鸭舌帽接过其中的一张地图,我凑过去瞄了一眼,所谓的简易地图,完全是用钢笔绘制的。不得不夸赞一下,纸上的图形明明是钢笔手画,又没借助什么精密的仪器工具辅佐。西装男楞就是在这张纸上,横是横,竖是竖的画出密密麻麻一张图纸。只是这过于精细的图画,在我看来却既不像建筑又不像物件,一时也猜不出他画的到底是什么。
工笔图画之外,图纸上还有不少地方用圈做着记号,旁边还有蝇头小楷写着各种提示。
因为纸是在鸭舌帽的手上,我也看不清字具体写的是什么。
注意到我的视线一直往纸上瞟,鸭舌帽迅速将画图纸叠起来塞进口袋里:“这是你能看的东西吗?”
还是一副跟我有仇的态度,也不知道我到底哪里惹到了他。
此时西装男又再说道:“我想钟应该很快会再响以此。等钟声响起,我们这些人就分成两队。大家一定要记住,不管是那一队找到出路,都不要离开,一定要先回到起点回合。不然另一队的人,就只有死路一条......”
死路一条?竟然这样严重。
明明失去记忆,本应该是我眼下最苦恼的事情。
可自从我睁开眼睛之后,发现的问题反倒每一件都比我失去记忆更加严重。
莫名其妙的地方,遇见莫名其妙的人,然后碰上莫名其妙的危急,还要加入莫名其妙的队伍。
最关键的是,西装男一开始所说的表决,莫名其妙的放弃了,也不管我愿意不愿意的,就将我加入在他的计划当中。
其实也没过多久,我还没有从这一连串的事情当中屡出头绪,震耳欲聋的钟声便再次响起。
“就是现在,我们先到下面去。”
“下面?”我还以为这悬空的屋子是没有通往下层的路呢,原来只是我没发现而已。
“你跟着他。”西装男一直鸭舌帽,算是将我分配给了他。
真真是好事不找我,坏事追着来。
明明这鸭舌帽对我敌意甚重,西装男偏偏就要将鸭舌帽和我放在一起,还让我跟着他。
只希望他不要背地里害我才好。
心里虽然反感,嘴上却也只能称是,乖乖的跟在鸭舌帽的后面。
鸭舌帽打开那扇悬空的房间门,一个翻身,钩住门底消失在我眼前。
我正纳闷发生了什么事,靠近再看,这才发现原来悬空门的下面,竟然是有几十米长的爬梯。
“给我下去。”
也不知道是谁说这么一声,更来不及反应,我感觉背后被人蹬踹一脚,自己赶忙抓住梯子的把手,这才没有直接翻空摔倒下面。
我看这些人被困在此地5天,恐怕一个个的都已被困出神经病了,不见有那个是比较正常的。
心里咒骂几句,嘴上却不敢出声,我低头跟着鸭舌帽,一点点的往下攀爬。
还别说,我的体能还算不错,也许平时我很喜欢锻炼也说不定。几十米的楼梯爬下来,我竟然没感觉自己腰酸背痛,倒是最闲下来的鸭舌帽在一旁又是抖手,又是抖脚的。
大概是注意到我的目光,鸭舌帽抬头冲我说道:“你这身体倒是不错,就连大姐头从这上面下来,都会累的喘气,我看你好像没事人似的。”
“大姐头?”
“就是你头顶上那位。”鸭舌帽举起酸痛的手,指指我的头顶。
我头顶便是梯子,而在我后一位跟着下来的,老远就能看见一身凸显身材的运动衣。
原来鸭舌帽所说的大姐头,就是这位一直在强化自己体能,从未放松过的女人。
我看不见自己背后的脚印,估摸着刚才踹我一脚下来的,可能也就是这位。
我对她可没什么兴趣,这便开始环视四周。
之前我是在楼梯上层往下看,感觉下面出了一片白色之外,什么也看不见。
可这一落地,才发现身旁的环境可不像我想象中的那般简单。
我一开始想这些人逃不走,或许是因为下面是一大片沙漠,在不然就是高山密林。
然而这些猜想,没有一个是靠谱的。
真正所见,竟似是在一座城堡的大厅走廊之中。
这可真是奇怪到家的构造。十几米见宽的一大厅,左右两侧还摆着各种中世纪的骑士铠甲。脚下除却我们站着的几米见宽的地方是白色地板之外,其他地方铺着红枣色的地毯,墙壁更能看看见典型的欧式硬砖白石堆积的墙壁。
而在我们的两侧,则是两条方向相反的走廊,可惜能见度只有不到十几米的样子,看不到走廊的尽头具体是什么。
这到底是怎样一个奇怪地方。
一条中世纪城堡的走廊正中间连接着一个由二十多米巨柱支撑的腾空楼阁,真要是跟别人说起有这种地方,怕是没人会相信吧。
再之后又花了不少时间等西装男和其他几人下来,当然最后一个下来的自然是胖子。他那体型爬下梯子时,我甚至能感觉到梯子在微微晃动,说实话真怕他一不留神依靠体重将梯子完全踩断,然后窜溜下来,从一个胖子摔成一个瘦子。
胖子好不容易下来后,刚要张嘴说什么,喘气就差点没让他窒息过去,只好先自己走到角落,一屁股坐下,拍着肚子不停的做深呼吸。
西装男见他一时半会也缓不过来,便先将其他人聚集在一起说道:“我跟胖子还有她,走右边的走廊。你们四个去左边的。记住我说的话,不管是谁先找到离开的出口,都要先到这里集合。下一次集合的时间,就是钟声再次响起的时间。”
说罢,也不做具体的交代,西装男便搀起还想要再休息一会的胖子与美人痣一起,走进右侧的走廊之中。
“讨厌的家伙可算是走了。”鸭舌帽食指一弹自己的帽檐,笑着说道。
“哼,你也配讨厌人家?比起你,他可管用多了。”被鸭舌帽称之为大姐大的那位,一指头戳在鸭舌帽的头上。
以鸭舌帽的脾气,我以为他会暴跳如雷。
谁成想他反倒一脸卖笑,点头道:“大姐大说的对。你看咱们四个,现在该怎么办?”
“怎么办?先给这个新来的介绍一下规矩,然后就出发呗。”大姐大一边说着从自己衣服的便携口袋里拿出烟盒,轻轻一弹,弹出一支细长的香烟。
旁边那几个盔甲的上方,都有一照着火苗的蜡烛,也不知道这些蜡烛燃烧了多久,总之烛台上已经堆满白蜡泪。
大姐大将烟头对准火苗,点燃徐徐青烟之后,开始慢条斯理的吸抽起来。
旁边的鸭舌帽则一把将我拉过去,低声说道:“我看你小子也有点天不怕地不怕的意思,不过我跟你说,你惹谁都可以,千万别惹大姐头。到时候别说大姐头饶不了你,我也饶不了你。”
“这就是你们说的规矩?”我反问他说。
“嘿!......”鸭舌帽看猫耳朵也已走了过来,这才不得不转换口气说:“规矩是吧,就直白跟你说吧。”
什么是诡谲?无非是有些人惹得起,有些人惹不起。要知道什么人可以惹,什么人不可以惹。
我们这一队就四个人,一个鸭舌帽,一个大姐大,还有一个猫耳朵,最后便是我。这里面我是新来的,自然是最小,得要听他们几个的话。
当然规矩也并非全是如此,还有一个比较奇怪的,就是不管是谁,都不能称呼其真名,也没人告诉我真名。
我失去了记忆还说得过去,西装男这些人可一个个都记得自己叫做什么,然而他们之间互相称呼,却全都是靠起外号。
比如说戴鸭舌帽的那位,大家都叫他鸭舌帽。而脸上有个美人痣的美女,则也被叫做美人痣。一身运动衣的那位,自然就是大姐大。(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