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两位老师待在一起。
齐云成聊得很开心,心情也更澎湃。
是啊!
华夏文化是咱们的文化,不仅要发扬光大,还要让更多人哪怕外国人去被我们感染。
让他们也知道咱们的好。
虽然在这里他们才是老外。
可惜这个任务非常难,别说发扬,就是继承都困难。
“时间不早!云成我们不多说了吧,明天要走了!你赶紧回去,怕赶不上谢幕。”
李胜嗉催促一声孩子,不想因为他们把节目给耽误。
知道孩子人气高,哪怕海外观众也非常喜欢他。
齐云成没有别的办法,最后告别便重新回去了悉尼的场馆。
这一回去,节目是快了。
后台的演员们把仅有的几件大褂拿来准备换上,没穿的只能是自己平常衣服。
“还有多久时间?”齐云成回来喝一口水问一声,
“十几分钟!这大褂谁穿?师哥你穿吗?借都借来了,不能放着啊。”岳芸鹏拿一件过来粉红的。
“高老师穿吧,他等会儿要打快板儿。”
“行!”
岳芸鹏真听话,粉红的那一件拿过去了,一过去齐云成果然听见了高老师那一阵无语的话语口。
“害!粉色的给我干嘛!我穿好看吗?我穿得了吗?我要穿怎么也穿青的好哇,粉色的你自己穿,要不给孙悦?”
“不行!”岳芸鹏顿时苦着脸,“孙老师那身材非得红色的,那件比较大,刚才演出的时候还是硬塞的。”
“你让侯镇穿去!”
“像话吗像话吗!粉色的我得多晃眼,把我打扮成什么样?小岳你来我不来,我来也不来这色的,下回观众怎么看我?郭老师怎么看我?于老师怎么看我?我那一帮打魔兽的粉丝怎么看我。”侯镇在后台玩着手机听见,第一时间回答。
“好吧!”
三说五说。
后台一群演员,找了三个人穿大褂。
穿好了便到侧幕守着。
而郭得刚和于迁的攒底活说完,下面庞大的掌声持续了足足二十多秒。
两个人心里感慨万分。
不断对上上下下的观众们作揖感谢。
观众这么爱他们,他们无以为报,只能卖力。
“感谢各位!这一次咱们德芸社演出到悉尼,之前也来过,但今时不同往日,看得出来孩子们一个个都进步很多。
最后都喊出来吧。”
陆陆续续在侧幕的一帮人上了舞台,可显得有些参差不齐,实在没大褂了。
而看见他们,郭得刚先把郭麒灵给叫上来,自己的儿子肯定得介绍,外加比以前瘦了很多,踏踏实实把肥给减了下来。
并不容易,管住吃管住喝的。
“这我得介绍一下,我儿子郭麒灵!怎么样,是不是长得和我一样帅。”
以前要是说这句话还没什么,的确父子连相,现在可不一样,压根看不出来。
所以下面观众一片起哄。
“这几年孩子们有很多变化,麒灵也算是把体重减了下来,让观众能看得顺眼一些。
到最后了让孩子们表演表演吧。”
郭麒灵面带笑容,清了清嗓子,“我想来一个大实话!”
“一边玩去!”
哈哈哈哈哈!
下面笑声阵阵,这个东西怎么玩怎么不会腻。
于迁无奈,“孩子这是等不及了,放心,迟早有那么一天。”
“别一天天跟着齐云成学,学好不容易学坏一出熘,快说要来什么!”
“我跟小孟、岳哥他们一起唱一个。”
“没问题,都来吧,抓紧一点。”
郭得刚拿着扇子挥了挥,有点催促的味道,最后时间其实不算多,还得留一段给大实话。
而他们唱完,高风帮忙给岳芸鹏贴板唱了曾经在鼓曲社唱过的竹板书拆西厢!
不过他们唱的时候。
穿着蓝色大褂的于迁步子悄悄往后挪动几步,好奇地问一下齐云成,“怎么样?两位老师见着了?过来了?”
“见着了,不过只说了几句话,挺忙的两位。”
“也是!”于迁点点头,想他们来,但知道不可能,人家没那个时间。
正说着,忽然郭得刚一喊,“来云成到你了!看着来一段什么!”
听见声音。
齐云成连忙迈过去步子,望着满坑满谷的观众开口,“差不多都唱了,我学唱一段戏曲吧。”
“没问题,哪一段。”
“《未央宫》!”
话音落下,郭得刚看了一眼徒弟,而徒弟也看了一眼师父,相对一笑。
“行,你来!你唱!麒灵,你也过来,跟着你哥一块儿唱!”
“我?”
郭麒灵早已经下去,见还有自己的活不可能不蒙,不是不会唱,是他们没对过,有时候唱戏,词多多少少会存在一点出入。
“上来!你哥要唱,你就跟着他唱。”
听着爸的话,郭麒灵没办法,只能硬着头皮上。
“来吧!”郭得刚拿着扇子敲了敲桌面,“我喊预备开始就唱!预……开始!”
“尊,尊一声相国听端的~~”
两个人冷不丁一出熘。
观众看得欢乐,纯属师父逗孩子玩。
好在都会,一会儿找到状态。
“楚平王无道行不义,败纲常父纳子的妻。~
金顶轿换成银顶轿,吴香女改换马昭仪~
那一日平王涉猎密建游宫去~
偶遇着国母皇娘泪惨凄~
……”
唱几句两个人其实差不多了,不可能唱完,后面一大堆挺费时间。
所以见好就收的停下。
停下不到半秒,郭得刚看着两个孩子,陡然给出一个唱腔,示意继续来。
“伍子胥他的父上殿把本启~~”
齐云成和郭麒灵对视一眼,只能接着,“怒恼了奸党费无极~”
在深宫定下一条计~
可怜他一家大小三百余口一刀一个血染衣~
子胥逃出樊城地~
思亲叹国一夜就白了须~
……
在那船头上短剑挥挥血凄凄~
侠义数第一在那万古美名提~~”
一个小段又完,齐云成和郭麒灵歇一口气,差不多可以到后面去了。
但刚转身,郭得刚勐然抬手吓他们一跳,“三次保荐孙武子~校场演阵斩美姬!
”
两句给出来。
齐云成在桌子后着急得直跺脚,干嘛啊这是,没完没了是吧,要人活不活。
也就是这一个相。
台上台下都乐得不行。
尤其观众们。
“哈哈哈!两位是真不想唱了,师父就不让啊。”
“这到底折腾谁呢!”
“让郭老师撒撒筏子也是好的嘛!”
海外同胞知道当初德芸发生的事情,更明白未央宫发生了什么事情。
齐云成和郭麒灵肯定没别的,咬着牙也得唱,唱到中间郭得刚生怕他们不唱,跟了好几句,所以硬生生一大段被两个人唱得快完了。
“说什么忠良死得苦~
道什么忠臣死得屈~
似这样汗马的功劳前功尽弃~
难道我今天要学伍子胥~
也要身首离!
!
”
一个离字,齐云成彻底把一种情绪给散发了出来,引来一片惊呼!
“好!
!”
呱唧呱唧呱唧!
唱完了观众掌声爆棚,齐云成歇一口气,缓缓开口,“各位,今儿这段得加钱啊!要早知道,打死也不唱了!
我师父这是撒筏子呢。”
哈哈哈哈!
一个欢乐版的未央宫结束,郭得刚眉开眼笑的点头,意外瞧出来云成唱戏越发好了,开口道:“逗孩子玩!不这样弄,唱不出感觉来,事实证明不赖。
那么德芸社有一个小曲儿叫做大实话。是已故的张闻顺先生创作,现在献给悉尼的所有朋友,谢谢大家的支持。”
“说天亲,天也算亲,天有日月和星辰呐~~
古人不见今时月,明月曾经照过古人~~”
又一道熟悉的小曲出现。
观众们坐在下面好好听,只有在唱到说同行亲的时候,一边乐一边起哄,相声行业就没有不勾心斗角的。
要说和谐,也和谐过。
但那是侯耀闻怹老人家在的日子。
有怹在,没人敢不给面子。
最后唱完。
悉尼场馆爆发的掌声不可估量,几乎每一个人都起身一边鼓掌一边欢送演员们下台。
但这一幕演员们哪里会着急下去。
所有人一起面对海外的同胞们鞠躬感谢。
而这种场景就只有在海外演出的时候出现过,并不是说观众与观众之间有差距,只是身在异乡为异客,有一种浓厚的情感。
“走吧!咱们要是不走,掌声不会停!”
于迁来到老搭档身边说了一句。
郭得刚作揖完不断点头,等再看了一眼这热热闹闹的观众们后才不得已的走下舞台。
而下台后台来,甚至还有一阵的余声。
“怎么样,咱们的行李都到了吗?”郭得刚问一下经纪人王海。
王海摇摇头,表示并没有,他们来的时候就出现了大风,这一些行李再各种中转,滞留时间长很正常。
要不然怎么可能谢幕还没大褂穿。
但快了,估计一会儿便能取到。
“这弄的,好在是演出完了。”
郭得刚终于歇下来,但脱下大褂歇不到一会儿,他们还要带上翻译跟一些当地的人物或者领导说话聊天。
一场海外演出,主办方、赞助外加当地的领导都少不了支持。
这个过程比较热闹,外加散场后的观众们也不想离开,等着郭得刚一群人演员,哪怕多看一眼,要个签名也是值得的。
要签名如果人太多,放在国内干不了,一个演员签几百个不得疯。
赶作业也没有这么赶的。
这一次不一样郭得刚组织了人,有想要签名的,专门派人把他们的票根收过来签。
反正尽量的满足了。
齐云成这一边则直接在场馆的一个地方当面签了,栾芸萍也在旁边忙活。
两个人是搭档,观众对齐云成还是栾芸萍都喜欢。
所以不一会儿便排起了长队。
每一个过来的都还要跟他搭几句话。
“齐云成我超喜欢你!我是刚来这边留学的,人生地不熟,你能鼓励鼓励我吗?”
齐云成一边拿着笔签,一边好笑一声,“我一个小学毕业,鼓励你一个留学的,你让我怎么办。
好好学习天天向上吧!努力报效国家!有人欺负你,找德芸,一帮流氓管够!”
“哈哈哈!谢谢!”
“齐云成,你们下次演出的票我也买了。”
“那您太捧了,座位几号,回头要是看不见您,后果自负啊!”
“齐云成你收徒弟了吗?”
“收了!是一个丫头,学的鼓曲,平时您可以多看看。德芸新开了一个鼓曲社。”
……
一个问题回答一次,齐云成没觉得一点烦,反而开心,就是闲聊天的把名给签了。
主要每一位都热情,有一种感染力。
只是等终于签完,他才觉得手快写废了,前前后后数不清多少人,但怎么也得两三百了。
好在自己名字简单。
齐云成三个字比划少得可怜,万一以后自家闺女成了明星给别人签名。
好家伙,别人是签名,她是签命!
越想越可乐,齐云成笑着回后台了,再顺便接受当地采访。
不过另外一边,同在悉尼的于魁治、李胜嗉也是正在忙。
刚刚跟所有人开了一个小会。
之后要去其他国家。
所到城市非常多。
但这一次见到了孩子,李胜嗉比较开心,“是好久不见了啊!云成这孩子一天比一天成熟。可惜他不是唱京剧的,要是唱京剧的。
恐怕也能像他的相声一样,自己带队去海外演出。”
于魁治也感慨过这一点,不是说非得把他从相声那边抢过来,只是他的确比一般人看着好。
这个好不能光说明业务的好,他对曲艺的态度,对曲艺的热爱并不低。
越是这种孩子越受人喜欢。
这也是为什么他一弄鼓曲,便有那么多老先生愿意来,看他的精神头就不能用正常的年轻人来形容。
“他今年多少岁来着。”于魁治忽然问一下。
“二十六还是二十七!我记不住了!”
“时间是过的快,云成都快要奔三十,我一直觉得他就是二十四附近!”
“你也不看看那是几年前了。人家孩子都两岁。”
“看吧!等下次多久能见,要是见着了再好好聊聊!总有机会,今天有点仓促!”
李胜嗉表情一变,准备回酒店休息,“我看你那魔鬼日程安排,再见很难,靠缘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