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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67.贸易不能终止

俄历1661年3月20日(格里高利历4月13日)上午,一名官员走进时任俄国东西伯利亚总督安东尼·阿尔吉拉·叶梁科夫伯爵的办公室,向这位总督大人报告道:“阁下,清国方面希望就上安加尔斯克地区的转移事项,与我国进行高级官员间的接触。”

叶梁科夫伯爵冷笑起来:“鞑靼人这是想挑动我们跟中国人爆发冲突啊!”

官员问道:“那我就拒绝他们的提议!”

叶梁科夫伯爵思索了一会,否定道:“不,安排时间跟鞑靼人谈,但要想让我们与中国方面产生对立乃至爆发冲突和战争,光一个在中国人手上的上安加尔斯克可不行,得给我们足够大的实际利益!”

俄国官员明白了伯爵的意思,便应诺道:“是,下官知道该怎么跟鞑靼人谈了,别的不说,至少鞑靼人要先交出剩下的阿巴坎谷地才行!”

叶梁科夫伯爵点点头:“就这么跟鞑靼人谈吧!另外,跟明国方面的谈判也要抓紧了,必要的时候,可以告诉他们,我们正在跟鞑靼人谈同盟的事;当然,你们跟鞑靼人谈判时,也可以提提我们已经接近和明国人达成一致了!”

俄国官员苦笑道:“阁下,用明国人去压鞑靼人应该是可行的,毕竟去年明国人对清国的攻击,给清国以极大的威胁,清国需要得到我们的帮助;但指望用鞑靼人威胁明国,可能性不大,必须要展示真正的武力,或许才能让明国人退让!”

叶梁科夫伯爵告知道:“这方面你不用担心,我已经向莫斯科申请射击军前来增援了!”

官员满怀希望的探问道:“莫斯科能答应派遣射击军前来东西伯利亚吗?”

作为沙皇禁卫军的射击军目前只有25000人的规模,官员并不认为莫斯科能将这支镇国之军给调来东西伯利亚了。

叶梁科夫伯爵回应道:“有消息说,沙皇陛下正在扩充射击军,因此还是有可能调遣其中一部分前来东西伯利亚的。”

话虽如此,但叶梁科夫伯爵自己也没有底,毕竟在《哈尔巴托沃条约》签署后,东进受阻的俄国已经把扩张的重点转向了西西伯利亚南方地域,因此即便阿列克谢一世同意分派部分射击军到东方,也大概率配属到西西伯利亚总督区,而不是东西伯利亚总督区。

并不知道总督是在硬撑的俄国官员信心十足的离开了伯爵的办公室,可等这名官员一离开,叶梁科夫总督便立刻扯动了吊铃,传召了自己的亲信副官。

“亲爱的加利亚,去年我们跟明国订了多少的货物?”

年轻且英俊的加利亚·谢苗诺夫恭恭敬敬的回复道:“阁下,去年我们从明国采购了1000匹丝绸、其中顶级品50匹、一等品250匹、二等品以下700匹;还订购了1500件瓷器,其中大件瓷器200件、小件成套瓷器800件;胡椒100俄磅、丁香100俄磅、花椒100俄磅、干辣椒150俄磅、桂皮100俄磅、干姜80俄磅、大黄300俄磅、红糖150俄磅、优质白糖50俄磅、冰糖50俄磅······”

加利亚详详细细的说了一遍,也亏他记得住,但叶梁科夫总督听的却有些不耐烦了,直截了当的问道:“你告诉我,一共定了多少卢布的货,运到莫斯科后,我又能盈利多少?”

加利亚早就计算妥当了,所以立刻回复道:“去年,我们一共订了40000卢布的货物,运到莫斯科后,可以获得至少100000卢布的收益,不过几位重要人物那里还是要打点一下的,所以,最终可能只有40000卢布的收益。”

眼下1卢布等于200克纯银,相当于银贯7.5贯,很显然,即便不论彼此的最终收益如何,就贸易额来说,这笔交易对交易双方也是很重要的;更不要说交易的利润对叶梁科夫伯爵来说,还是保证其长期领有东西伯利亚总督区总督职务的关键因素了;所以,某种程度上,伯爵是不希望中间产生波折的。

叶梁科夫伯爵考虑了一会,对加利亚·谢苗诺夫说道:“你秘密去一趟上安加尔斯克,与明国方面进行沟通,务必确保在任何情况下,双方的贸易不会终止!”

在铁勒行都司设立后,明廷决定将恰亚河-兴安山(雅布洛诺夫山脉)分水岭西侧的勒拿河上游地区,及贝加尔湖西岸地区全部纳入铁勒行都司的管理之下,并据此通报了俄国方面关于边贸管理单位产生变化的事宜,因此,眼下要跟大明谈保证贸易,得去定北城与铁勒行都司谈,而不是继续跟林北都司谈。

当然,明俄贸易明方的主要操持者还是祥福瑞没变----根据内务府划定的经营范围,祥福瑞负责经营对俄贸易以及漠南漠北的对蒙贸易;福海号负责对朝日贸易、对西班牙贸易以及东北五道、东极都司、方壶都司与大明本土间的贸易;新设立的宝福瑞负责与静海、横海、日南、岱舆都司名下的內藩及暹罗、真腊、澜沧、占城、文莱、苏禄等南方外藩国家的贸易;大虎屋负责与缅甸诸藩、金洲(苏门答腊)各国、天竺诸国、波斯湾国家的贸易,并开辟前往非洲的商路;同样是设立不久的福隆昌负责青海、西藏以及天山方向的贸易----甚至连榷场的位置也没有变,唯一变的就是榷场的保卫者及周边地区的管理权。

谢苗诺夫担心道:“阁下,这么说,我们会和明国爆发战争?”

叶梁科夫伯爵摆摆手:“明国在边境线上一直维持有一定数量的军队,而我们,却只有一些哥萨克,仗是不打不起来的,但我们要做好最坏的准备。”

没错,清俄之间的勾兑,必然会引起明俄之间的对立乃至冲突,这就有可能影响到了伯爵的根本利益了,所以,伯爵才要未雨绸缪,事先跟铁勒高层订立确保互通有无的默契。

“记得!”伯爵关照道。“在找明国边区长官之前,先跟祥福瑞商号那边达成共识,这样,成功的可能性才会更高。”

加利亚应道:“明白,想来祥福瑞方面也不会愿意轻易中断了双边贸易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