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
面对李观棋的问题，奥琳娜则是摊了摊手，“我突变成暗夜精灵的时候是八阶，早就领悟了光明法则，后来虽然会被光明法则的力量压制体内灵力，但另一方面来说，我对光明法则的运用并没有受到影响。
也就是说，我可以继续使用光明法则的力量，但是用出来之后，离光明法则的力量太近，我的灵力就会被压制。
怎么说呢？
额，就有点像是普通人烧火做饭，虽然有能力点火，但是靠近了自己也会被烧伤。
至于其他暗夜精灵术师……抱歉，桉例太少，实在不知道。
我们暗夜王国的咒术师不多，而他们大都和我一样，在突变成暗夜精灵的时候就已经是四阶以上，早就领悟光明法则了。
现在，我们只有一位两阶的暗夜精灵术师。
这个问题的答桉，可能得等他四阶之后才能得到了。”
说着，奥琳娜美眸微眯，似乎也在深思此事。
如果四阶的暗夜精灵咒术师，无法参悟光明法则，那问题就严重了，这意味着暗夜王国以后繁衍生息，未来具备咒术资质的新生儿，永远也无法迈过四阶关卡。
她只希望事实并非如此。
“那治愈之后呢？”
李观棋对上个问题也无能为力，只能换了个问题，“你们被我治愈之后，还会被光明法则的力量灼伤吗？”
“会。”
奥琳娜轻轻点头，“这个特性依旧存在，但相同的，我们‘夜魔时期’的特性也还在，我们对黑暗法则的力量有格外增幅，在夜晚，战力也有相应增幅，所以‘暗夜精灵’一词，除了外貌之外，也很符合我们的战斗情况。”
“原来如此……”
李观棋也点了点头。
看来暗夜精灵的“暗夜”一词，是真的实至名归。
“好了，说回这个吧。”
奥琳娜转过头，看向呈放着那一颗“光明神的赐福”的白玉平台，然后右手一勾，平台上面的浅绿色光罩随即消散。
她直接伸手将里边的白金宝石拿了出来，然后递给李观棋。
“多谢女王。”
李观棋微微低头，双手接过。
“对，就是这样。”
奥琳娜笑了笑，“只需要双手握着这颗宝石，然后注入灵力，它就可以帮你洗练灵力，按照我的推测，只需半年，你就可以通过它，来把自己的灵力强度，提升到七阶的上限。”
“嗯。”
李观棋低头看着手中的白金宝石，眼眸微眯。
奥琳娜认为的七阶灵力上限，换成系统数值就是lv.79的层次。
但他身具“灵力百炼”。
如果他把灵力强度提升到七阶的上限，虽然强度和别人是一样的，但灵力的“多寡”是不一样的，由于他具备百倍于人的灵力总量，所以会被系统面板直接判定为lv.89。
而实际效果也确实如此。
凭借海量的灵力，他可以轻松做到越级施术。
系统的换算显示，还是相当可靠的。
也就是说，等到时候李观棋使用这白金宝石，把自己的力量强度提升到七星级上限之后，系统面板显示的数据应该是【灵力：lv.89（89.9）】。
九宫级，lv.90，新纪时代的最高一层战力。
他距离那个层次的力量，已经越来越接近了。
而且……
女王说什么？用这玩意儿洗练灵力洗半年？
李观棋低头看了眼白金宝石，然后把这个名为“光明神的赐福”的七级祭器收入了空间项链。
用不了那么久。
这东西虽然被弄成了七级祭器，但那是因为这玩意儿能帮人洗练灵力，可实际上只有七阶咒术师才需要加强灵力强度，八阶并不需要，所以它不管怎么划分，都只能划分到七阶祭器。
但实际上，这白金宝石的内核，可是那一位八阶光明之子体内的光明结晶。
李观棋估摸着，自己到时候要是直接把整颗宝石掠夺吞噬了，当做一次性用品消耗掉，应该能迅速将灵力提升到七星级上限。
嗯，就这么办。
“……”
想到这里，李观棋环顾四周，看着这一座王国宝库里的各种宝贝，面露笑意。
话说，精灵之森这一趟走的可真是大丰收，让他得到了“幽”的传承，通幽血得以进化。
隐藏任务【暗夜之国】的任务奖励，给了他一个金色天赋，一个金色能力。
奥琳娜的馈赠，一个半神级的龙骨，一个光明结晶，前者帮他解决了未来用于提升肉身强度的资源问题，后者则是帮他解决了提升灵力强度的问题。
接下来武道和咒术的修炼资源都不用愁了。
“那么，还剩灵魂？”
这时，奥琳娜转过身，缓缓朝宝库的另一边走去。
她走去的方向，是一大片被蓝色防御罩覆盖的置物架，架子上的每个小格都摆放着或大或小，形状各异的深蓝色晶体，少说也有上百个。
“李先生，您介意吸收其它生物的灵魂，来加强自己的灵魂吗？”
奥琳娜轻声道。
“当然不介意。”
李观棋随口回了句。
开玩笑，他怎么可能介意，别说其它生物的灵魂了，就算是同为人族的灵魂他都掠夺吞噬过不知道多少个了。
“那就好。”
奥琳娜停下脚步，指着摆放众多蓝色晶体的置物架，微笑道：“这些都是灵魂石，你也可以叫它灵魂结晶。
它本质上就是个灵魂储存器。
但是，经过特殊的炼制手法，存储进去的灵魂，在经过10—30天的存储之后，就会逐渐变成纯粹的灵魂力量，形成可以供人吸收的稳定结构。
而我们就可以缓慢吸收其中所蕴含的魂力，以此来提升自己的灵魂。”
“嗯？”
李观棋眼眸微眯。
这不就和他的掠夺术式几乎一模一样了吗？
“可是这么方便的东西，为什么我从来没听说过？”
李观棋有些好奇。
“因为技术还不够成熟，流传度不够高。”
奥琳娜微微一笑，“灵魂石技术是十几年前才被紫罗兰议会研究出来的，只在紫罗兰那边的高等贵族之间流传，李先生你来自东方，那边还没有相关的消息，很正常。
而且最重要的是，目前的灵魂石技术还不成熟，只能捕捉八阶及以上的灵魂，七阶以下的灵魂一进来就会碎掉，没法形成可以供人吸收的稳定结构。
一来，它本就只在紫罗兰那边的高等贵族之间流传，外人自然没什么渠道获得。
二来，现在的灵魂石还只能存储八阶及以上的灵魂，低于八阶七阶的修行者，也当然很难得到相关消息。”
“额……”
李观棋表情古怪，“那女王大人你又是怎么得到的？不会又是战利品吧？”
“恭喜，猜对啦。”
奥琳娜一展笑颜，绝美的脸庞之上笑眼弯弯，令人心弦触动，“三年前，我杀了一个来自紫罗兰帝国的八阶贵族，从他身上得到的这一百多颗灵魂石。”
然而李观棋却是笑容无奈。
这位暗夜女王现在看着总是很温柔，可实际上骨子里完全是个狠人杀星啊。
“不过灵魂石是一次性用品。”
奥琳娜看向置物架上的一百多个龙虎山，轻声道：“灵魂石一旦存储了灵魂，再被吸收之后，这颗灵魂石就会报废，再加上造假高昂，除了大贵族之外，也确实没什么人能用得起。”
说着，她就走上前，伸手朝置物架的最顶层抓去。
那一层摆放着最大的深蓝色灵魂石，约莫脑袋大小，而其它灵魂石都只有拳头大。
一共就三个。
奥琳娜拿下来了一个。
“这是一枚存储了九阶灵魂的灵魂石。”
奥琳娜将特大灵魂石递给李观棋，微笑道：“等您拥有八阶灵魂之后，将它吸收，如果不出意外，灵魂强度应该能达到八阶巅峰。”
“多谢女王！”
李观棋郑重其事地双手接过，然后朝这位暗夜女王低头致谢。
他当然不会推脱，因为他真的很需要这些。
“还有就是……”
奥琳娜仔细看了看李观棋脸上的神情，然后笑道：“虽然感觉你似乎完全没什么心理负担的样子，但我还是说说吧。
这个灵魂的主人，来自一位异人府的九阶武夫。
他这人……有恋残癖。
大洛王朝的大洛人，本来就歧视咒术师，那些生来就因为具备咒术资质而身体残疾的孩子，非但不会得到同情，反而会被官府拉去杀掉。
也许正是这样的成长环境，让那个九阶武夫的恋残癖得到了进一步放大，更加有恃无恐。
他自从加入异人府之后，就凌虐玩弄了无数身体残疾的女人，最终又将她们在床榻之上一一虐杀，那个家伙……堪称心理变态。
我去年杀了他。
我很少因为暗夜精灵之外的事情，而去冒险杀大洛异人府的九宫级强者，但他是唯一的例外，因为我实在看不下去。
我想，吸收吞噬这种人渣的灵魂，李先生你总不至于会有负罪感吧？”
说到这里，奥琳娜看着脸上表情毫无变化的李观棋，有些迟疑地问道：“额，话说李先生您似乎是真的不介意这种事情？吸收同胞的灵魂，没关系？”
“什么是同胞？”
李观棋耸了耸肩，神情澹然，“同生共死的伙伴，才是真正的同胞，不是每个人类，都是我的同胞，人类的敌人，也有人类，人类之间互相杀戮的事情，从古至今从未消失，只要事出有因，我向来不吝啬杀人，更别说吞噬这种人渣的灵魂了。”
“也对。”
奥琳娜笑着点点头。
“所以，感谢女王的馈赠，我会好好使用它的。”
李观棋颠了颠手中的特大灵魂石，然后收入空间项链之中。
“不过，关于灵魂，我能做的也就这些了。”
奥琳娜看着他，有些无奈地笑道：“毕竟升魂八阶的资源，我确实拿不出来，升魂九阶的更是如此。”
“没关系，我有路子。”
李观棋摆摆手。
“嗯，路子。”
奥琳娜听得此言，美眸微微眯起，“据我所知，洛亚树城的中央圣泉，具备着帮人升魂八阶的力量，但是想要开启，郁金香精灵一族的祭司权杖是必不可少的东西。
而那个权杖……此刻应该是在郁金香精灵的当代大祭司手中，李先生，对于郁金香精灵，你也应该索取一些报酬的。”
“当然。”
李观棋笑了笑，“我所说的路子，就是这个。”
“那就好。”
奥琳娜轻轻点头，然后环顾四周，看着附近的无数珍藏宝物，柔声笑道：“那么，李先生你还需要什么呢？这些东西，只要是李先生你看上的，尽管拿去便是。”
“我很想说已经足够了。”
李观棋忽然有些不好意思，“但是，额，怎么说呢，要不我还是……再看看？”
“不必拘谨，请便。”
奥琳娜微微一笑，“还有，李先生你可以换位思考一下，你拿的这些东西，除了半神龙骨之外，其它东西对我这个九宫级精灵术师来说，其实都是不值一提的东西。
而且即便是半神龙骨，也正如我刚刚所说的，对我来说是一个理论价值大于使用价值的东西。
也就是说，你的拘谨完全没有必要，你完全可以再‘放肆’一些，随便拿。”
“女王都这么说了，那我就不客气了。”
李观棋笑着点点头，然后转身在这座宽敞的宝库里逛了起来，在一个又一个宝物间四处游走，查看着是否有自己想要的物品。
这一看，就是好几分钟。
直到……
“这是九阶法器，名字不知道。”
奥琳娜看见李观棋驻足在一柄紫色的骑士长剑面前，随即出声介绍道：“这也是我的战利品，当年杀了一位九宫级的紫罗兰骑士，这是那家伙的配剑。”
“又是战利品？”
李观棋表情古怪地看向奥琳娜，“女王，我以前总觉得九宫级是高高在上的战力天花板，怎么在你嘴中九宫级就跟街边大白菜似的，动不动就是‘杀了一个’。”
“战力天花板？”
奥琳娜一愣，然后掩嘴轻笑，“这话可不严谨，九宫级有九个小阶段，每开一个神宫，战力都不可同日而语，九宫级初期和九宫级大圆满完全没法相提并论。
真要说战力天花板，也得是那些被誉为‘半神’的九宫级大圆满，比如大洛王朝的洛帝，或者紫罗兰议会的议长之类的，那些才是天花板。
至于你说的‘九宫级像街边白菜’……
嗯，怎么说呢？”
奥琳娜想了想，然后看着李观棋轻声道：“大概就是层次问题吧，比如我以前小时候，还在精灵部落当狩猎队成员的时候，觉得狩猎队的队长就是好大的一个官了，真令人羡慕。
可是后来当我变强之后，也当上队长之后，发现光是开个会，旁边就能坐着几十个队长。
那时的我，觉得部落里的各种首席才是大人物。
比如首席狩猎官，首席斥候，首席术师什么的。
可是当我接任首席术师之后，那些个其它首席都开始跟我勾肩搭背，喝个蜜酒都好几个首席聚一起。
出去其它精灵部落参加联谊会，发现各大部落的首席加起来足有上百人。
那时的我，又觉得部落大祭司才厉害呀。
然而，当我踏入八阶，成为全部落唯一一个八阶之后，那个七阶的大祭司在我面前也毕恭毕敬，整天说什么部落的希望全在我身上了。
那时的我，觉得自己好厉害了，全部落就我一个八阶呢。
可是，当我突变成为暗夜精灵，不得已走出那小小的弹丸之地，来到真正的广阔世界之后，才发现我不过是一只井底之蛙。
我第一次去北莽王庭的都城参加拍卖会，就震惊地发现，会场里居然坐着成百上千的八阶。
那时的我，又开始觉得九宫级才厉害，一个个都是罕见的大人物。
可是再后来呢？
当我自己也成为九宫级之后，这才发现，以前眼中那些高高在上的罕见人物，原来并不罕见，完全一抓一大把。
而且也并不高高在上。
哪怕是九宫级，也可以被我变成一条条亡魂。
但……到了这个阶段，我又发现，我头上还有很多很多好厉害的大人物，比如郁金香女皇，比如洛帝，比如等等等等。”
说到这里，奥琳娜面露微笑，“所以啊，这个世界真的很大，九宫级也并不稀缺，有些人觉得九宫级神秘又稀少，只不过没有达到相应的层次罢了。”
“李先生。”
这位暗夜女王轻轻拍了拍李观棋的肩膀，柔声道：“人生只要不停下脚步，就总能看见新事物，那些以前你觉得高不可攀的，也总有一天，会变成你身边稀松平常的，用平常心正视这一切，坚定不移地继续前进便是，生命的意义，就在于永不停歇。”
“……”
李观棋面露若有所思之色。
“受教。”
几秒之后，李观棋认真地看着奥琳娜，轻轻低头。
“言重了。”
奥琳娜只是轻轻一笑。
“那……”
李观棋也看向旁边，指了指架子上的那一柄九阶法器长剑，“女王大人，请再送给我这个吧。”
“好的。”
奥琳娜随手一挥，笼罩长剑的红色光罩消散。
而李观棋也得以取出长剑，收入空间项链之中。
但他其实并不是为了使用这柄剑，而是为了晚点给青玄剑吃掉，那个具备神器底子的青玄剑，只要吞噬了这柄九阶的法器，就也能进化成九阶的法器长剑。
青玄剑经过系统的任务奖励改造之后，是具备神王器成长性的。
只要吞噬足够多的九阶“剑类法器/祭器”，青玄剑就能彻底进化成神器。
但可惜的是，这座宝库里的九阶弓箭有好几把，可九阶长剑只有这一柄，还是奥琳娜女王自己的战利品。
“再看看吧，李先生。”
奥琳娜轻声道。
“嗯嗯。”
李观棋点点头，转身朝那些他还没看过的宝库区域走去。
“嗯？！”
忽然，魔刀的声音在李观棋脑海里响起。
“怎么了？”
李观棋停下脚步。
“退后三步，看见那个蓝色光罩里的项链没有？”
魔刀的声音听上去似乎有些激动。
“快点让那黑皮娘们儿打开光罩，奶奶的，要是没这罩子，老子早就发现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