签完了合作协议，陈诚将自己的那一份放进书包里。
他将营养液的详细配方和生产注意事项文本拷贝给了朱光贤。朱光贤则忙着去组织技术部门和生产部门开会去了。
财务副总李华也忙着去建立新的项目账套，因为车间估计马上就要申领原材料，下料生产。
作为合作项目，财务账必须要独立核算，所以得先把账套建立起来。
会议室里只有了周林他们两人，陈诚稍微放松了一些。
董事长秘书端来了茶和咖啡，各给陈诚准备了一份。
“小陈，恕我冒昧地问一句。你有没有兴趣来我们华农集团工作？”
说完，他又连忙补充道：“当然，要求你尽管提。”
陈诚笑道：“周董，我觉得我们现在的技术合作方式就很好了。”
周林也笑了笑，不再说话。
聪明的人知道有些事不是穷追不舍就能有结果的。
他不急，他可以慢慢等。
韩琪看到两人冷场了，于是连忙问陈诚：“如果能把汉中省所有的小麦都拯救过来，那科伟和思普公司的如意算盘可就失算了。没想到我们华农跟他们斗了这么多年都没有成效，你一出面就手到擒来。”
陈诚道：“我觉得还不过瘾。对这种想要从人民手里捞钱的恶人，要打就要把他们打疼。”
周林皱眉问：“你有什么打算？如果需要用得上我们，我华农集团一定在所不辞。”
陈诚问韩琪：“他们准备怎么利用小麦减产而扰乱粮价的？难不成科伟集团和思普集团会亲自下场不成？”
韩琪道：“不是，他们为了摆脱相互之间的嫌疑，并不会有任何经济来往，真正在捣腾粮食的是粮商会。”
“粮商会？”
“是的。他们明面上只是很多小粮商的一个商会，但实际上他们通过信息互相，实现利益共享。他们背后的金主都有四大粮商的影子。”
“它们和四大粮商究竟有什么经济关系？”陈诚问。
韩琪摇头道：“他们之间具体的经济联系，外人不得而知。不然他们也不会存在这么长时间而不被挖掉了。但根据我们的调查，发现他们和某些国外基金组织有联系。”
陈诚大致明白了。
或许通过这次这件事，就能真正搞懂他们之间的关系。
陈诚打定了要引蛇出洞的想法。
但至于怎么引，这条“蛇”才会乖乖出洞，他需要跟周林他们商量。
毕竟自己对农品和粮食市场的经验肯定没有他们多。
陈诚道：“周董，以你的判断，如果他们知道我们能让汉中省的冬小麦增产，他们会怎么做？”
周林摇了摇头，道：“这事儿不好说。因为小粮商们已经开始在逐步囤积小麦了。如果他们知道小麦不会减产，难道就会把嘴里的肉吐出来？”
韩琪插嘴道：“如果现在他们卖出小麦，市场价肯定会打折，那今年他们就亏了。”
陈诚想了想，道：“所以这就要看ABM他们对小粮商们的控制程度了。”
“你的意思是离间他们？”周林问。
陈诚点了点头。
“我们应该参与进去，把市场信息弄得更混乱一点。”
韩琪若有所思道：“要不然我们不公布这个技术，来一个瞒天过海？”
“不可行。要知道汉中省这么大，科伟和思普在那里有很多市场人员，他们不可能不知道我们给汉中的小麦施洒营养液这件事。”周林道。
陈诚也点头道：“还是要欲盖弥彰。我们光明正大地宣传，大力地宣传。让他们都知道我们能够让小麦不减产。等他们看到效果后肯定会忍不住把手里的小麦释放出来，咱们再趁机假装购入小麦。等他们反应过来，咱们在反手操作。”
听他说完，周林突然眼睛放光。
“这个办法好！”他直言道。
“咱们这样一进一出，让那些小粮商彻底被迷惑住，等ABM强势下场后，汉东省的冬小麦已经成熟了，他们的计谋也就破了！”
韩琪这才懂了陈诚的计划，不由得鼓掌道：“没想到你这个浓眉大眼的人，心思还这么多。”
“我认为你这句话是褒义的。”陈诚道。
韩琪不好意思地点了点头。
陈诚接着道：“周董，因为华农集团是这次事件的主要参与方，所以我认为应该由华农集团出资成立一个粮商企业，负责小麦的购入与卖出。但这个企业又不能太直接地与华农集团相关联。”
周林道：“你的意思我明白，是要让那些小粮商在猜测和疑惑中不断分化瓦解。”
陈诚点点头。
“这事儿交给我，华农集团分子公司有很多，还有投资的其他行业的工业企业，找一家让他们猜不出来幕后主使的公司还是没问题的。”
“那就好。那咱们就这么定了。小麦营养液和粮商的事，两边同时开展。”
周林微笑着看着陈诚，眼里满是欣赏。
送走了陈诚，韩琪返回了董事长办公室。
“怎么样？人如其名吧？”韩琪叉着手道。
周林笑道：“我知道你是来邀功的，你是华农的大功臣，今年年终奖给你发最高绩效，行了吧。”
韩琪大方地在他对面坐下，感叹道：“陈诚可真是一个总是给人惊喜的人。汉中省的小麦受损这么严重，他竟然能这么短时间就研究出来彻底解决问题的技术。”
周林也道：“是啊！有了这种人才，咱们华夏的农业技术在未来十年内反超呕州和丑国是毫无悬念的。哎！”
“你叹什么气？”韩琪瞪着大眼睛问。
“可惜不能为我所用啊！”
“谁说的？”韩琪昂起脑袋，傲娇道。
“你有办法？”周林斜了她一眼。
韩琪反应过来周林是在激她，马上闭嘴不说话。
过来片刻，周林又感慨道：“刚才听他说了跟粮商们斗智斗勇的方法，我都忍不住有些激动。好多年都没有这么让人激动的事情了。”
“所以啊，你应该全力以赴地帮助他。”韩琪道。
周林皱眉，略有生气地道：“我怎么没有全力以赴了？”
韩琪一看他生气了，连忙跑过去，一边给他捶背一边道：“我是说还要加大力度，比如您在汉中省的那些人脉。”
“汉中省的人脉？”
周林虚着眼，微微点了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