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对北美洲未来的政治格局划分上,斑鸠和拉斐尔-卡雷拉不约而同地表现出了一致。
所有人都看得出来,美军在墨西哥的战场上已经失利了,温菲尔德的全军覆没只是时间的问题。
从北面的胡亚雷斯到南边的卡雷拉,在这个时候都勇敢地做出了选择,他们抄了温菲尔德的后路,劫掠了美军的物资大本营——蒙特雷!
甚至南美洲的秘鲁、阿根廷、巴西等等都陆续发表了希望北美洲能够进入和平的宣言。
英国和俄国观察团已经有人离开了,因为和本土遥远的距离暂时没有官方声明发表出来,但是俄国使节开始向十五美元兜售阿拉斯加,英国使节想请求斑鸠允许在俄勒冈地区设立一个‘租界’之类的特别地区……
至于法国,‘拿破仑号’在纽约港外面以时速0.1海里的速度自由航行,虽然未发一枪一炮,但是吸引了美利坚联邦海军在此对峙,根本无力再南下。
时来天地皆同力,
运去英雄不自由!
6月22日,飓风平息,雨势稍缓。
格兰德河西岸溃堤,沿河美军尽被卷入了海中。
……
斑鸠在6月23日清晨下达了“向格兰德西岸进军”的命令,命令以全文临摹的形式,刊登在了《德克萨斯日报》、《新丹佛》、《俄克拉荷马新闻》等等所有的报纸上。
随军的英国观察团有一部相机,为这一则新闻配发了斑鸠在漏水的坑洞里办公的照片。这张照片在3个月后的欧洲引起了强烈的反响,有一个名叫‘弗里德里希-奥斯握特’的大胡子专门写了一篇文章,盛赞他是巴黎青年的好榜样!
印第安人的渡河战争是在上午10点开始的。
首先发起进攻的是塔法里率领的黑人军团,他们三五个人抱着一截浮木便开始了渡河,一串一串地漂浮在宽阔的格兰德河上面,朝着对岸用手当做船桨划向对岸。
涨水后的河面变得特别宽阔,河水也更加汹涌,一个浪头打过来,一长串浮木便没了踪影。
但这依然阻挡不了黑人军团进攻的热情,等到中午10点钟左右,一条绳索已经横跨格兰德河两岸连了起来,托纳提乌军团的一个连首先沿着绳索渡过了河,在河对岸建立了阵地。
随后便是越来越多的士兵沿着这一条绳索桥渡过了河,逐渐扩大了河西岸的阵地范围。
在这整个过程中,美军仿佛消失了一般,没有任何反应。
偶尔有零星的几声枪响,但是在这样的雨天没有任何作用,给渡河的印第安人造成的惊慌还不如天空中沉闷的雷声。
到了下午3点左右,海所率领的第三近卫军团一共3000人也全数渡过了河,向着纵深方向开进。
与此同时,十五美元所带领的主力人马也开始了渡河,到了下午7点钟左右,全数来到了格兰德河的西岸。
自此,印第安人军队的渡河行动宣告完成。
直到此时,一支大约3000人的美军步兵团才匆匆赶到,眼见得河岸上已经是密密麻麻的印第安人士兵,这一支美军步兵团抛下了所有辎重,转身便又逃开了。
其匆匆而来,又急急而去,不像是要与敌人作战,反倒是专门来送辎重的一般。
入夜之后,雨势渐渐地变小了。
印第安人军团分成了三个主要方向,向着西面追击。
塔法里的黑人军团负责南线,海的第三近卫团负责北线,十五美元的中军向着蒙特雷直插。
经过一个晚上加上一个白天的追逐,到了24日的下午,十五美元在蒙特雷见到了早已等候在此的杰罗尼莫。
当年的修罗特尔军团和特斯卡特里波卡军团的两位指挥官,在分别三年之后,终于再次相见。
与当日不同的是,一个已经成了印第安人联盟的战争祭司,一个成了新墨西哥的山大王,兼领印第安人联盟墨西哥战区西部军团上校。
海在北线的进攻也未曾遇到过像样的抵抗。
许多人都曾经告戒过她,美军如何如何强大,炮火如何如何凶勐,在科帕奇那一战她自己也曾亲身经历了托马斯-杰克逊的炮火洗礼,对此深有体会。
但是在越过格兰德河之后,她所遇见的美军无论是多大规模,打着什么旗号,面对着她的进攻都是一触即溃的。
到了后来,十几个印第安人士兵就敢向着一个团的美军驻地发起进攻,诡异的是,竟然还真的将这一个团的美军驻地给夺取了!
原本应该追击到蒙克洛瓦就停下来的,结果刹不住脚的第三近卫军团一直追到了托雷翁,得知十五美元的中军停留在了蒙特雷,这才用力地停住了脚步。
塔法里率领的黑人军团就要狂野得多。
他们像收割玉米一样沿着墨西哥湾的弧线碾了过去,看见拉雷多就烧了拉雷多,看见马塔莫罗斯就烧了马塔莫罗斯……
等到一个托纳提乌的军官前来制止他们的时候,他们自己已经累得走不动路了。
黑人军团倒是忠实地执行了‘穷寇莫追’的路线,但是凡是被他们经过的地方便都倒了大霉。这个托纳提乌的军官也没法说他们什么,还只能捏着鼻子给了塔法里一个赞扬。
就这样,印第安人联盟用了2天2夜的时间,完成了渡河战役,并一举将战线向西推进了200公里。
……
与印第安人军队的势如破竹相对应,美利坚联邦军队却像是受到了诅咒一般,一退再退,一溃再溃。
约翰-伍尔在从温菲尔德的手中接过战场指挥权之后,便发现自己已经陷入了进退维谷的境地。
向北进攻是一个看起来很美好的目标,其实那根本就是一个陷阱。
德克萨斯就在前面,他可以不顾一切的去突围,可是突围之后呢?他依然还是在印第安人的包围圈中。
可怕的不是德克萨斯,而是印第安人!
这一仗,若不能全歼印第安人,就只能被印第安人全歼。
到了这个时候,约翰-伍尔才后知后觉地发现,美利坚联邦悍然发动对墨西哥的战争,真是一个巨大的错误!
怎么能在没有消灭西部印第安人大患之前,就贸然与墨西哥开战了呢?
战略上的重大失误,是任何战术都难以挽救的!
但是他根本来不及后悔了,也来不及做任何调整了——军队的粮食即便是减炊之后,依然只能维持两个星期的了!
更雪上加霜的是,新墨西哥的胡亚雷斯此时正在围攻蒙特雷,而他派往墨西哥城请求援兵的信使传来了一个更让他绝望的消息——圣安娜驱逐了美军代表,宣布墨西哥叕一次独立了!
在这个时候,约翰-伍尔将视线投向了南边!
美军在伯利兹还有一个港口,只要能将军队撤退到那里,一方面可以就食于伯利兹,一方面可以静待联邦海军的到来。
虽然撤退的路程相当漫长,几乎等于要将整个墨西哥从北到南再穿越一次,但是,谅那些被曾被他收拾得服服帖帖的墨西哥人也不敢拿他怎么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