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府门口的街道上一派热闹,唢呐的声音响彻整个街道,路子文骑着高马行走在迎亲队的前方,身后则是红色的喜轿。
孟巧曼坐在轿子中,头上盖着喜帕,脸上满是娇羞的笑意。
轿子缓缓停下,落轿之后,就有人过来扶住了孟巧曼的胳膊,她缓缓下轿。
此时路子文也来到了孟巧曼的身边,两人挽着手,走进路府。
路老太太、路永昌和柳云清已经坐在了路家大厅的高堂之上。
繁琐的礼节过后,孟巧曼被送到了杏香园的寝室里,等待着路子文的到来。
而路子文则留在路家大厅,同宴席上的众人敬酒。
路子文脸上洋溢着幸福的笑意,一时间酒都喝的有点多,柳云清忍不住劝他。
“少喝点,一会还要掀喜帕,若是喝醉了,曼儿该怎么办。”
路子文晃了晃脑袋,确实喝的有些多了,于是笑道:“好,那诸位在这里好好吃酒吧,我待会再来。”
路子文在簇拥之下,来到了喜房,孟巧曼已经等了有些时辰了。
听到房间内响起脚步声,孟巧曼有些紧张。
同样紧张的还有路子文,他缓缓坐到床榻上,伸出来的手竟然在微微颤抖着。
喜帕缓缓掀起,孟巧曼精致的面容出现在面前,她抬眸,一双带着淡淡水泽的眸子满是情意,仅仅是看了路子文一眼,复又垂下眼眸,耳畔都染上了一抹红晕。
“曼儿……”
路子文开口,声音有些沙哑:“你终于属于我了。”
路子文缓缓靠近,身上的酒气将孟巧曼笼罩了起来,她有些慌乱的抵住了路子文的胸膛。
“一会你还要去席间呢。”
路子文眼睛一暗,扣住孟巧曼的后脑勺重重的吻了上去。
“唔……”
孟巧曼无意识的发出声音,几乎快要把路子文点燃了。
但是路子文还是有理智的,他松开孟巧曼,抬手温柔的将她嘴角晕染的口脂抹去。
“乖,等我回来,一会阿柔会来给你送饭。”
孟巧曼被亲的晕头转向,好像自己也喝醉了一般,最后恍恍惚惚的点了点头。
“好,我等你回来。”
看着孟巧曼乖巧的样子,路子文生怕自己又亲上去了,那样的话,就彻底一发不可收拾了。
于是路子文起身,又回到了宴席上。
路之柔看到路子文回来了,这才让巧儿端着盘子往杏香园走。
“曼儿,饿坏了吧。”
推开门,路之柔脸色一变,本该坐着孟巧曼的房间居然空无一人。
巧儿脸上也涌出了困惑:“奇怪,二少夫人去哪里了?”
“绿浮应该守在门口的,刚刚居然也不在。”
路之柔脸色已经彻底难看了下来,她阴沉着脸,立马转身走到了外面,果不其然,发现了晕倒在在漆黑的角落里的绿浮。
两人将绿浮叫醒,路之柔才道:“怎么回事?你们发生什么事情了?”
绿浮一脸惨白:“有个黑衣人突然出现在我眼前,我还没来得及呼救,他就把我打晕了!小姐……小姐她还在吗?”
“这件事先不要声张,我先去找,如果我找不到,就再让人去找。”
路之柔丢下一句话,就立马又回到了房间前,沉下心来细细的查看地面上的痕迹。
今日宾客众多,若是将此事传出去,恐怕会惹来更大的麻烦,所以路之柔选择自己去找。
从路子文回到宴席之上,到自己来到杏香园,不过用了一盏茶的功夫,又加上昨夜刚下过雨,院子里有些泥泞,所以路之柔坚信自己能找到孟巧曼。
若是连自己都找不到,那么其他人更是找不到了。
果不其然,路之柔在右侧的台阶与泥土的连接处,看到了一一截的脚印,这个脚印的痕迹很深,并不像一个寻常人的重量,应当就是抱着孟巧曼走到人留下的脚印。
路之柔心中一松,顺着那个脚印,往前走了几步,又发现了一个。
虽然那人已经够小心了,但是奈何院中泥土颇多,饶是他再小心,也留下了痕迹。
杏香园是新建的,处在路府的一隅,翻出墙正好是路府外面的小巷子,那条小巷子很窄,容不下马匹,若是那人想把孟巧曼掳走,必然是要穿过小巷子走到大马路上的。
那人拖着孟巧曼,定然是走不快的,自己一定能追上!
路之柔没有再犹豫,立马冲着围墙跑了过去,借着冲力翻身而过。
到了小路上之后,脚印痕迹就更加清晰了,大约掳走孟巧曼的人认为已经安全了,所以没有再谨慎的掩盖自己的踪迹,就放肆奔跑了起来。
在左边!
路之柔脚底加快,飞速的跑着,再次拐弯之后,一抹红色出现在了眼前,路之柔身子骤然放松。
路之柔一个箭步冲到了他们身前,一手护着孟巧曼,另一只手狠狠地捅向了那个黑衣人的肚子,黑衣人没有防备,一下子被路之柔掀在墙面上。
路之柔接住孟巧曼,仔细看了眼,发现她是被打晕了,并没有什么大碍,路之柔提着的心总算是放下来了。
黑衣人见状,眼睛骤然一等,立马转身就想跑。
路之柔就孟巧曼安置好,然后猛地勾住了黑衣人的脖子,将他重重的摁到了地上。
黑衣人自知打不过,急忙求饶:“饶了我!我也是拿钱买命,受人所托。”
路之柔眼睛里满是凶狠,若不是自己发现了此事,且当机立断找到了他们的踪迹,这个人还不知道会对孟巧曼做什么。
“说!谁派你来的?”
“我……我不知道,就是有人将一封信和十两黄金放到了我的房间里,让我趁着今日路家大喜之日,将新娘孟姑娘掳走,若是……若是我不做的话,那人就会杀了我!”
黑衣人吓得浑身直哆嗦,他痛哭道:“饶了我吧饶了我吧!我也是为了保命啊!”
“黄金在哪里?”
“我家我家!”
“你家在哪?”
黑衣人此刻只想保命,于是没有丝毫隐瞒。
“甲巷第三个房子,我绝无半点虚言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