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廷言也没想到会在这里遇到一伙土匪,他抬头望了一圈,这伙土匪手中的武器五花八门,装备并不如警卫连。
可对面土匪占据的位置居高临下,若真打起来己方哪怕拥有火力优势也并无胜算,好汉不吃眼前亏,张廷言决定和这帮土匪打打太极,探探他们的底细。
张廷言朝蔡准使了个眼色,蔡准上前一步大声说道:“兄弟我来的鲁莽,还问哥哥你大度。
兄弟我一时周济不到,理议不周,长评不塾,签字不快,衣帽不正,长腿不到,短腿不齐,
还希望兄弟见谅。”
张廷言将蔡准留在身边就是因为蔡准少年间混迹过江湖,知道道上各种规矩,与蔡准比王虎多了份耿直,少了份机灵,更适合待在军队中,放在自己身边有些浪费,张廷言便让他去了抗日军特战队。
野马见底下人懂得道上的规矩,便打算试一试这伙人的胆量,大声说道:“山下领头的可敢上前来一见。”
听到野马的邀请,蔡准和一众警卫紧张的望着张廷言,他们不知对面深浅,生怕张廷言答应上去遭遇不测。
张廷言以眼神示意蔡准和警卫们安心,“有何不敢”张廷言朗声说道。
“蔡准你和我上去一趟,其他的弟兄注意警戒”张廷言吩咐完后朝山头上走去,蔡准一咬牙跟在张廷言身后。
趁众人不注意蔡准将边上一名抗日军战士那里顺了一颗手雷装在兜里,若是对面土匪敢对张廷言不利,他就拉响手雷将匪首炸死。
上了山坡几名土匪端着枪围着张廷言言,一名戴着一顶破棉帽的土匪用枪斜指着张廷言说道:“兜里的家伙事儿都掏出来。”
蔡准还在犹豫,张廷言将腰间的驳壳枪和兜内的柯尔特手枪取出扔给这名土匪。
土匪也没想到张廷言如此爽利,手忙脚乱的将张廷言抛来的手枪接住,见张廷言配枪擦得锃亮,甚至能在枪匣上看清自己的脸,这名土匪不由得赞叹道:“好枪。”
蔡准也掏出两把配枪重重按在土匪手中威胁道:“拿稳了,要是一会儿还给我的时候少一颗子弹,我让你吃不了兜着走。”
这名土匪见蔡主任如此嚣张,刚要发火却被野马一个眼神制止住,“这位兄弟,我手下人做事向来仔细,少一颗子弹我赔你100颗”野马面色不渝地说道。
野马他们虽然算作义匪,可个个都脾气火爆,以往只有他们欺负别人的份儿,哪有人敢对他们说重话,蔡准的话令一众土匪怒目圆睁。
张廷言走到野马跟前,这才看清楚野马的长相,野马个头不高,眼如鹰隼,眉角的伤口令他多了几分凶悍的气质,看来是个不好对付的土匪头子。
张廷言注意到正站在野马身边披着白色披风的孟若彤,厚厚的棉袄下仍然遮不住她窈窕的身材,脚上蹬着一双毛皮靴,腰间挂着两把驳壳枪枪,显得人姿飒爽。
野马也在打量着张廷言,对面这位年轻人看上去不到三十,眼神看不出一丝波澜,模样文质彬彬,却透露出杀伐果断一看就是常年身居高位,应该是抗日军中的某位团长和师长。
“大当家,我等从贵宝地路过,并无恶意不知为何将我等一些人拦下”张廷言开口问道。
“这位兄弟,我也是刚收到消息有人从我们这里路过,分不清是敌是友,只能先发制人还望理解”野马也客气地说道。
“大当家的放心,我们是友非敌,还请大当家将我们放过去”张廷言接着说道。
“这位兄弟想走也可以,请你告诉我你们是何人,前往哪里,要办什么事,说清楚我便放你们离开”野马问道,他担心这伙人若是日本人就这么放他们上了前线,恐怕对抗日军不利。
“大当家的,我们是抗日军一支后勤部队,奉命前往前线支援”张廷言坦然的说道。
张廷言的话并没打消野马的疑惑,他见张廷言所部没有携带任何后勤物资,部队装备精良,心生疑虑。
若是他未遭遇骑兵第8联队时,他也倒不会心生疑惑,但自从遇到日军渗透进来的部队后,他担心张廷言所部是不是化妆成抗日军的日军渗透部队,所以想问个清楚。
“那不知兄弟隶属抗日军哪个部队?”野马接着问道。
“大当家的,你未免问的也太多了”蔡准忍不住插嘴道。
“你怎么跟大当家说话的”野马身边几名土匪用枪指着蔡准说道。
“大当家的,这就是你的待客之道吗”张廷言见枪指着两人冷眼望着野马说道。
“先放下枪”野马一挥手,周围土匪将枪放下,野马走到张廷言跟前,张廷言甚至能看见野马脸上因寒冷站立起来的汗毛。
张廷言突然伸出右手快若闪电抓向野马的咽喉,野马反应也不慢,向后撤一步,右手抓住张廷言伸来的手掌,身子一转背贴在张廷言腰上,想给张廷言来个过肩摔。
在以往与别人交手时,野马这招百事不爽,但此时背后的张廷言如同磐石一般纹丝不动,张廷言左手抓住野马的后腰,用力一拉,野马只觉得身后传来一阵大力,双脚险些离地。
还没等野马反应过来张廷言右脚一勾,野马整个身体失去重心,被张廷言按倒在雪地中,张廷言身子正好压着野马,野马刚要开口却发现张廷言左手如钩已经扣在自己的喉管上。
“大当家的,我徒手杀掉的鬼子至少有五六个,我手上不想沾中国人的血”张廷言的声音从野马身后传来,冰冷的语气令野马头皮发麻,喉管上隐隐传来的疼痛让野马冷静下来。
这一切都发生在电光火石之间,周围土匪只见眨眼间自己大当家就扑倒在地上被张廷廷言压在身下。
“狗日的你快放开大当家。”
“对你再不放开我们就开枪了。”
周围一众土匪叫嚷道,蔡准也趁着刚才张廷言动手之际,从身旁土匪手中抢来一杆长枪,只是这杆长枪表面上已布满铁锈,不知道多少年以前的。
蔡准举着枪对着孟若彤,“你们再嚷嚷我先一枪打死她”蔡准望着一众土匪恶狠狠的威胁道。
孟若彤此时正举枪对着张廷言,丝毫没管蔡准正举着步枪指着自己,“你放开我爹,不然我一枪打爆你的头”孟若彤俏脸挂的寒霜对张廷言说道。
“我要是真放开你爹,被打爆头的就是我,你说呢大当家”张廷言左手微微发力对野马说道。
野马能感觉到喉管上传来阵阵疼痛,“这位兄弟有话好说,你我犯不着拼个鱼死网破”野马说道。
拳怕少壮、棍怕老郎,在刚才与张听言交手的中,野马感觉到自己不是面前这人的对手,甚至连一个回合都没抵挡住,对方也并没有要自己命的意思,这让野马伸出与对方和解的念头。
“大当家,现在是你的人正拿枪指着我,不如你我各退一步,让你的人放下枪,让我的人上来,我再将你放掉”张庭岩提议道。
“好大丈夫一言既出驷马难追就依你的,若彤让弟兄们放下枪”野马被张廷言压着只能趴在地上说道。
“爹,他这么羞辱你,我不会放过他的”孟若彤生气的说道。
孟若彤还是按照野马的意思,让周围的土匪将枪放下,张廷言也让蔡准指挥警卫连上来。
警卫连一上来便亮出了轻机枪、冲锋枪、半自动步枪指着这群土匪,土匪们看到这些武器吓得心惊胆战。
张廷言起身将野马放开,孟若彤赶忙上前将野马扶起来,“这位兄弟,这是何意思”野马望着正指着自己的长枪短炮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