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路上的雨已经汇聚成了一条小河,浑浊的河水,在往地势低地方汇聚。
项征心情不好,也就没找他开玩笑。
经过一阵狂风暴雨后,天色也渐渐亮了起来,空气格外的清新,倾盆大雨给空气洗了个澡,外面的世界就跟加了一层滤镜的感觉一样。
山看着近了很多,也绿了很多,满眼的绿色,鸟语风声,增加了一层远离世俗的静谧。
之前在营区压抑的久了,总觉得自己身处荒凉,眼里看到的自然都是萧瑟,
此刻站在山顶,环顾这群山围绕的驻训场地,眼里更多了几分山色空蒙的意境,
后来,太阳再次升起,对面的群山当中悬挂着一条彩虹。
一缕清风,一抹闲云,
所有的纷扰似乎就这样散去。
……
看着这样的打好的景色,想着把项征叫出来,也能散散心,窝在汗臭弥漫的帐篷里,也不怕把脑袋给熏坏。
转身回头的时候,看见身后又个人影,突然间又闪到帐篷后面去了,
刚雨过天晴,经过雨水浸泡的路面还是有些湿滑,所以在那人影闪过的瞬间,我就已经看见她了。
于是来了兴致,随口念着纳兰性德的一篇《浣溪沙》,
“一般残阳下小楼,珠帘斜控软金钩,倚阑无绪不能愁。”
这诗中上半句正好对应着此时此景,见藏在帐篷后面的人还没有走出来,我继续念道,
“有个盈盈骑马过,薄妆浅黛亦风流。见人羞涩却——回头!”
“你是说谁在害羞?”从帐篷边角处走出来的人,语气不耐地说道。
能在营区这么跟我说话的女人,也就只有小雪了,看她整个人病恹恹的,还到处乱跑,都被我发现了还躲着。
小女兵的心思可真奇怪。
泥地难行,她走路活生生的像只刚学会走路的鸭子,见我忍不住在偷笑,她眼中明显闪过一丝的不悦,“你这人懂不懂得怜香惜玉?”
我愣了下,除了第一眼印象还不错,后面我好像压根就没把她当过女的,于是问道,“你干嘛非得过来?”
“赶紧,过来扶着我。”
看她陷在泥巴里,我觉得自己还是有点先见之明,出来之前换了一双作战靴。
两步快跑到她跟前,拉着也不行,扶着也不走,差不多是抱着她走过那片泥地。
走到我刚才站的路边,我一把她她放在地上,环顾了一周,还好没有人看见。
“对了,你是不是该减肥了?”
听到我着这么说,她明显是气坏了,喊道,“可恶,有你这么说女孩子的吗?”
她跟我说话向来这样,我只不过用了其人之道,她马上就受不了,想想她还病着呢,就暂且不跟她计较了。
“我还是第一次见到彩虹!”
“哦,那你慢慢看吧,我先回去了。”
“小新兵,你给我回来。”她叉着腰,气势汹汹的喊道。
“你仔细看看,谁是小新兵?”我特意给她看了看我中士的领章。
“你这人怎么可以过河拆桥!”小女兵不悦的说道。
我一脸诧异,问道,“我拆你什么桥了?”
“这是你要我帮你找的病例,资料全在这里面了。”她伸手递给我她的手机。
她不跟我提这事,我都给忘了,我之前怀疑自己失忆的事,想从源头开始查起,所以就打电话让她在师医院找找我的病例档案。
后来也没抱着多大希望能找着,因为医院多的去了。我的病例也不一定就在师医院。没想到她还真的替我给找着了。
见我伸手去接,她马上反悔把手缩了回去。
“你这是什么意思?”我不解的问道。
“我现在后悔了行不行,因为我发现你一点都不关心我,我都病成这样了,你都没问我一声。”小女兵还是气呼呼的。
“刚刚是谁在帐篷里给你扇风?又是谁把你从泥巴地里抱过来的?”
我准备伸手去抢她手里的手机,谁知她背过手藏得更厉害了,男女授受不亲,我又不能去硬抢,就只好放弃。
她瞪我一眼,说道,“张正,我之前给你打电话,你居然认不出我的声音,还有,我在帐篷里喊你,你直接扭头就走了,你这会想起来让我办的事了,连句感谢的话都没有,还来抢我的手机……”
听她一口气说完,我反倒被弄得莫名其妙的。
我那破小黑机又没有来电显示,谁知道她是谁啊,刚刚在帐篷里我确实没听见她喊我。让她帮忙调查的事,我确实都不记得了。
没想到和女人理论,她们居然能把之前所有旧账给你翻出来。
我想了想,既然已经知道失忆是昆泰研发的生化药品所致,那么在医院的病例也就无关紧要了,况且她一个小小的女兵,又不是间谍,具体是什么药物所致,她又怎么可能查的到。
看她对我交代的事如此上心,我还真是挺惭愧的。
我笑着一脸暧昧的问道,“小雪啊,你该不会是……突然发现自己喜欢上我了吧?你说,你刚刚又是撒娇,又是翻旧账的,还跟踪我,,是不是想跟我表白啊?”
小女兵抬起头,微微的跟我笑着,然后脚上一跺,狠狠的踩在我的脚上。
虽说是穿着作战靴,可是常年累月的执勤训练,皮子都已经软了很多,这一脚下去多少还是有些分量。
“我知道你一直想着你的林峰哥哥,不就跟你开个玩笑,至于下这么狠脚吗?”
小女兵怔了下,“你刚刚说什么?”
“我说你至于下这么狠脚吗?”
“不是这一句。”
“我说你想着……你的……林峰哥哥……”
“你再说一遍!”
见她气势汹汹的又来了,我忙往后躲了几步,“不是你让我说的嘛!”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