头痛！
就像是被人拿着斧头朝着脑门狠狠的噼了一斧子，感觉脑袋都要裂成两半了。
好在，
仅仅是头痛。
除此外并无其它不适之处。
“嘶！
！”
艾斯抽了口冷气，本能的伸手揉按着疼痛欲裂的脑袋，昏沉沉的意识也在这剧痛的刺激下渐渐的清醒过来，虽说这头痛的他有点儿想着干脆再昏过去好了，就不用承受这要命的痛楚！
“艾斯，你醒了！
”
熟悉且满怀欣喜的声音传入耳轮中。
他用力眨了眨眼睛，循声看了过去，看到了正蹲在甲板上的丢斯。
“丢斯······这里是黑桃A号？”
在看到丢斯的同时他也辨认出来了周围这熟悉的环境，正是他们黑桃海贼团的海贼船，黑桃A号，丢斯正蹲在他的面前，而他则是坐在擦得干干净净的甲板上。
“这是要去哪儿？水之都的船匠已经帮我们修好船了吗？”
“艾斯，你忘了之前的事情了？”
听到艾斯的话语，
丢斯瞪大了眼睛。
“之前······”
艾斯一脸的迷惑和茫然。
“哟，火拳，你醒了啊！身体素质真的挺不错的，挨了那么重的一拳这么快就醒过来了。”好像在什么地方听过的女子的声音传入到耳轮中，他下意识的转头看了过去，看到了坐在栏杆扶手上的粉色头发的女人。
“你是谁？为什么会在我们的船上？”
艾斯脱口而出。
“······我是谁？”
蕾久有些傻眼。
她狐疑的看着艾斯，“你是在装傻？还是真的被打坏了脑袋？”
“艾斯，你真的忘了你被打昏之前的事情了吗？”丢斯忍不住高声问道。
“之前······”
艾斯的脸上露出来痛苦的表情，剧烈的头痛让他的身体都忍不住句偻了起来，不过与此同时脑海中那断片了的记忆也终于是随着这剧痛一点点的浮现。
“原来是这样啊！这么说来现在反倒是我变成你们的俘虏了？剧毒粉小姐。”
艾斯忍着头痛，抬头看向了蕾久。
————
在他战胜了剧毒粉之后，还没有来得及去拷问出来有用的情报，百兽海贼团的大看板【风灾】神无以剧毒粉的援兵的身份登场，面对神无这样的强敌，哪怕是艾斯再怎么自信也明白有些个差距不是靠着勇气就可以轻易抹平的。
于是他放出来火墙，
掩护丢斯和斯卡尔逃跑，自己留下来断后和风灾神无对峙。
然而他还是高估了自己，
低估了百兽海贼团的大看板究竟是意味着什么，尤其是这一位风灾曾直面过海军大将，海军英雄以及两位海贼皇帝，却至今都还是活蹦乱跳的，甚至还跳到了伟大航路前半段。
仅仅是一拳，
那势若奔雷的拳头着落在了他的头上，就结束了俩人之间的战斗。
再怎么强悍的意志和决心也没办法扭转物理的法则，
艾斯完全不是神无的对手，
可就算是这样，
艾斯还是挣扎着伸手抓住了神无的脚腕，豁出去一切为自己的同伴争取那短暂的逃命的时间。
“还有意识吗？”
神无低头看着抓住自己脚腕的手掌。
这样强悍的体魄······该说不愧是海贼王的儿子？还是说是铁拳卡普悉心教导的成果？不过无论是什么样的原因铸就了艾斯这强悍的体魄，但真正触动神无的还是艾斯那拼死也要保护同伴的决心！
的确，
决心这玩意没办法撼动物理的法则，但却是可以感染到他人的内心的。
“·······看在你的这份决心的份上，我决定请你帮我一个忙！”
神无没有去追杀丢斯和斯卡尔。
而是俯下身和趴在地上的神无说起了话。
“呼呼！帮、帮忙？”
艾斯那疼痛的大脑运转起来有些个吃力，一时间不能理解神无究竟是在说什么，堂堂百兽海贼团的大看板会需要自己一个悬赏金都没有上亿的新人海贼帮忙？
无法理解，想不明白。
“现在不是说话的时候，等之后我们慢慢聊，现在······你还是睡一会儿吧！”
最后，
艾斯只记得那缠绕着霸气的拳头又一次挥落，重重的打在了他的脑壳上。
再之后的事情就全然不知道了，
不过从眼下这个情况大致可以推断出来自己被神无彻底的击败后，丢斯和斯卡尔最终也没有能逃离神无的魔爪，现如今整个黑桃海贼团都沦为了神无的俘虏，他忍着头痛放出来见闻色霸气，已经感应到了神无的气息。
————
时间回到现在。
面对艾斯的问题，蕾久点了点头，“没错，你和你的同伴以及你们的海贼船现在都是神无的俘虏。”
“······”
艾斯沉默了两秒钟，方才是出声问道：“我们现在这是往什么地方去？黑桃A号受损严重，如果不好好修理一番的话是没办法继续远航的。”
“去什么地方？”
听到艾斯的问题，蕾久的表情突然间变得极为复杂了起来。
她深深看了一眼艾斯，
没有直接回答，而是说道：“这个问题你还是直接去问神无吧！至于说海贼船的问题······不用担心，那个叫弗兰奇的变态是个很厉害的船匠，在你昏睡的这几个小时内已经是给这艘船做了紧急处理，虽然还是没办法说是长时间远距离的航行，但短时间内是不用担心说是这艘船出什么问题的。”
说到这里，
蕾久像是失去了谈性，不在和艾斯多说什么，只是道：“去餐厅吧！神无这会儿在餐厅里面，有什么问题你尽管去问他吧！”
话音落下来，
蕾久从栏杆上一跃而下，接着走近了船舱里面。
“丢斯，大伙都还好吗？”
看着蕾久的背影消失，艾斯出声问道。
“都还好，神无······并没有虐待任何人，米哈尔冲着神无开枪也都没有招来任何的报复，现在黑桃A号还是处于我们的控制下，只不过是在按照神无的指示前进。”
丢斯小声答道。
“那你知道我们是要去那儿吗？”
“这个我也不清楚，神无只是吩咐着我们沿着海列车的轨道前进，但这条轨道具体是通往那座岛屿的我们并不清楚。”他们也只是刚刚来到水之都，对这个城市并不了解，哪怕是情报官斯卡尔这个行走的海贼百科全书也不知道海列车的轨道通往什么地方。
毕竟海列车这玩意和海贼没有什么关系。
听到丢斯的回答，艾斯也没有太过于失望。
看这情况，
是必然要去和神无谈一谈了。
“船的事情呢？真的假的？”
“这个是真的，那个变态······技术确实是厉害！
”
“那就行了，我去见一见神无。”
艾斯站了起来。
他低头看了看自己的双手，上面没有海楼石的手铐，准确来说他的身上没有任何的拘束，烧烧果实的力量没有受到丁点的限制，只要他愿意，他随时都可以发动烧烧果实的力量。
“这是完全不把我当作威胁吗？”
旋即，
自嘲一笑。
现在的自己的确是没有任何的威胁可言，尤其这里还是黑桃A号，是他们黑桃海贼团的海贼船，他的伙伴们都在这条船上，他不可能说是一把火烧掉整艘船来和风灾神无同归于尽。
而且说实话，
就算是把船烧掉了怕也是奈何不了神无。
“丢斯，神无现在就在餐厅？”
“没错。”
丢斯点头。
“那我过去看看。”
艾斯说着抬脚朝着餐厅走去。
丢斯看着艾斯的背影没有阻拦，也没有阻拦的必要，就他们现在这个处境······艾斯和神无的见面是无可避免的事情，他们所能做的就是誓死跟随在自家船长的身后，无论最后等待着他们的是什么样的结局。
都会坦然接受。
————
黑桃海贼团的餐厅不算小，毕竟黑桃海贼团上上下下也是有二十多号人，不用人来带路，作为地头蛇的艾斯很快就走进了餐厅，看到了正坐在餐桌后面吃饭的神无。
“艾斯，一起吃点？”
神无抬头看着走过来的艾斯，笑着发出来邀请。
艾斯也不客气，径直是在神无的对面坐了下来，端起来水杯先是将杯中的清水一饮而尽，接着端起来餐桌上的炒饭开始疯狂吃了起来，以风卷残云之势扫荡干净了餐桌上那些个没被动过，明显是给他留下来的所有食物。
然后，
他擦了擦嘴巴，看着神无问道：
“神无，你到底是想要做什么？”
“······能不能问的具体一点，你这个问题太过于含湖，我没办法给你一个清晰的回答。”神无反问道。
“我们这是要去哪儿？你之前跟我说的要我帮给你一个忙又是怎么一回事？”
艾斯目不转睛的盯着神无。
“这两个问题实际上答桉是同一个，我们现在正朝着司法岛前进，你知道司法岛是什么地方吧？”神无很是随意的回答道，漫不经心的说出来了让艾斯愕然的话语。
“司法岛？”
艾斯以为自己是听岔了。
“没错，就是司法岛。”
神无很是肯定的点了点头。
“······”
艾斯张了张嘴巴，想要说点什么，但是一时间却全然不知道说什么好。
沉默了几秒钟后才道：“你说我的两个问题的答桉是同一个，你要我帮你的事情和司法岛有关？”
“正解。”
神无笑着颌首。
“具体要我做什么？”
在问出来这句话的时候，艾斯的心中说实话已然是浮现出来不妙的预感。
果不其然，
下一秒钟，
神无开口说道：“我要你帮我进攻司法岛！”
进攻司法岛？
艾斯神色木然。
司法岛，因为岛上有黑夜，常年白昼，所以又称“不夜之岛”，是世界政府直属的法院所在之地，海军抓捕到的海贼们都会被送往司法岛接受审判，然后要么是被判决死刑，要么是被送去海底大监狱关押。
可以说，
司法岛正是世界政府的权力象征之一。
进攻司法岛······意味着是和世界政府宣战，从此以后将会是世界政府的眼中钉，肉中刺，就算不说这些个远的，司法岛作为世界政府的脸面，岛上估计是有着极为强大的防范力量，可不是说想要攻进去就能攻进去的。
当然，
艾斯是不在乎这一切的。
身为海贼王的儿子的他并不畏惧和世界政府宣战，准确来说他对这种事情完全是无所谓的态度，死亡在他看来没有什么值得恐惧的，相反真正令人痛苦的却是内心中那挥之不去的迷惘。
他迷惘着自己的降生究竟有着什么意义。
“你的态度可不是请人帮忙的态度。”
艾斯冷冷道。
“你这态度也不是俘虏该有的态度。”
神无笑着反击。
“······这是威胁吗？”
“不，这只是在帮你认清现实，俘虏要有身为俘虏的自觉，我现在不伤害你的同伴们不代表说我没有能力去伤害他们，只是单纯觉得没有必要彻底的搞僵我们之间的关系。”
“我宁可死也不愿意加入百兽海贼团。”
艾斯斩钉截铁的答道。
“我也没有说是让你加入百兽海贼团，我只是希望你帮我进攻司法岛，用你的名头来帮忙混淆一下视听，我并不希望过早的被世界政府和海军知晓我来到新世界的事情。”
“既然如此，那不去司法岛不就行了？”
“这可不行，司法岛上有我想要的珍贵的宝物，虽然说去了也不一定能得手，但若是连尝试都不尝试一下就放弃掉，估计未来会后悔很长一段时间，所以为了不让自己后悔，冒点风险还是可以接受的。”
你说的冒风险就是让我去当出头鸟来帮你打掩护吗？
这话，
艾斯在肚子里滚了三滚，最终还是没有说出口，人在矮檐下，不得不低头的道理他是懂得！
若是不愿意看到黑桃海贼团的伙伴们出事，他就只能暂且听从神无的命令行事。
“我可以答应你出手攻击司法岛，但是等到你拿到你想要的东西后，得放我的同伴离开。”艾斯尝试着和神无交涉，不然要是丢斯他们一直处于神无的掌控下，他岂不是要一直听从神无的命令干活。
这和加入百兽海贼团又有什么区别？
不，
甚至还不如加入百兽海贼团呢！
“我只能保证不会因为心情不好就让黑桃海贼团减员。”
神无全然没有和艾斯交涉的打算。
吃定了艾斯这种有情有义的海贼是不会说拉着伙伴们一起去死的！
对此，
艾斯虽说是脸色铁青，十分难看，但最终却没有能鼓起勇气带着伙伴们一起赴死！
被拿捏住了把柄，
就是如此的无奈。
连和神无讨价还价的余地都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