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呀,特鲁,快点把这个尾巴拿走!”
子时深夜,老爹就扯着喉咙在叫唤,吵醒了古董店的所有人。随后就是一阵鸡飞狗跳的声音,瓶瓶罐罐的古董似乎被什么敲动,发出清脆的回响。
易亭出了门,还有些睡眼惺忪。没办法,昨天连夜赶回旧金山,睡眠有点不足了。
“老爹,你在干什么?”
易亭的眼前晃过一道黑色的影子,跟在后面的是特鲁,此时他正手忙脚乱的抓住那个黑影。
等到被制服,易亭才看清楚。西木的尾巴蛮有活力的拍打在特鲁手臂上,以特鲁的力量,竟然隐约抓握不住。
“西木的尾巴,难道有生命力吗?”易亭走到特鲁身边,用手指戳了一下尾巴。感觉凉凉的,手感摸起来有点像是冷血动物蜥蜴的甲胄。
比较有意思的是,这个恶魔尾巴蠕动起来很像一条蛇,就是那个蛇头是个横切面,没有眼睛嘴巴舌头。
“尾巴在找它的主人天空恶魔西木。”老爹单手撑着腰,一只手拿着扫帚,解释道。
“可是老爹,这个尾巴对西木来说,有什么用处吗?”
易亭不觉得这么其貌不扬的东西,能对一个恶魔有什么作用。最多,就像飞机需要尾翼,稳定一下西木飞行时候的平衡感。
“尾巴本身具有魔法。”老爹道,“恶魔身上的每一个部位都有其相对应的能力。”
“比如地魁的牛角,便是汇聚了他操纵大地的力量。若是没有那对角,虽说不至于让地魁完全丧失对大地的掌控,却也大打折扣。”
“同理,这条尾巴,对于天空恶魔西木来说,一定蕴含着某种力量。”
老爹娓娓道来。这些魔法相关经验,都是老爹数十年来的经验累积。不是资深的法师,压根就不知道这回事儿。
易亭若有所思的点点头,想到了一个好办法。
“那也就是说,西木一定会过来找他的尾巴,是吗?”
老爹也把握不准这些恶魔的心思,毕竟一条尾巴和冒着被送回地狱封风险失去自由的风险相比,怎么看都是后者更重要。
“不知道。”老爹也无法判断,“还有一件事,阿易你去阁楼把我的大盒子拿过来,我把这条尾巴装起来。”
易亭依言把盒子拿过来。
老爹捏住躁动不安的尾巴上三寸,尾巴瞬间保持安静,蔫了吧唧的。
把尾巴放入盒子,老爹不知道又从哪里掏出一瓶绿色的粉末,慢慢的倒在了盒子外面。
绿色粉末很神奇,接触到盒子便化作气体包裹住整个盒子,最后又归于平静。
“老爹这个盒子受魔法保护,恶魔无法接近它。”老爹栓好盒子的锁扣,踱步到门口,道:“我们得好好想想,如何让这个尾巴帮上我们的忙。”
说着就把瓶子里面剩下的粉末倒在了门口,“我们得格外的谨慎。还有一件事,除非得到我们得邀请,否则气魔法会将所有的恶魔挡在门外。”
老爹说完这句话,屋顶上一个犹如巨形蝙蝠的黑影,唳叫了一声,在月色打亮的黑暗中飞翔落地。
西木来到古董店后门外,长而锋利的指尖轻轻点在门外一丈的位置。
滋滋滋——
犹如电流的魔法侵蚀着他的指尖,令他差点忍不住嘶吼了一声。
“我的尾巴,可以让我掌控天空气象。失去了他,我也就失去了天空恶魔这个名头。”西木感受着屋子里面自己的尾巴和自己的联系中断,盘算道。
“所以说我需要得到你们的邀请,是么……”西木透过落地窗,目光巡视了一下,最终放在了小玉的身上。
翌日,清晨。
鸟鸣叫不绝,不过片刻后,一道激光从某个窗口射出。鸟声戛然而止。
“什么春季舞会?”易亭嘴里叼着烧烤后的鸟翅膀,满头雾水的看着哀求的小玉,狼吞下鸟翅,疑惑不解道,“可是现在都快夏天了,怎么之前没听你说过这个舞会?”
小玉双手合十,可怜兮兮道:“因为之前我都不参加的。今年因为洛杉矶事件,春季舞会也就搁置到了这么久。”
易亭咂巴咂巴嘴巴,感觉那只鸟看着小,肉出乎意料的多啊。
易亭道:“那你今年为什么要参加,也推了不就好了?”
小玉踢着脚丫,在地上用脚趾头画圈圈,“还不是那个吉恩,他瞧不起我,说我找不到舞伴。”
易亭煞有其事的点点头:“那确实,他说对了,你确实找不到舞伴。”
还有一句话他没说。要是真的有舞伴,他一定会把那个人的脑袋像掐蝗虫的头一样拧下来。
小玉撅着小嘴,一脸地不开心,“那你帮不帮吧,要是不帮,我就去找其他男生了。”说完,小玉还偷眼观察易亭的反应。
听到这话,易亭像是炸了毛的仓鼠,一屁股站了起来,义正言辞道:“我怕其他男生揩你的油,还是我勉为其难的帮你这个忙。对了,时间是什么时候?”
小玉开心的笑了,猛然跳到易亭的身上。像只树獭一样挂在上面。
闷在怀里瓮声瓮气道:“这周五的早上。”
易亭托了一下小玉圆润了些的屁股,计算了一下时间,“也就是四天后吗,我知道了,应该有时间。”
四天时间,恶魔西木要么就永远不来,要么就会在这几天时间找上门。所以无论是那种情况,都来得及参加舞会。
“好了好了快点下来。”老爹轻轻拍了一下小玉的屁股。十三岁的小玉,发育还是慢点,身高身材都跟不上同龄人。
小玉跳了下来,脸红红的,煞是可爱。
“我送你去上学吧。”易亭看了一下腕表,发现时间不知不觉已经是七点五十了。再拖下去,小玉就真的要迟到了。
小玉“嗯嗯”了几声,整理背好小书包,牵着易亭的手,一蹦一跳的离开了古董店。
送到了学校,易亭也就和小玉告别了。
等目送完小玉离开,易亭发了愁。
春季舞会,虽然答应的很干脆,不过他的心里也犯嘀咕。
一个是他也不怎么会跳舞,从小到大只会跟着师傅跳老年迪斯科。小孩子的舞会,跳这么土气的舞蹈,别说其他人了,他自己都要鄙视自己。
另外一个原因就是他感觉有点羞耻。一个成年人,都二十三岁了,还跟一群十三四岁的小孩子们一起跳舞。真是羞耻他妈给羞耻开门,羞耻到家了。
“草率了。不应该答应的这么快的。”易亭懊恼的拍拍自己的脑袋,引得周围路人频频侧目。
这么帅的一个小伙子,怎么看起来不大聪明的样子?