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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一章:铁手

龙裔和夜莺换了一棵树,可以看到哈瓦达正在一瓶接一瓶的灌着蜜酒,其余的强盗虽然馋的口水直流也不敢靠近一手攥着把巨斧的哈瓦达。

“最后一步了,去把那老头的书偷了,然后混进他们里面,我会帮忙的。”龙裔指了指一个站在营地最外围的强盗,我会从那里冲进去,你可得快点搞定。

夜莺滑下树干,换上了顺来的破烂,浓郁的汗臭让他不由得皱起了鼻子。夜莺长弓和双剑已经交给了龙裔,后者这时正在把巨剑从地里挖出来。

因为强盗们大部分注意力已经转移到了哈瓦达身上,即使没了夜莺套的加成,夜莺依然顺利的溜进了山洞。

看见夜莺进了山洞,龙裔默数了十个数,正好面前的强盗转身望向哈瓦达,只是被帐篷挡住了视线,强盗踮起脚,视线越过了帐篷、越过了树梢,看到一个赤着脚的女人从自己身边走过,他张开嘴,却发不出声。

龙裔拖着巨剑,越过无头的尸体,湿润的泥土被划出一条小道,逐渐加快的龙裔自下而上的切开了帐篷,联同躺在里面的强盗一切,绿色的圆脑袋在地上滚了一圈,正对上哈瓦达的视线。

劲风袭来,哈瓦达将酒瓶扔向前方,右手一摆,巨斧横扫一圈,逼退了未着甲的龙裔。

哈瓦达舔了舔湿润的嘴唇,周围的强盗形成了一个圆形的包围圈,圈外四五个强盗端着弩,反光的箭头对准了龙裔。

哈瓦达双手在斧柄上摩挲了两下,找准了手感,一把巨剑便迎面劈来,龙裔赤足一错,躲开背后斩来手斧,左手接住被格开的巨剑一记横斩,将偷摸凑来的帝国人斩了个肠穿肚烂。

锋锐的斧刃从龙裔脸边擦过,后仰的龙裔瞥见左右利刃的反光,干脆就势倒地打了个滚,再一记猴子偷桃砸弯了某个倒霉蛋的腰,用他挡住劈来的巨斧,右脚一提,将帝国人腰间的巨剑踢至半空,挡住了刺来的铁剑,右手推开已经死了的肉盾,接住巨剑,竖起挡住侧面袭来的一锤一斧,冲击力让龙裔有些踉跄,连续后退两步。

“呸!”哈瓦达吐出一口浓痰,将巨斧高举,这个女人还挺扎手,但再能打又怎么样,人数才是胜利的必要条件。

龙裔看着哈瓦达,露出一个似笑非笑的表情,四周的强盗挤得极近,眼看就能将这个大美人变成......想到这里,有些强盗暗自摇了摇头,露出遗憾的表情:“就是死了有点不好用。”

巨斧劈下,利箭袭来,铁质的箭头穿过强盗的头颅,龙裔顺势冲出包围,还不忘将那个倒霉鬼拨向哈瓦达,正好挡住了身后的弩矢。

“哈瓦达,你竟敢无视铁手的警告!”夜莺将声音捏的比较尖细,音调也特意拉高。

哈瓦达眼角抽搐了一下,正好瞥见那两个一开始混进来的女人正在拉开和其余人的距离,一些应该是铁手安插进来的心腹,也跟着她们一起离开了。

又看了一圈自己附近,哈瓦达的心沉到了谷底,自己的人还能拿动武器的只剩下十个,多多少少还带着一点伤,不致命,但绝对影响战斗。

“你们在吵什么。”穿着蚀刻精美的钢板甲,白河监视营的首领,铁手走出了山洞,原本都盯着夜莺的强盗们注意力立刻转移到了铁手身上。

哈瓦达舔了舔干裂的嘴唇,开始怀念蜜酒的味道,他知道今天就是他前往松嘉德的日子,原本还在思考如何说服那个射箭的和那两个女人,现在他的脑子里只有一件事——以战斗荣耀自己。

他颠了颠斧头,猛然一跃,直劈铁手,自下而上的跳跃没能让他借到多少势能,但凝聚全身力量的一斧让哈瓦达有种可以劈山裂石的错觉。

所以他这一斧被架住了,而且铁手的力气比他想象的更大,巨剑轻轻一挥,哈瓦达便回到了原位,他手下的人连剑都只拔出来一半。

“所以,你真的要挑战我是吗?”巨剑斜斜的切在地面上,哈瓦达的心就像那泥土一样被刺穿,随着铁手的移动而被划开。

“那就来吧!”暴喝声起,巨剑如同弦月一般,哈瓦达被逼退两步,咬牙切齿的怒吼一声,扑了上去。

两人在营地正中间厮杀,巨斧劈、斩、钩、切,巨剑遮、划、挑、绞,刀光斧影映衬着逐渐西垂的阳光。

“砰”

哈瓦达以斧柄打在巨剑三分之二处,让直奔胸口的攻击滑开,代价是斧柄被剑刃切出一条伤痕,铁手不以为意的借力转过巨剑,剑柄砸中转着弯切过来的斧面,强大的力道让哈瓦达也跟着一个踉跄,好在他见机极快,干脆不再稳定身形而是直接倒下,正好躲过横扫的巨剑,再一个贴地横斩,试图攻击哈瓦达的腿部。

铁手在头盔下抿了抿嘴,哈瓦达和他过招的过程虽短,但那猛烈的攻势和一往无前的心态却让他想到以前的自己。

所以,如果说一开始还是抱着敲打的心思,那么现在他的确是抱着必杀之心了。

手上的铁手套微微发光,墨绿色的魔力萦绕着铁手,巨剑就像是一把匕首一般迅捷的贴地上挑,斩断了精铁斧柄,在哈瓦达胸口留下一条血淋淋的伤口,连同被切开的铁甲一起,像是在炫耀自己的力量一般,铁手双手交替着挥舞了一下巨剑,然后摆出一个标准的持剑式——双脚左右分开如同马步,双手紧握剑柄保持剑尖朝上,剑身贴近右肩。

哈瓦达单手提着变成短柄斧的武器,双眼紧盯着铁手的脚,舌头划过干裂的嘴唇,能尝到鲜血的味道。

“为了松嘉德!!!”

“为了松嘉德!!!”

不分先后的两声战吼过后,两条同样壮硕的人影狠狠的碰撞在一起,红色与黑色交织在金色中,良久才分开。

哈瓦达的腹部添了一记斩伤,隐隐约约的能看到蠕动的肠子,左手指被削掉一根,那是为了拨开刺向脖子的攻击,右腿有血流下,但不多,看起来是被刮了一下。总体来说还不算重伤,只要及时喝下强力的治疗药水,或者找到一个称职的祭司的话。

另一边的铁手也不再和之前一样保持着首领的压倒性魄力,哈瓦达使用短柄斧似乎更为灵活,铁手的胸甲被暴力撕开,多次的连续击打让精良的钢板也破裂开绽,连带着胸口也变得血肉模糊,滴滴血液被裂口分成几滴,沿着蚀刻的花纹流下。

头盔也变得有些歪斜,铁手试图扶正,但右手依然稳定的斜拖着多出好几个裂口的巨剑。

局势一下子僵持住了,虽然铁手在决斗中占了上风,但那不能决定一切,哈瓦达手底下还有十个能打的战士,而持续的决斗中,本住在山洞里的铁手簇拥们却没有一个人出现在现场,无论他们是怎么了,至少现在哈瓦达无比感谢这一点。

哈瓦达首先放下了斧头,他不打算再打下去了,那样即使赢了他也大概率会死在流血过多上,而且他现在有了谈判的筹码。

哈瓦达舔了舔嘴唇,他紧张的时候总喜欢这样,就在他要出声认怂——只要能脱离出去单干就可以了,一句雄浑的喊声传遍了这个小小的战场:

“头儿,我抓到了!我抓到了!”从营地边钻出来一个诺德高个,金色的头发在黄昏下散发出神圣的光辉,像是祭司手里治愈的光芒——至少在哈瓦达看来是这样的。

他左手紧抓着一个盲人老头,一把几乎要生锈了的烂剑架在后者脖子上,被推着走向哈瓦达这一方。

“够了!哈瓦达,你赢了。”铁手厌恶的瞪了一眼那个诺德人之耻,后者瑟缩着将那个老头抓紧,更加靠近了哈瓦达。

哈瓦达茫然的看着诺德高个靠近自己,被推了一把才想起应该装出一副胸有成竹的样子,好在铁手似乎认为哈瓦达是故意拖延回答时间来报复自己,并没有怀疑什么。

“带着你的人滚,离白河越远越好。”铁手将巨剑插在身前,双手调整好头盔,压抑着自己的怒火。

“也许应该是你离开才对吧。”接过昂格递过来的优质生命药水,哈瓦达洒了一部分在腹部,然后喝掉剩下的药液,铁盔下蓝色的眼睛死死的盯着铁手“一个人占着这么大地方你不怕冷吗。”

“你可以试试留下我一个人的代价,也许白河到时候归昂格?”

哈瓦达咬着牙齿,示意旁边那个诺德人把老头推到中间,并在心里祈祷那个家伙能听话,好在今天诸神似乎都眷顾他,诺德人将老头推到两人中间,哈瓦达和铁手稍稍犹豫了一下,同时靠近了诺德人,然后互相伸出右手握在一起,拔刀相对的两拨强盗也长舒一口气,纷纷放下武器。

“明天日出之后,我不想再看到你。”铁手松开手,牵住自己叔叔的手。

“放心,但你和你的人最好离我们远点。”哈瓦达龇着牙,残留的血液让他的表情狰狞无比。

“哦,我来帮你们保证吧。”破烂铁剑掉在地上的声音尚未传进强盗们的耳朵,两把打磨完美、锋利无比的精灵长剑像切纸一样穿过了铁甲和钢板甲,准确的刺穿了心脏。

两具尸体无力的向中间倒下,怒目圆睁的头颅互相交错,中间是呼救的盲人老头。

“黑夜女士在上,你们离得可真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