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有什么关系,咱们总不至于一点粮草都买不到吧?”
“呵,要是真的一粒粮食都买不到呢?”朱厚熜冷笑,这些家伙绝对做得出来,中国自古以来就有屯粮的习惯,上至国家粮仓,下至黎民百姓,都有屯粮以应对突发状况的习惯。
可以说,整个大明朝境内是绝对不缺粮食的,但是如果人家不卖呢?
“这......”吕芳一时无言,不是没有这种可能,毕竟,陛下和他们的关系不怎么好,而且还坑了那么多钱,有些人可不在乎这一仗是否影响国运,反正你让我不舒服,我也让你不舒服。
“直接下令,就说前线吃紧,以超出目前粮食市场价两成收购粮食。”朱厚熜手指轻点,现在银子有了,这不就缺粮嘛,这次不用骗,直接抢。
“这个,主子您也说了,他们不会卖的,咱们为何还要多此一举呢?”吕芳的意思是既然人家不卖,那咱们就不要招惹了,大家相安无事挺好的,没必要这时候再撩拨他们。
“就是要多此一举,反正你收着就是了,先收几天再说,你以为朕不惹他们他们就能安生啦?不可能的朕告诉你,不可能的,朕就是要撩拨他们,收不上来,你不会去抢么,你当京城剩下那四万军队是吃干饭的么?”
朱厚熜冷笑,他不收怎么找借口,与其想方设法防贼,不如主动出击,把主动权握在自己手中。
“主子,这样不好吧。”吕芳无奈,都这时候了,您就别搞幺蛾子了,那些家伙不捣乱就算不错的了,您还非要上去惹他们,这不是逼反嘛,这闹起来,很难收场的。
“很好,就这么办,朕不找他们麻烦他们也会找朕的麻烦的,先不着急,叫戚景通稳着点打,先假装打不过先。”当然了,有更好的方法可以解决这件事的,但是朱厚熜就是不乐意,诶,咱就是玩,看谁玩得过谁。
“诺。”吕芳没办法,可能不知道是谁又让陛下产生了兴趣吧,这事闹的,抢粮?这不是要他们的命么,这四万军队,能压得住么,吕芳不由得怀疑。
虽然这么想的,但人家是陛下呀,人家说什么他可不就得听嘛,而且这也不是第一次了,他已经很习惯这个事情了,要是哪天陛下不这样他反而有些不习惯呢。
“行了,就这样,下去收粮食吧,最高可以提升一倍,他们要是卖,朕就当给他们回回血了,要是死攥着不放,你应该明白朕的意思。”国家危亡匹夫有责,可惜啊,有些人不识抬举,有家有业的,你要是出去朕可能奈何不了你,在这大明境内,又能跑到哪里去呢。
这段时间杨慎那边可以说是高速发展之中,近十万的子弹加上数千长枪,就算没人也足以守住北京城,现在就看有谁这么不开眼了。
把四万军队放出去抢粮食,绝对是京城最空虚的时候,他不相信那些想跳的人这时候还不动手,正所谓富贵险中求,他身边的军队确实都派出去的差不多了,这时候不得尝试一下么,万一呢,只要杀了自己这个‘昏君’,一切都结束了,天下太平不是么?
对于他们来说,这是唯一翻盘的机会,对于朱厚熜来说,这也是个一劳永逸的办法,虽然不至于把毒瘤都给清除了,但也能清理个差不多,然后自己就可以狂点科技树然后对外扩张了。
这的确是一场赌博,但是朱厚熜感觉自己的赢面很大,风险都是可以接受的。
朱厚熜这时候也没时间炼丹了,时刻关注着局势。
果然,吕芳忙里忙外的收购粮食,非但粮食没买着,反倒是遭受了一波嘲讽,有些人甚至放言,就算是粮食烂在粮仓里,也不会卖吕芳一粒粮食的。
看着寥寥无几的收获,吕芳也只能如实禀报,对于那些找死的人,吕芳也没办法,陛下已经打算动手了,还在这跟个跳梁小丑一样,这已经不是作死了,这就是在找死。
“哦?都记下来了么?”对于这些上赶着找死的家伙朱厚熜自然是照单全收。
“都记着呢,主子,真要这样么?”吕芳还是觉得这样有点不好,到时候腹背受敌会很难过的。
“你听听他们都在说什么,一粒粮食都不会卖给朕,你觉得他们这个态度,能好好相处么?这不是朕要搞他们,这是他们找死,朕是想好好的,但是有人不愿意啊,那朕怎么办,自然是一巴掌打上去了。”如果可以,他当然不想这么玩,很容易玩脱了的,但是瞧瞧这些人都叫唤什么呢,合着鞑靼人要是打进来,他们是一点影响都没有是吧,也是,可能确实没啥影响,毕竟这些家伙跑的比兔子还快。
吕芳默然,虽然那些家伙做的很过分吧,但是陛下,您确定这不是您先坑了人家的钱,不过咱也不敢说,咱也不敢问啊,只能说您开心就好了。
“行了行了,接着收去,先打探清楚这些家伙藏粮食的地方,过些天给他们一一安排罪名抓起来就是了,这事交给谷大用,他在行。”杀人放火抄家灭族,谷大用熟练的很。
当然了,他最多在京城这一片搞,再往外就有点鞭长莫及了,不过也够了,最有钱的那一批家里基本都在京城,这一批割了,估计前线的军队就再也不用愁没吃的了。
“对了陛下,严大人刚刚传来消息,说是孔家的女孩被人救走了。”虽然不知道这是什么意思,反正他只是传个话而已。
“救走了?算了算了,救走就救走吧,无所谓了,没想到还挺快的,要是再晚点,京城第一花魁可就要易主了。”朱厚熜耸了耸肩,对这些他不是很在意,算是一份回礼吧,你派人刺杀我,我把你家女儿丢到青楼接客,合情合理呀,孔家人看到这样的情况,脸上表情应该非常丰富吧。
说到这个,朱厚熜想起了被他丢在文渊阁的孔慈,也不知道现在怎么样了。
这件事吕芳不是很清楚,他就不做评价了,该问的要问,但是不该问的,或者说陛下不想说的,那就不要问,这是在宫里想要活的长久的最基本准则。
事情定下基调之后吕芳也就开始出去实施了,说实在的,这方法有点不可取,这就是在逼反,也不知道陛下哪里来的自信。
朱厚熜来到文渊阁来看望一下,发现这小子真的在很认真的看书,他身上的力量也平复了很多,他这里可没有手书,这也意味着文字其实也可以,关键在于你是否理解这些东西,能否更加的接近创作者。
“影子叩见陛下。”看到朱厚熜的到来,孔慈非常的守礼。
“朕不是记得你叫孔慈么?”朱厚熜顺手接过他手里的书,不出意外的是儒家经典,因为他重视的缘故,这里比以前倒是多了不少书。
“孔慈已经死了,现在活着的只有影子。”孔慈将自己的定位放得非常的清楚,成为影子,可能只是陛下的一时兴起罢了,他要尽快的展现自己的价值。
“哦?倒也还识趣,别的种类的书也可以看看,没必要老是看这些,时代在进步,他们的想法有时候也不一定是对的,你要有自己的认识。”朱厚熜将手里的书还给他,这些书成就了他,但也会毁了他,朱厚熜还是觉得挺可惜的。
“但是圣力。”孔慈张了张嘴,他当然知道问题所在,关键是他必须依靠靠近先贤来中和体内的圣力啊,否则他根本无法承受。
“力量终归是力量,你们只是找到了一种方法去控制它,但是你们有没有想过找到别的方法呢,要知道,完全照搬别人的观念那是绝对不可取的,一定要有自己的思想,明白么,所谓的圣力,可能朕了解的都比你们清楚,放心的去做吧,没问题的。”
朱厚熜摆了摆手,这玩意说难也不难,只要有一颗坚定不为外物纷扰的心,照样可以合理吸收,而这颗心,需要自己去走出来,不可能在别人的道路中看到自己,只有走自己的路,才能成就自己。
“诺。”孔慈虽然不是很懂,但是他听从陛下的安排,在其位谋其政,现在他身处这里,自然要扮演好自己的角色。
“对了,之前跟你一起来的女孩被救走了。”
孔慈愣了一下,不过也没有再说什么,他和过去已经做了告别,当他动手的时候,他就不可能有回头路了,孔慈已经死了,现在活着的只有影子。
“不过你也不用担心,没有人知道你还活着,你知道他们现在有可能躲在哪么?”朱厚熜摸了摸下巴,本来确实是无所谓的,但是你想走就走,这怎么可以,朱厚熜忽然来了兴致,不给他们找点事做,他们就会给自己找事。
“可能,知道吧?”孔慈也不确定,主要是他也不知道具体是谁救的人,只能说可能如此吧。
“那行,你等会带几个人,没事抓捕一下吧,抓不抓的回来无所谓,反正不能让他们这么自在知道吧,京城已经封锁他们跑不掉的,你就没事抓着玩吧。”朱厚熜摆了摆手,要是太容易跑掉,还当他皇宫的防御不存在一样,没事还就过来凑个热闹了,没事骚扰一下也挺好的。
“诺。”孔慈微微有些无语,好家伙,您还真是有点闲啊,瞧瞧这说的什么话,没事抓着玩,他现在很想知道孔雨到底被带到哪里去了,按照这位陛下的性格,应该不会很舒坦吧。
“行了,找你差不多就是这么个事情,最近京城不太平,空闲的时候就多看看书,这里的书籍你都可以看,这里看的差不多了可以去朕的书房,那里也有不少好东西的。”朱厚熜看着孔慈,这小伙子感觉还行吧,起码身份转变的很快啊,识时务者为俊杰,说不得以后还能培养出来呢。
“诺。”孔慈微微点头表示赞同,说实在的,转变阵营其实也没什么,除了姐姐,自己也没什么可牵挂的,不过陛下好像很看重自己的样子,起码,在这里感觉还不错,比在孔家好多了。
“嗯,那你就去吧,就当出去散散心了。”朱厚熜摆了摆手,他不是那么苛刻的人,身为自己的员工,没事还是要给点乐趣的,人在过于压抑的环境中要么突破极限,要么就原地奔溃,他可不想这样,就算玩坏,那也该把他的实验完成了先。
孔慈有些扭捏,跪在那里,想说什么但是又好像有点说不出口的样子。
“有什么事就说吧,朕一向很好说话,只要你明白一点,那就是索取多少收益,那就要付出更多来回报朕就可以了,有什么想说的,可以说来听听?”朱厚熜表示你别紧张,朕又不是坏人,有什么事情直接说就可以了,只要你能够做出更多的回报,不过分他都能答应。
“希望陛下可以给影子一点时间,影子想接回姐姐,还望陛下成全。”孔慈低着头,感觉自己很过分,寸功未立还要求这么多,他都觉得自己挺过分的,但是姐姐一个人生活在家族他实在不放心。
“朕当什么事呢,朕倒是没问题,你想把她放在哪呢,要知道京城可不是一个良善之地啊。”朱厚熜觉得这种事情无可厚非是吧,既然提了,说明这个人很重要,以前将军出征为什么不能带家卷,还不是一种威慑么,愿意将在乎的人放在身边,他高兴还来不及呢。
虽然朱厚熜不怕反叛什么的,但是没有这种心理那是最好的,好不容易培养一个出来,最后还背叛了自己,这会让他很有挫败感的。
别人他不在乎,但是对于自己亲自挑选的人,他希望不会出什么问题,毕竟吧,要是有问题这不是在打他的脸嘛。
但是目前为止,不管是严嵩谷大用还是杨慎,都做的很好,做到这份上,基本也不会有太大的问题了,基本和他绑死了,而且他给予的绝对是足够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