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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44.清俄谈判

安东尼·亚尔波夫·赫尔诺夫督军还是接受了阿里奇·亚历山大·伊哥洛维奇百人长的建议,派伊哥洛维奇返回上安加尔斯克城与爱新觉罗·硕塞接洽。

见到离城没两天的伊哥洛维奇突然返回,硕塞并没有特别惊奇,而是早有准备的派出了由伊尔根觉罗·苏护、富察·章保、科尔沁贝子图森僧格、金砺之子金俊等人组成的谈判团随同伊哥洛维奇北上。

明弘光九年、清顺治十年、俄历1652年八月五日,清俄之间展开了第一轮的外交接触。

面对由大公、伯爵、子爵、侯爵组成的满清谈判团,连个男爵----俄国的爵位自上而下分为大公、特级公爵/亲王、公爵、伯爵、男爵,但男爵实际是贵族阶级的统称,但凡没有领地的贵族,都可以称为男爵----都没有俄国代表团很是尴尬,然而更尴尬的是,俄国谈判团根本没有得到俄国中央政府的授权,仅仅是一名地方督军派出的,因此,双方接触下来,想要谈出个子丑寅卯来,根本是不可能的。

只是不可能归不可能,但双方还是交换了彼此的诉求。

其中,俄国人要求,满清归还上安加尔斯克及库尔图克两地,并赔偿俄方10000卢布;

而清廷要求,俄国全面撤出布里亚特蒙古人-唐努乌梁海蒙古人的地盘,并承诺今后不再进入上述地区向两部蒙古人征收所谓的税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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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显然,一开始,双方都在漫天要价,所以,双方围绕相关议题进行了长达三天的争论,但最终,双方只达成了将定北城作为两国贸易口岸的口头约定,并同意在一年后,重新进行双边谈判,以确定双方的边境划分以及其他合作事宜。

是的,上杆子的买卖不能做,所以,尽管清廷急切的希望与俄国联手应对明军可能的攻击,但苏护等人宁可拖着也不愿意轻易的就放弃了主动权;而俄国的想法是一样,且还要向高层进行必要的请示,所以,只能择日再谈了。

“章保,稍后本王就要率部返回新京,这边就交给你负责了。”与李成栋的情况类似,因为粮食供应问题,硕塞部也是不可能长崎逗留在安加拉河这边的,得赶回新京就食。“只三百人,你守得住吗?”

富察·章保成竹在胸的应道:“王爷放心,有两位大炮在,章保一定守得住定北城的!”

因为返程道路崎岖,所以,在库尔图克及和上安加尔斯克缴获的2门轻型火炮,清军是很难带回新京去的,就只能留在定北城作为城防武器;而除了2门火炮外,章保手中还有20多支滑膛火枪和20来支三眼铳,故而,火力也算得上充沛;因此章保有信心守住定北城。

不过,章保承诺之后,还是希望争取更多的保证:“王爷,若是能留几杆旋膛铳,那就更好了!”

硕塞看了看章保:“你想得倒是挺美的,朝廷手上就那么几杆旋膛铳,每一杆都盯得死死的,给你留下,你好大的脸啊!”

尽管逃离盛京以来,清廷一路颠沛流离,途中丢了/遗弃不少人、物,但所剩不多的旋膛枪及缴获来的明军前装线膛铳却一杆也没丢,并且因为豪格被人用旋膛铳刺杀一事,清廷十分关注这些线膛枪的保管,虽然因为加强重组后的常备军火力的需要,各营中都配备上了五十杆之多,但这些线膛枪都属于一个独立的牛录掌握,是不能分散使用及外借的。

当然,除了这些入营的线膛枪外,清宫里及大小旗主乃至个别重臣手中或许还保有一些线膛枪,但清宫内的线膛枪宫廷是不会轻易拿出来,而大小旗主和个别重臣手中的线膛枪也根本不敢拿出来,所以,章保这个要求是根本无法实现的。

章保也知道自己要求有些过分了,所以讪笑了几声,也就不多话,倒是硕塞随后提醒道:“要小心了罗刹鬼子,别太相信了他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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章保应道:“卑职明白,一定对罗刹鬼子加以小心了,绝不让他们轻易进城。”

章保当年也是参加过博和哩包围战的,所以他决心效仿祥福瑞的做法,在城外单独开辟了贸易区,而不让俄国人入城贸易。

“不单单是罗刹鬼子,本地的蒙古人也别太相信了。”章保这三百人中有150名蒙古人,所以硕塞这句话其实不是针对章保说的,而是针对章保麾下的蒙古人说的。“保不齐就有跟罗刹鬼子还是南朝勾结的,得留几分注意了!”

早年努尔哈赤和皇太极就喜欢收买蒙古人做内应和间谍,如今风水轮流转了,硕塞自然要担心事情应在自己头上;当然,硕塞并不担心本地蒙古人与俄国人有什么勾结,但除了俄国人,明军也已经抵近了贝加尔湖,所以,在喀尔喀人和大部分漠南蒙部都已经归降明廷的当下,硕塞觉得多生一个心眼,才能保得定北城的太平。

章保再次承诺道:“请王爷和朝廷放心,卑职知道该怎么做的!”

“再有就是湖东那边!”硕塞见章保还是没有明白自己的担忧,所以直接挑明道。“那边才是我们的心腹大患,你得想办法打探清楚了南朝在湖东的兵力和未来图谋。免得人家大军都杀到了,你还懵懂无知!”

提到湖东的明军,章保认真起来了:“是,卑职一定想办法打探清楚了湖东的情况。”

“就这么着吧!”硕塞让章保退到了一遍,然后冲着身边人说道。“走吧,回新京!”

近千名清军鱼贯的跟着硕塞的身后,向伊尔库特河方向行去,沿着伊尔库特河,清军可以一路行到库苏古尔湖边上的唐努乌梁海东大门,然后再翻越了穆逊山,便可沿着小叶尼塞河回到新京了。

然而,硕塞及一众清军并不清楚,他的行踪已经暴露在了明军夜不收的望远镜之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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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些明军夜不收是来侦查湖西俄军动向的,却没成想,歪打正着的发现了清军的存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