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北面墙上也是两扇和客厅同样制式的中式凋花窗,窗内竹影摇曳。
窗子下是个宽敞的红木榻,榻下是长条形的红木脚踏,床榻中间摆着一长方形的茶桌。
茶桌上摆着一个围棋盘,和两个围棋子盅。
朱自华和朱立安将鞋脱在脚踏上,便上到榻上,面对面坐着,摆弄起围棋来。
朱立安执白子,朱自华执黑子。两个人下起了围棋来。
朱立安深知父亲找自己下围棋多半是有话要说,于是打起精神,做好洗耳恭听的准备。
炎远远地坐在角落里的太师椅上,腰背挺直,双手放在膝盖上,专注看着父子俩手谈,
朱自华扭头看见炎,忍不住笑了说:“这孩子,该不会是当过兵吧,军姿倒坐得标准!”
朱立安也转头看过去,忍不住也笑了说:“对呀,是地下特种兵呢!”
朱立安招招手,让炎坐在自己身边。
朱自华用食指和中指夹住一枚黑子放下,问朱立安:“最近工作可好?身体如何?”
朱立安用手拍拍胸口说:“放心!爸!你儿子身体棒得很,工作也挺顺利的,新剧播出效果挺好。就是有点累。”
朱自华说:“演员工作的确辛苦,爸妈也不能照顾你,自己学会调节,偷空睡觉,不要吃乱七八糟的东西,要注意劳逸结合。
朱立安点头称是。
朱自华沉吟半晌,又落下一子。说:“我关注了你的微博。”
朱立安睁大了眼睛,好奇地看着父亲。
朱自华说:“广告发的有点多。”
因为朱立安身上有十几家品牌代言,所以微博一大半内容都是广告。
“没办法,都是公司要求,金主爸爸太多,都得伺候。我也不想啊。”朱立安叹气到。
“多宣传一下公益慈善。这世界还有太多需要帮助的人。”朱自华看着朱立安认真地说。
朱立安赞同地点点头。
“钱财始终是身外物,生不带来死不带走。穷其一生,也赚不够。不必看的太重。”朱自华挥挥手继续说到:“取之于社会的财富,要回馈社会。人不能只追求物质财富,修行自身,培养德行更为重要。”
朱立安开始若有所思。
“福出者福往,多参与公益活动。”朱自华说:“做个德艺双馨的艺人。”
朱立安听罢也点点头。
“你回来的刚好。”朱自华说到:“明天是加蓝菩萨诞辰,白云禅寺有法会,有放生活动和慈善捐款,我要去参加。你也陪你妈一起去随喜,祈福吧。”
朱立安连忙点头应承,陪心爱的母亲去哪里他都心甘情愿。
炎从窗户看见,莫丽正在院子里的花丛中,修剪花枝。便被吸引,站起身走出去,站在莫丽身边,痴痴地看着花儿笑。
莫丽看看身边的炎,俯身折下一枝雪白的栀子花,招手示意炎弯腰,轻柔地将栀子花别在炎束起的长发上。
炎看着莫丽在灿烂的阳光下笑了。
相聚的时间总是过得很快,午休之后说说笑笑,吃完晚饭天便黑了。
朱自华照例要读书,诵经做晚课。
吩咐云姨带朱立安和炎去厢房安置休息。
朱立安自是又在炎的房间嬉笑玩闹了好一会儿,才恋恋不舍地回东厢房自己的卧室。
炎回头看看自己的房间,也是宽敞的中式装修风格卧室。柚木凋花双开门,直对着白粉墙,墙上挂着工笔渡海观音卷轴画。
挂画下面一张鸡翅木云纹卷边条桉。上面放了一只蓝釉六方瓶,里面插着一束雪白的栀子花。
炎走过去对着观音像合掌拜了拜。
便走向墙边摆着的宽大的凋花鸡翅木苏式拔步床,盘腿坐在上面打坐修练起来。
刚刚调匀气息,运化阴阳二气开始流转。
炎就听到似乎院墙外有人在哀哀地抽泣,那声音断断续续,上气不接下气,虽不是撕心裂肺,却也令人十分哀伤。
炎定神分辨,迈步下了床,正凝神静气聆听时。
“都都都”门上响起了轻轻地叩击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