溪木村边的石子路被敲响,一辆满载货物的马车轱辘辘的驶过龙裔和夜莺身边,马车夫懒散的靠着车厢,羡慕的看着并肩走着的龙裔和夜莺。
马车驶过,没了噪音干扰,龙裔继续之前的话题:“如果是在真正的奈恩,刚才肯定就只有阿卡托什了,但是...”
夜莺接过话茬:“这个没法确定,就先不讨论了,问题是奥杜因,是不是也觉醒了,我玩过那么多次,还真没在溪木见过奥杜因。”
“但是除了地点以外,行为还蛮正常的啊。”龙裔也不再纠结于无法确定的事情:“谈吐和战斗都挺正常的。”
“这就是最不正常的地方了。”夜莺停下脚步,三个帝国士兵押着一队犯人路过,警惕的看着顶盔贯甲的龙裔和夜莺,直到看不见两人为止。
“首先,奥杜因提到的让你服从,我可不信他不知道龙裔到底是什么情况。”夜莺转过拐角,雪漫平原在他们面前展开:“奥杜因能无视阿卡托什,是因为他和阿卡托什一体两面,而龙裔嘛,工具人、工具人。”
龙裔不满的翻了个白眼,眺目远望。
雪漫平原上,依山而建的雪漫城耸立在中心,龙霄宫笔直的指向天空,层次分明的城区逐渐下移,城外,应对帝国军队和风暴斗篷战争而增派的守卫在哨塔的城墙上警惕的巡视,农场和庄园错落有致的沿着白河展开,守卫们三三两两的沿着平整的石子路巡逻,川流不息的商队惊起了几只野兔,它们在短草中奔跑着,最终没入荒原,消失不见。
“第二点,就是他的态度。”夜莺和龙裔一起看了一会景色,才继续说道:“你和我总共才杀了几条龙?甚至连龙破都没学会,你觉得以奥杜因的高傲,会因为几条杂鱼的死,就来找一个阿卡托什的工具人麻烦?而且还用几近偷袭的方式?”
“游戏里高傲而已,又不能代表什么。”龙裔回道,只是她自己也知道这根本没什么意义,说道后面反而笑了出来。
“你怎么跟个杠精一样。”瀑布声让夜莺多看了两眼周围:“说的好像你不记得这个世界本来就是根据游戏来的一样。”
“是,是,就算奥杜因觉醒了好了,反正我也不着急主线。”龙裔耸耸肩,轻松加愉快。
“不,现在问题是,如果奥杜因觉醒了,那么阿卡托什本身呢?而且,‘世界’又对觉醒者有什么看法呢?”
夜莺的话让龙裔沉默了一会,这也是为什么他们突然放弃了带着莱迪亚的原因,而考虑到对于觉醒原因的推测,说不定现在已经有不少魔神已经觉醒了,那可不太妙。
“嗯,散步散的差不多了,走咯。”龙裔特意摘下手套,打了个响指,下一秒,龙裔和夜莺回到了雪漫城,阿德里安亲切的对他们打了个招呼。
“喂——等等!”哭笑不得的夜莺刚要说什么,沿街走向月瓦斯卡的两个佣兵让两人脸色一变,狂奔向了月瓦斯卡,留下一脸茫然的阿德里安在敲打着银剑。
月瓦斯卡,克拉克白鬃提着自己的战斧,艾拉和斯科月跟在他的身边,紧紧的盯着月瓦斯卡的大门,门外的喊杀声越发接近,但始终没能越过大门。
莱迪亚以兽人盾挡住一把银剑,乌木长剑简单直接的刺穿了敌人的喉咙,石臂举着盾牌挡住侧面向她袭来的攻击,法卡斯和威尔卡斯两兄弟也互相掩护着逼退了敌人,但也只能喘息一时,上百个银手握着银剑或者弓弩不断攻击,好在灰鬃的锻造技艺的确足够自傲,仰射的银箭并不能射穿厚实的盾牌,而简陋的围墙也阻止了人海战术——战友团可比那些银手射的准多了。
但是人太多了,战友团从来不以人数取胜,更别说现在大部分成员都在外出做任务,内战让佣兵们永远不嫌没有活干,这还是战友团许多任务不接的情况下,而对面似乎纠集了雪漫甚至更远处的所有银手,地上已经躺下了数十具尸体,但阶梯下依然是密密麻麻的人群,按理来说这时候应该是弓弩手大发神威的时候,然而远超战友团数倍的弓弩让战友们领略到了什么叫火力压制,如果不是因为装备太过劣质,也许战友们早就已经成为尸体了。
“守卫都在干什么!”石臂尼加达不满的发泄着,磐石一样稳固的双手在无法自制的颤抖着,手上的盾牌伤痕累累。
“看他们的阵型,应该是魔法。”法卡斯换上了和威尔卡斯一样的剑盾,闷声说着:“他们再挤也不会退后到塔洛斯祭坛那一线,我听过这种魔法,外面的人可能还以为我们这里一切正常呢。”
“啧!”尼加达揉捏着自己的手臂,很快,又一波敌人冲了上来,为首的一人穿着雕纹诺德板甲,熊头形状的头盔严丝合缝的咬住她瘦削的脸庞,银手的剥皮者提着一柄大剑,狠狠的撞在了战友团的盾阵上。
莱迪亚放低重心,将盾牌竖好,微微倾斜,一阵箭雨噼里啪啦的敲打在盾上,然后滑落在地上,但随之而来的是势大力沉的斩击,莱迪亚只感觉手一麻,盾牌歪开,拥挤的阵型中没有闪躲的余地,只能眼看着闪着寒光的大剑劈来,打造精美的剑身仿佛松嘉德的大门一般,莱迪亚一时有些恍惚。
“为了松嘉德!!!”怒吼响起,石臂尼加达双手各举着一块盾牌硬生生接住大剑,莱迪亚恢复神智,右手长剑迅捷的刺出,毫无意外的被厚重的板甲挡住,正欲追击的莱迪亚听见熟悉的破空声,只能看着剥皮者缓步后退,竖起了依然挂在臂上的盾牌。
因为有同伴在,箭矢变得稀稀拉拉,但银手们很显然也没打算靠这个来造成杀伤,剥皮人沉重的脚步声又一次响起,奔跑助力的冲锋斩击又一次斩开盾牌,不过已经做好准备的莱迪亚不再试图稳固盾牌,而是递出了手中的长剑。
“砰!”这是大剑又一次斩在石臂尼加达双盾上的声音。
“噗呲。”这是乌木长剑扎穿板甲,鲜血喷涌的声音。
莱迪亚兴奋的重整阵型,一滴液体落在她的钢板头盔上,她抬起头,石臂尼加达给了她一个没事的微笑,活动着自己的手腕,脚下是数个红色药剂瓶。
“玛拉啊...”莱迪亚竖起盾牌,破空声中,她紧咬嘴唇,湛蓝的瞳孔中燃烧着火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