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开点,他也没跑到哪里去,不还在中国的土地上?”杜明城安慰道。
“也对。我现在就回上海,他们的公司还在,这小子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庙。”
“成,还是先吃饭吧,人是铁饭是钢。”杜明城劝说道,“吃完饭,我送你。你准备坐火车还是飞机?”
“当然是飞机。”
“从那边走?”
“可能的话,还是洛阳吧,近一点。”钟用说,“不过,机票还没着落。”
“没关系,我托人替你问问。”
“那敢情好。”
杜明城随即掏出电话联系自己的熟人,事情很快落实下来:从洛阳出发,晚上八点的加班飞机,九点多就能到。
“太好了。”钟用感激地说。“你这个朋友没白交。”
他们就在附近找了家店面还算干净的小馆子随意吃了点东西,然后回旅馆收拾了东西,顺道在票务中心取了机票,便直奔洛阳机场。钟用原本要自己打车去,但杜明城坚持要亲自送他:“无妨,开车就一两个钟的事,免了你许多辛苦。”
“我不是怕麻烦你,是怕这带标志的车子,搞不好还让人以为我是什么逃犯。”钟用开玩笑道。
“逃犯有什么稀奇的,看过《越狱》没有?逃,不仅是一项任务,而且是一种宿命,说得酸一点:人生就是一座大监狱,我们的任务就是打破各种桎梏逃出去。”
“想不到你还是个文艺青年,是不是入错行了,你?”
“其实干这行是尊重我爸的意思,我自己最想干的是记者。”
“怎么没有坚持?”
“你怎么知道我没坚持。实际情况是,坚持了,失败了;人生就这样,不如意者十九啊。”
“不会吧,你爸那么专制?”
“这事不能全赖他,主要责任在我自己:高考没发挥好,所以只好选择了警校专科。”
“那就是命中注定了。不过话说回来,干警察也不错,威风嘛,至少这一点是可取的。”
“呵呵,这就是你对我们的理解?”
“差不多。”
“得,跟你一时半会也说不清楚,你要这样想也行。”杜明城说。他似乎有些委屈,但却不屑于解释,于是掐断了对话:“你先休息一会,这一路劳顿,可有得受。”
“也好,那就偏劳你了。”钟用说。他真感到有点累,不仅是身体上的疲,更是心理上的倦,这让他有点恶心,彷佛晕车那样,因此他说完便靠着椅背休养生息,把喉咙里想吐的那种感觉慢慢压下去。(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