幽暗的房间里,屋中除去草席外,一张老木桌,可谓是家徒四壁。
谢木烧着火,周围是斑驳脱落的墙面,房间里阴暗而又散发着腥甜的潮气,窗户上没有玻璃,只有油纸湖了一层。
谢木他下身穿着黑棉麻裤子,上身赤裸着嵴背,这是标准典型的苦力装扮。
没错,他正是个津门码头卖苦力的汉子,在黄面虎霍老爷手下混。
累是累点,但赚的也不少。
煎着药,谢木收拾着药包,微微皱眉起来。
“又只剩下一副药了,明天必须去买。”
心中叹了一句,谢木没有说话,因为他知道自家老娘耳朵尖。
许久,谢木端起一碗药,小心翼翼的走到另一个透着阳光的屋子。
屋子里,一位瘦弱的老人躺在床上。
“娘,来。”
“娘,喝药了。”
很快,他搀扶起自家老娘,喝下药。
老娘一边喝着药,一边包含泪水:“儿啊,是我拖累你了。”
谢木故作恼怒:“娘,说什么呢?一家人,又什么拖累不拖累的。”
“你一定会好的,你还没抱孙子呢,您先休息一会儿,我去上工了。”
不时,待到谢木出门去码头上工。
街边几个领居围绕在一旁,有些感叹。
“这个谢木啊,真是可惜了。”
“也是太孝顺了。”
“谁说不是呢?为人有勤快、老实,要不是有他老娘拖累着,不知道多少姑娘愿意嫁呢。”
“要我说,老婶子也是好人,一个人辛辛苦苦把孩子拉扯得这么大,还没来得及享清福,就…”
“都是命苦啊!”
码头上,谢木扛着大包,卖着力气,挥洒着汗水。
待到傍晚,谢木拿工钱去药铺买好了药,回家伺候好老娘,躺在床上。
渐渐的,他进入了梦乡。
恍忽之间,他睁开眼,眼前依旧一片氤氲的仙气,流水潺潺,仙鹿漫步、灵鹤高飞,如梦如幻,让人着迷。
他整个人置身于此处浩瀚的天地,眼前是一栋栋华丽的宫廷建筑,金碧辉煌,说不清的壮丽锦绣。
谢木瞪大了眼睛,整个人前所未有的震撼。
这里是仙境吗?
“谢木!”
“谢木!”
几声缥缈的声音传来。
一声尖锐的鹤声响起,一长发道人骑着仙鹤落在他的面前,仙气飘飘,非同凡人。
一瞬间,谢木觉得道人有些眼熟,也未多想,他直接跪拜在地上:“见过仙人,见过仙人。”
道人露出笑容,捻着胡须:“信男善女,汝之纯孝,神人共鸣,我有灵丹一颗,今日赐你,救治娘亲。”
说着,一颗仙丹落在谢木眼前,他心头一喜,又连忙追问:
“敢问仙长何人?”
道人哈哈一笑,直接驾鹤而去。
许久才有仙音传来。
“海上乘槎客,山头采药翁。
羽觞飞玉屑,云鬓拂芙风。
碧月秋波里,丹砂夜井东。
何时一点屐,来问百川宫。”
“百川?”
谢木心头涌出一片欣喜,他终于知道这位仙长是谁。
难怪那般熟悉,这位仙长和百川道观供奉的那位神君分明一模一样,坐下的鹤君都是一般。
回去一定要好好供奉仙长。
顷刻。
他的眼前一片恍忽,好似破镜一般,又换了一重天地。
无意识的蹬了下腿,谢木勐地睁开双眼,看着周围熟悉的环境,吐出一口浊气。
“果真是梦吗?”
下一刻,屋子里突然亮堂起来。
一道光影落下,在谢木惊异的目光中,一只仙鹤自光影而出,嘴里含着一颗金光灿灿的灵丹落在他的桌子上。
谢木擦了擦眼睛,有些不敢相信,难道自己还是在做梦?
只是片刻,仙鹤已然离去,只余下一颗灵丹静静的落在桌上。
谢木手持灵丹,闻了闻,只觉得神清气爽,又揪了自己两下,痛疼剧烈,确定了一切不是梦。
谢木不由得哈哈大笑,连忙跪倒在地,一边磕着头,一边说着感激的话。
“多谢神君送丹,弟子一定虔诚供奉……”
不时,他拿起灵丹,朝着老娘的房中跑去。
“儿啊,你这是?”
谢木脸上带着欣喜:“娘啊,有救了,你的病,有救了……”
之后数日,常年卧病在床的王婶子出门买菜,其面色红晕,整个人都年轻了几岁。
周围人惊奇不已,上门询问,渐渐传出神君遇孝子,仙鹤送灵丹的佳话。
有着实际的例子存在,一时之间,百川道观车水马龙,无数信男善女争先前去烧香供奉。
盘坐在院中,傅丘感受着一缕缕乳白色的香火汇聚,属于神君的灵越来越强大,露出由衷的笑容。
傅丘笑了笑:“日后每年,制造三次仙迹,应该差不多。”
……
山林之中。
十门重炮,数十门迫击炮,对着山寨狂轰乱炸。
不断有落石滑落,整个山头都被削了一半,眼见得就要平了。
两轮轰炸过后。
营中的参谋都有些可怜那些马匪了,跟着他们熊司令作对,这不是找干嘛?
“给我包夹上去,有活的的抓活的。”
熊司令指挥着手底下的弟兄包夹。
“娘的,一伙儿马匪,给敢跟我狂。”
说着,熊司令看向一旁的霍元甲,笑呵呵的说道:
“霍师傅,放心吧,我老熊办事,那就是妥了。”
这些年因为生意的缘故,霍元甲带着弟子走南闯北,护持商道,和眼前这位熊司令算是老相识了。
不过,这还是霍元甲第一次在前线见得重炮狂轰乱炸,见得远处硝烟、山丘的崩溃,他不由得吞了一口唾沫。
这种伟力之下,便是他这些年成就了化劲,也没有丝毫抵抗的余地。
看了一旁悍勇的熊司令一眼,霍元甲赞叹道:“熊司令兵强马壮,好不震撼。”
熊司令嘿嘿一笑:“这算什么兵强马壮?等老熊的新飞机到了,才让霍师傅见识见识现代化武器。”
许久,零零散散十多个马匪被绑了过来,在审讯之中,很快交代了情况。
据他们说,山寨大概有六七十号人,如今就剩下他们了。
而他们也并非自主性的马匪,他们顶上是乡绅黄老爷,上一次抢劫就是黄老爷让他们干的。
熊司令看着霍元甲,询问道:“霍先生,你看这些马匪是怎么处置啊?”
霍元甲思索片刻:“按照傅老板的意思,这一次必须杀鸡儆猴,那位黄老爷,就没必要留着了,其余的,司令看着办吧。”
熊司令拍了拍霍元甲的肩膀,哈哈一笑:“你这么说,我老熊心里就有数了。”
“拖下去,全部给我突突了。”
又是一片喊爹喊娘的求饶声传来,丝毫没有引来半点的手下留情。
嗒嗒嗒~
轻机枪响起,十多个马匪很快被打了草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