下巴,想到一种可能:“会不会,他可能是公安派进组织的卧底?”
安德卜格啃着薯片,“为什么不能是他想进公安当卧底?如果他是公安卧底的话,你刚才提到‘公安里可能有面具人情报’的时候,他不一定会拒绝的那么干脆。”
“行吧行吧,就当你说的有道理。”安高斯特拉惆怅的靠在椅背上,一手薯片,一手酒杯,“这录音笔你可得收好了,我回去还要继续听。”
“好。”安德卜格干脆应下,随后掏出了一个本本,“斯特拉,我觉得我需要提醒你一下。”
“说吧。”
“我们内部也不是铁板一块,你需要多加小心。”安德卜格毫无波动的声线中,透露出些许语重心长,“艾力克瑟之前由于任务原因,长期跟克拉雷特和基尔一起行动,而后两者原先都是琴酒的得力下属,尤其是克拉雷特,对于琴酒十分推崇;
需要考虑到,如果琴酒叛变,克拉雷特会追随对方,并且把艾力克瑟带偏的可能性。
以及,基尔被我们从FBI手上救回后,状态远不如之前……在被格伦茨监管期间,她对于一些问题、在某些程度上表现出了部分不自信,而且这种表现并不明显,如果不是格伦茨精通人性,对人的情绪变化比较敏感,不一定能察觉出来。”
稍微顿了一下,安德卜格看着自家生无可恋的队友继续道:
“还有,格伦茨在某些方面也有意隐瞒。
上次针对FBI的清剿行动,在汇总时,他除了表现出对没有抓到那个‘银色子弹’的懊恼,还有一些对听到‘面具人’时的狂热……
他跟‘银弹’赤井秀一虽然有一些实力上的差距,但是对方还带着一个累赘,格伦茨怎么也不应该把人跟丢,想来应该是有所隐瞒。”
安德卜格的这个本子上,都是关于组织目前可能存在问题的记录。
“没了?”安高斯特拉看了一眼他的本子。
只见安德卜格话语一顿,翻了一页过去,“还有。”
安高斯特拉绝望的闭上眼,“麻了,你特喵怎么不在基地里跟我说这些?”
“我怕有窃听器。”
“……你觉得这就没有了是吗?”
安高斯特拉一脑袋黑线,掏出飞刀。
刀刃的反光在安德卜格面前一闪而过……
‘冬~’
站在吧台内的酒保倒在了柜台上,头抵着桌子,刀尖从他的后脑勺穿出。
只看一眼,就知道这人肯定是没救了。
安高斯特拉收回手,“行了,你继续说吧,说快点,给我个痛快。”
“好。”
安德卜格点点头,从善如流的加快语速:
“除了格伦茨,皮诺也有不小的问题,从他历史的资料上来看,他在琴酒组上基本是一个没什么存在感的情报员,很少参与实际动手的行动……但调过来后,他参与的任务明显变多了,理由有待商榷。”
“还有经常以寻找夏布利踪迹为由的爱尔兰……”
“一直没有再东京出现的龙舌兰……”
“表面上坚定跟琴酒站在一边的贝尔摩德……”
被一堆消息轰炸完蛋安高斯特拉悲伤的抬头四十五度角仰望吊灯。
好了,他知道‘自己人’一个个都心怀鬼胎意图不轨,不要再说了……
良久,安高斯特拉才发出一声感慨:
“组织里像我一样的忠臣不多了啊。”
安德卜格,“……”
可要点脸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